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覺得委屈又覺得氣憤。好歹是她以前疼過的孩子,現在卻來砸她的窗戶趕她走。
本該無憂無慮,天真可愛的年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媽教的唯利是圖,偷人東西,手腳不乾淨。
這姐姐不教育,她來!
今天高低要給他點教訓,不然以後肯定要走歪。
季興賢也這麼想的,將邪惡的種子扼殺在搖籃裏比放縱他好多了。
現在不收拾了,以後大家都會不得安寧。
如果輕易放過他,誰曉得以後他會變得多猖狂。
小林看到場面有些混亂,還有許多閒雜人等,也不適合聞訊。於是遣散了其餘人,把案件的當事人都帶回了警局。
棒梗還回去換了一條幹淨褲子,在車上一直默不作聲,臉上還掛着淚痕,似乎已經被嚇傻了。
季興賢和秦京茹、秦淮茹坐在一輛車裏。
“小季,棒梗他真的是無心的,他還小,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折在這啊。”
秦淮茹帶着哭腔懇求着季興賢,希望他能高擡貴手,放棒梗一馬。
季興賢沒有理會她,棒梗平時就喜歡偷人東西,傻柱不知道有多少好玩意被他明裏暗裏的騙去偷走,現在更是欺負到了他的頭上。
那窗戶事小,那留聲機被砸可不是鬧着玩的。
如果不讓棒梗長點記性,繼續這麼無法無天的,他會以爲季興賢也是好欺負的,更得寸進尺了。
秦淮茹見季興賢垂眼,默不作聲,她又轉向秦京茹,
“妹,那也是你外甥啊,你就忍心看他被警察帶進去嗎?”
“姐,不是我不幫,是那小子現在越來越皮了,心思也多,之前還威脅我要我給他錢。。”
說到這,秦京茹突然止了聲,
“什麼錢?你給我說清楚。”
“就是被棒梗看到了唄,讓他幫我保密,不要喫的只要錢。”
秦京茹說話的聲音像蚊子一樣。
秦淮茹心中也咯噔了一下,她就說,怎麼棒梗之前在家臉上都喜氣洋洋的,這是拿了錢開心呢。
到了警局調解室,小林蹲下來,看着棒梗的眼睛,
“你爲什麼要那樣做?”
“她讓我媽難過,我就不讓她好過。”
棒梗突然擡眼盯着秦京茹,她的出現破壞了一家子來之不易的平衡和諧。
“既然是這樣,那就。。。”
張隊打算調解幾句之後,就讓他們回去,感覺這個小孩也得到教訓了。
“他不僅砸了窗戶,還破壞了一臺留聲機,這賠償怎麼算?”
季興賢在良久的沉默以後,冒出了一句話,讓張隊和小林也瞬間爲難起來。
那筆賠償費數額不小,要是這麼輕拿輕放的不合適。
兩人對視一眼,張隊試探的問道,
“這位同志,孩子這麼小,你看能不能就。。”
“這留聲機是那位送的。”
季興賢說出了一個名字,張隊一下閉嘴,小林看隊長這反應,小聲問道,
“他說的是誰啊。”
“工業部副部長。”
張隊小聲對小林說道。
他也陷入了沉默。
張隊看向秦淮茹,
“這位女同志,你看,你家能拿出賠償嗎,如果能賠的話,我們這就不拘留人了。”
“賠錢,我哪來的錢,一家人都指着我一個人喫飯,五張嘴,我是一點都存不下來。”
“我一個寡婦,我容易嗎我!每天連教育孩子的時間都沒有,不然這孩子怎麼也不會這樣,嗚嗚。。”
秦淮茹越說聲音越大,最後想到傷心處忍不住哭了起來。
“媽,你別哭,嗚嗚,對不起,是我的錯。”
棒梗看到秦淮茹哭了,他也忍不住哭了。
警察局裏,哭聲此起彼伏。
兩個警察四目相對,爲難得不行。
一邊是可憐的寡婦,一個人照顧一家子,小孩不懂事,現在孩子犯了錯也賠償不起。
另一邊是大廠的領導,他們也不能施壓逼別人放棄權利,也得罪不起。
張隊看了眼秦淮茹和季興賢,一個哭哭啼啼,一個冷眼相對。
他做出了選擇,一咬牙,對秦淮茹說道,
“抱歉,我們只能按規矩辦事了。”
“小林,帶走!”
說罷,他一揮手,示意小林把棒梗拉去少管所。
小林伸手去拉棒梗,棒梗害怕的往後躲,椅子都倒了。
“兒子!”
秦淮茹看到兒子要被帶走,情緒上來的她直接站起身來跑過去,甩開攔住她的張隊,一把把摔到地上的棒梗抱在懷裏。
女人的身軀擋在小林面前,並不寬大的身子此時卻讓小林感受到一面牆一般。
怎麼辦啊。
小林的眼神透露着迷茫看向張隊,張隊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呼喚其他的同事過來把秦淮茹拉開。
即使她再不願意,可是人力也是有限的,她終究還是被幾個警察拉開。
棒梗哭喊着不願意撒手,警察還是一把拽開,提溜着和小林兩個人帶棒梗出了警局。
秦淮茹只能無力的看着棒梗哭着被帶走的背影,兩行淚從她的眼睛裏流下來。
秦京茹不忍看到這一幕,背過身去。
秦淮茹兩眼通紅地看着季興賢和秦京茹,哭後的嗓子沙啞地說道,
“季興賢,你真狠毒。”
隨後瞪着秦京茹,秦京茹不敢回頭看秦淮茹的眼睛,一直逃避着,
“看着我。”
秦淮茹的聲音無比冷漠,秦京茹嚇了一跳,看向秦淮茹。
“從今往後,我們再無姐妹關係,恩斷義絕。”
這一句話,秦淮茹的每一個字都叩在秦京茹的心裏,她有些後悔,也許應該勸勸季興賢的。
“姐,對不起。。”
秦京茹想道歉,秦淮茹視若罔聞,只是讓身後的警察放開她。
“警察同志,我兒子要關多久。”
“您兒子小,關一個月就放出來,在少管所,地址我念給您。”
張隊也有些嚇到,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秦淮茹梳理了一下沾滿汗掛在臉上的頭髮,擠出一個笑,
“那謝謝張警官了,秉公執法,我們小民沒話說。”
張隊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話。
秦淮茹撿起剛纔摔在地上的包,自己一個人出了警局,她沒搭理身後警察說的開車送他們回四合院,自顧自地走了。背影在光的照射下顯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