飄天文學 > 女殺手她終於叛逃了! >第435章 小小的年紀,不懂什麼是愛
    玉鳴山。

    清風堂外,福安託着下巴看着面前的這盤棋局,那眉頭皺得都快夾在一起。

    對面的鶴驚寒一身竹青色衣裳,左手拿着一本醫書細細看,不急不慢。

    福安糾結許久後終於落了一子。

    鶴驚寒看了一眼,“確定?”

    “手,手滑。”

    這已經是福安第三次收回棋子,幽幽嘆了聲。

    “執棋者不可外露心緒,不可被旁人窺探心跡。”鶴驚寒說道,“小小年紀,嘆什麼氣。”

    “鶴大哥,你不懂。”

    小小的年紀,有大大的煩惱。

    鶴驚寒拿着書敲了下他的頭,搖頭笑了笑。此時谷塵從外面進來,手裏還拿着一根魚竿。

    “回來了?”鶴驚寒擡頭笑着,“師父讓你買魚竿,你還真買了。”

    福安嘀咕了一句,“釣不上來魚還怪魚竿,明明就是他自己不行。我就不信,十幾根魚竿還釣不少來魚。”

    “你要這般說,師父該傷心了。”

    “鶴大哥你就慣着老頭,他讓我挑糞水的時候可惡毒呢!”

    “誰讓你不好好看經書,總是趁着師父不留神踩了他的藥。”

    “……”

    谷塵默默走到鶴驚寒身邊,掃了一眼棋局。鶴驚寒的白子,眼下佔了上風。

    他執起一黑子落在一處,破開了白子的包圍圈,眼前的局面豁然開朗。

    “走得不錯。”鶴驚寒放下手中的醫書,目光清淺落在谷塵身上。

    “鶴大哥,你詐我!我剛纔明明也走的這一步!”福安睜大眼睛。

    “此番便是要告訴你,兵不厭詐,願者上鉤。”

    谷塵聞言,對上鶴驚寒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緊接着,他從棋簍裏重新拿出一黑子,落在白子的領地之中。

    “是,願者上鉤。”

    福安那眼睛越發睜得大了,目光在眼前兩人身上來回轉悠,一股腦子的話被憋在嗓子裏。

    累了。

    小小的年紀,不懂什麼是愛。

    他十分配合地將位置讓給了谷大哥,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天知道他承受了多少。

    他在很多地方“無意間”撞見過他們二人,書房裏,藥房裏,樹林裏,小河邊,樹上,還有……

    不能回憶,千萬不能回憶。

    谷塵坐下同鶴驚寒下棋,見福安準備離開,便道:“半個時辰之後扎馬步練功。”

    福安:“……”

    快樂都是你們的,上課都是我的。

    *

    時隔兩年再一次進入子霄谷,南弋說不清楚自己心底是什麼感覺,只是過於平靜。

    站在半山腰入口,她俯瞰着子霄谷全貌,恍如隔世,似乎一切都如同她初至那時一般。

    三圍山崖之上被生生鑿出上下四層之多的石室,上下飛棧相通,互相通行。那山崖之前是一座座高樓,飛檐如燕,直指天空。那最中央的亦是最高的臨風樓,站在樓上,可以將整個千機山的風景都收入眼底。

    東面隔着一座小山,後面便是學莫堂,夫子的竹舍便在學莫堂的後山上。在往東南處一路輕功行至半個多時辰,便能到玉鳴山的地界。

    去玉鳴山的路,她至今都記得十分清楚。

    而南弋身後的簫瑜和章久卻是被眼前所看見的景象震驚得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這荒無人煙的深山之中,竟然藏着這麼一塊不爲世人所知的地方,簡直不可思議。能夠建造設下這麼一處隱蔽之地的人,其手中擁有的權勢以及財勢,這天底下恐怕都屈指可數。

    這裏同清元門地盤廣闊的出月原雖不能比較,卻也毫不遜色。

    “呦,人都到了。”

    夜煞此時出現在不遠處,身後跟着不少的夜衛,微微勾着嘴角。

    除卻夜煞之外,所有夜衛皆身着一身玄色暗紋衣裳,擡手壓在身側的長劍上,每個人身上隱隱帶着無形的殺意。

    簫瑜和章久無聲對視一眼,自然察覺到了這些人的不同之處。

    南弋靜靜地看着數年未見的夜煞,眸色幽深。許是從前做了太久的殺手,如今重新回來,心底生出久違的躁動,那是身爲殺手剋制不住的反應。

    子霄谷,依舊是從前的那個子霄谷。

    “幾年不見,你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夜煞看着夜釗道。

    夜釗眼神冷冷地看着夜煞,“我等奉主上之令回子霄谷。”

    “主上之令我早已收到,豈能懈怠半分。”夜煞的目光從夜釗身上離開,這才終於看向一旁的南弋。

    他的視線如同山中的野狼,帶着十分濃重的攻擊和危險,從頭至尾將南弋打量了個遍,嘴角勾起莫名的弧度。

    “主上之令,讓我等恭候……慕氏少主。”

    “恭候”二字,夜煞將其壓得極重。他這般說着,卻是微微揚起下巴雙手背在身後,那身後的影衛露出威懾的氣息來。

    夜釗見狀,冷冷出聲警告了一句。

    “主上有令,見慕氏少主猶如見主,不得放肆。”

    夜煞接下了他的話,忽然笑了笑,“自然。”

    他擡手微微俯身行禮,朝着南弋一拜,“我等恭候慕少主。”

    “這禮,夜煞大人行得倒是勉強。”南弋揹着手,上前一步。

    “既是如此,這無用的虛禮夜煞大人也不如免了。”

    夜煞收回手,擡眸幽幽看着她。

    南弋似笑非笑,又上前一步,目光卻是看向那廣闊的子霄谷之景。此時陽光大盛,那日光灑滿了整個子霄谷和千機山。

    “夜煞大人既然已收到他的命令,自然清楚該怎麼做。接下來的日子,還要勞煩夜煞大人好好安排配合纔是。”

    夜煞的臉色越來越黑,眼神一直盯着南弋。

    他怎麼也想象不到,她作爲一個子霄谷出去的影衛竟然有膽子有本事假死逃跑,連無殤毒她竟然都有本事解開。

    可夜煞活了幾十年都沒想到,他們的主子竟然會喜歡上她,一再放低底線,甚至不惜與她結成婚約。

    這無異於拿了把刀放在別人的手裏,親手讓那人抵着自己的命脈!

    夜煞緩緩勾脣,目光流轉在南弋和簫瑜、章久三人身上。

    “來者是客,我等一定爲慕少主安排妥當。不過提醒一句,慕少主可別忘記自己要做什麼。”

    南弋側首看了一眼,“夜煞大人放心,本少主知道這裏的規矩,不該聽的不該看的,自然不會聽進去看進去。至於本少主要做什麼,夜煞大人操心得……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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