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向棒梗，
“發生什麼了？”
“奶奶她，突然就沒有心跳了。”
秦淮茹聽到這話瞳孔一震，剛纔不還好好的，怎麼會這麼突然？
秦淮茹牽起棒梗的手就往病房跑。
但裏面現在已經站滿了醫生，沒有她站的地兒了。
她在門外來回踱步，沒人能猜透她此刻的心思。
高昂的住院費用和後續的治療正是秦淮茹頭疼的地方，她剛剛都已經打算好拿出自己的全部積蓄試着救她了。
如今她生死未卜，一切都成了未知數。
似乎，還有另一種結局。
或許，賈張氏也不一定非要救得回。
棒梗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媽媽，沒有了先前的慌亂，像在猜測她此刻在想什麼。一整天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也有些麻木了。
母子二人就各懷心思的等在病房門口。
“是家屬嗎？”
“對。”
“很遺憾，我們盡力了。節哀。”
秦淮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剛剛設想過許多種可能，但是真發生了，她還是懵的厲害。
棒梗默默攥緊了拳頭，一行淚水滑落。
“走吧，去送奶奶最後一程。”
秦淮茹準備帶着棒梗進去最後看她一眼。
棒梗卻站在原地不願移步。
秦淮茹以爲他是害怕，嘆了口氣，沒有強求他，獨自一人進了屋裏。
“棒梗，去椅子上坐着等我。”
棒梗聽話得走過去，坐的乖巧。
秦淮茹看到躺在病牀上的賈張氏，沒有了平日的胡攪蠻纏，也不再碎碎念糾她的錯處。
就那樣安靜的躺着，那樣看着也不討厭了。
“媽，我嫁過來的這些年，要說幸福，那是真談不上。”
秦淮茹自嘲一般的笑了笑。
“嫁妝就是兩牀被子，您給過我最值錢的彩禮就是那個銀手鐲。我都不捨得戴。”
“我生棒梗的時候難產，您說保小的。要不是護士告訴我，我還一直以爲您是心疼我的，雞湯也熬上，牛奶也打最新鮮的。”
“說您有多心疼孫子吧，東旭帶回來的好喫的您也沒緊着孩子們。這些年來我們夫妻做好了是賈東旭的功勞，做錯了就是我的無能。”
“賈東旭走了那麼久了，我找個新的怎麼了？我大好的年紀就要被困住一輩子嗎？您怎麼這麼自私啊。”
“是棒梗不孝，我替他向您賠罪了。下面有東旭陪着您，應該也不會孤單吧。”
秦淮茹起身將白布蓋在了賈張氏的臉上，轉身離去。
淚水再也壓抑不住，
對賈張氏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感情，她們沒有血緣關係卻朝夕相處了這麼些年。就算期間有過摩擦，所有的怨懟都在此刻結清了。
看見秦淮茹出來了，棒梗走上前抱住媽媽，以後他們就是彼此的依靠了。
後來的幾天秦淮茹都在處理賈張氏的後事，她家也沒有大擺筵席，只是告知了部分親屬。院子裏的人去悼念了一下。
不管來悼念的人是真心還是假意，秦淮茹都一一答謝了。
秦京茹也幫了不少忙。
姐妹二人大有冰釋前嫌的樣子。
“這是還你的。以後我也不欠你什麼，我們公平競爭。”
秦京茹當然知道她什麼意思。
“如果你需要一個男人來養家餬口，幫你撫養孩子，我可以給你介紹啊。”
“我就要他。”
秦淮茹知道，能夠將她幾個孩子當做親生的對待的，只有何雨柱。她是拿準了他的善良。
他是看着這些孩子長大的，就算沒有父子之情，也不忍心看他們受苦的。
秦京茹看到秦淮茹咬死何雨柱的樣子，瞬間後悔當初給她借錢。
她永遠是那麼現實，生活的苟且已經把她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是嗎？你拿什麼和我爭？是你的三個拖油瓶還是慢慢老去的容顏？”
“出去。”
秦淮茹不願再和她多講，下了逐客令。
秦京茹也不想多待，氣沖沖的走了。
秦淮茹陰沉的坐在房裏，我的好妹妹，別的我都可以讓給你，唯獨這件事，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秦淮茹心想：想和何雨柱結婚是吧，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沒有媽的同意，我看你們怎麼在一起。
秦淮茹這麼想着，就坐上三輪車去了鄉下老家。
孩子們問起回去做什麼，她只說，接姥姥過來住。
鄉下老家
秦淮茹看見老遠處母親的背影，這宅子已經有些年頭了，跟她媽的年紀差不多了。
“媽！”
“外婆！”
秦淮茹的母親常又蓮以爲自己幻聽了。自從秦京茹賭氣離開，她總是時常聽見她們的聲音。
“媽！”
又是一聲呼喚，常又蓮猛然回首，看見了秦淮茹在遠處揮着手。
她激動壞了，丟下手裏的水瓢就走了過去。但礙於上了年紀，腿腳不是很利索。
秦淮茹以更快的速度跑向她，怕她走太快摔了。
“哎喲，你怎麼回來了。”
秦淮茹給常又蓮講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及賈張氏去世的消息。
她這次來就是想帶常又蓮回四合院住，也能破壞何雨柱和秦京茹之間的關係。
常又蓮聽說了賈張氏的事情，覺得女兒以後的日子就不用看人臉色了。又得知秦京茹在城裏找到了工作，心思便活絡起來。
能去城裏養老，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於是滿口答應下來，收拾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在秦淮茹眼裏這些都是用不上的垃圾。帶上了也只是佔地方。
最後據理力爭下，她還是帶了滿滿兩大包東西，在四鄰八舍羨慕的眼神中坐上了去城裏車。
因爲位置變擠了，秦淮茹只能蜷縮着腿，否則就坐不下了。
常又蓮一路上問東問西，秦淮茹一開始還耐心的回答。後來也煩躁了，
“您去了不就都知道了。”
就這樣，常又蓮順理成章的搬進了四合院。
她打量着四周，比她鄉下的院子氣派緊緻多了。
“媽，您還不知道吧。秦京茹那小妮子找了個有本事的男人呢。這彩禮錢咱可不能要少了啊。”
秦淮茹這次搬出了她媽，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使出自己的殺手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