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其實什麼都清楚,作爲和賈東旭朝夕相處的人,對於這個窩囊老公的性格,她再瞭解不過了。
其實這幾天,賈東旭每天都提着肉回來這件事,她就已經覺得奇怪了,在此之前,家裏想喫點好的,賈東旭都摳摳索索的,兩個孩子總是喫素,這也逼得棒梗小小年紀就厚着臉皮到處要,要來的錢再跟妹妹喫好喫的。
想到這裏的秦淮茹,一時眼眶有點發紅。
如果賈東旭真的沒有偷竊的話,按他的性格,那肉怎麼可能天天買。
秦淮茹清楚,因爲季興賢之前和他們家的矛盾,已經讓賈東旭對他懷恨在心,再加上被季興賢親自抓包偷竊這件事,更是氣急敗壞,一時頭腦發熱想要殺了季興賢,但是卻弄巧成拙反倒讓自己重傷。
讓她對險些喪命的季興賢開口借錢,救一個想殺他的人,她自己都覺得離譜。
秦淮茹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又擡頭像是懇求般的對季興賢說道,
“所以,是沒辦法了嗎。”
季興賢點起了一支菸,
“孕婦不能聞煙味,外面也挺冷的,你快進去吧。”
秦淮茹剛剛回到大廳,賈張氏就對她使眼色,示意秦淮茹過去。
秦淮茹剛坐下,賈張氏就急急忙忙的拉着秦淮茹低聲問道,
“怎麼樣,他借了沒。”
秦淮茹看賈張氏這張臉就煩躁,搖了搖頭,小聲說了句,
“沒借。”
餘光瞟到賈張氏臉色又不對了,感覺到賈張氏又想說她什麼,秦淮茹立馬就感覺肚子開始痛了,連忙捂住肚子。
賈張氏也沒辦法,畢竟秦淮茹肚子裏懷的還是她兒子的種,她瞪了秦淮茹一眼,隨後走到醫生面前,低聲下氣的求道,
“醫生,我們這儘量湊,也就湊這麼多了,這能不能寬限幾天,我們再去借一些。”
說着,賈張氏還把湊到一起的錢掏出來塞進醫生手裏。
醫生臉色也有些爲難,畢竟他只是個醫生,不是領導,但是看了看眼前兩個病人家屬,一個老太太,一個還大着肚子的孕婦,想到了剛纔救治時病人慘烈的樣子,醫生的良知也讓他不得不破了例。
“好吧,但是也不能太久了,最多隻能一週,這已經是我們違反醫院規定做事了。”
賈張氏握着醫生的手連忙道謝,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旁邊的楊廠長對身邊的劉成小聲說道,
“估計等下還得安排人在這裏陪護,我和季興賢今天就先在這看一夜,你和萬富先把人送回去吧,這大晚上的,萬富一個人送也不能保證他們倆的安全。”
劉成點了點頭,走過去對萬富小聲說了幾句,隨後萬富對賈張氏和秦淮茹說道,
“大媽,嫂子,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和劉科長先把你們送回去吧,大冬天的晚上也不安全。”
賈張氏不同意,
“我兒子現在還躺在病房裏,我們還要守着等他醒過來,是不是,秦淮茹。”
秦淮茹也點了點頭。
“大媽,沒事,這裏我和小季看着就行,你們家裏不是還有孩子嗎,都在這裏也沒法照顧,你們現在也需要多休息。”
隨後,語氣一變,對着萬富說道,
“還等什麼呢,把大媽和小秦送回去吧。”
“哎。”
萬富連忙點頭,和劉成把不情願的二人送了出去。
走出醫院,他們還看到了剛剛抽完煙的季興賢,秦淮茹面色複雜,賈張氏惡狠狠的看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就把季興賢殺了。
季興賢看到他們,沒理會,在外面站了一會的他有點冷了,便走回了醫院大廳,準備問問楊廠長怎麼辦。
“廠長,那現在是?”
楊廠長聽到季興賢說話,轉過頭看向他,
“哦,季興賢,你回來了。”
“等下賈東旭還得有人陪護,這不,就只剩咱倆了,今天這擔子就得咱們來挑了。”
季興賢聽懂了,對廠長說道,
“沒事,我在這邊就行,廠長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吧。”
楊廠長本來想着下半夜再找個藉口開溜,沒想到季興賢這麼上道,直接把擔子接住,他也正好不用在這裏受罪了。
楊廠長站起身來拍了拍季興賢的肩膀,
“今晚就辛苦你了。”
季興賢看着走出院子的楊廠長,越走越遠,對醫生說道,
“病人在哪個病房,今晚是我來陪護。”
順着醫生的告知,季興賢找到了病房。
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看着在病牀上奄奄一息的賈東旭,胸口用繃帶裹起,看起來像是半截木乃伊了。
季興賢嘆了口氣,這賈東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自己已經給了他這麼多機會,可是他還是要一意孤行,甚至到最後還想讓他季興賢喪命。
看着眼前的賈東旭,季興賢只覺得他咎由自取。
想到了原作裏,在秦淮茹懷着小槐花的時候,賈東旭就已經去世了,但是看着秦淮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感覺隨時要生了都不意外,他還以爲這一次的賈東旭能逃離死亡的命運。
但是現在來看,可能就是因爲這件事,他後續還是會死吧。
畢竟這麼重的傷,誰又能清楚會不會好過來。
想了這麼多,季興賢都感覺到自己肚子餓了,摸了摸身上,什麼喫的都沒有,季興賢看了一眼空間,除了原材料就是原材料,現在的他在醫院,又不可能跑去廚房開火做飯,看來今夜不得不是餓肚子的一晚了。
都怪這傢伙,搞得他也在這受罪!
季興賢看着牀上睡着的賈東旭,如果他老老實實的,現在大家還都在四合院裏各在各家休息了!
又過了一陣,他又感到無聊,身體增強後,他倒不會因爲單純的熬一夜而犯困,但是枯坐着看一個病號卻屬實讓他感到無趣,他有點後悔當時應該至少留本詩集在空間裏,好歹這時候能看看。
系統,下次給我點打發時間的東西和能直接喫的零食吧!
季興賢在心裏默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