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誰說的。”
賈張氏面色一怔，僵直的問道。
“還需要聽誰說？當然是你們親口說出來的，要不是你胡亂喂藥，我爸能死嗎？”
“我每次夢到我爸他都說自己死的好無辜，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棒梗一口氣將心中藏了許久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賈張氏百口莫辯，如果時間能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做出那種沒腦子的事情。
只可惜，沒有如果。
她張着嘴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棒梗帶着哭腔繼續說着，
“同學都說我是有爹生沒爹養，小當也連帶着不被待見，這些你們都知道嗎？”
秦淮茹心中五味雜陳，腦海中搜索着究竟是哪次被他知道了？
回想起秦京茹來的那段日子，她們晚上倒是吵過一回。
原來是那次！
對賈張氏秦淮茹是有恨的。她千叮嚀萬囑咐不要給他喝不知名的東西，偏偏她就是愚蠢至極，害死了自己的親兒子，她的丈夫。
但棒梗還是個孩子，她不希望他小小年紀就揹負那麼多。
如果他那麼早前就知道了，該是揹負了多少啊！
秦淮茹想到此處，一把抱住了棒梗，哭的泣不成聲。
“是媽對你關心不夠，棒梗，我的好兒子，有什麼委屈別憋在心裏，跟媽講好不好。”
“棒梗，那事是意外，我知道我對不起你爸，所以只能加倍對你們好。”
棒哏心中充滿了對賈張氏的怨恨，反正話都已經挑明瞭，索性全說了。
“我呸！你自私自利，家裏有好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眼裏從來看不到我媽對你的好，要不是看在我爸和我們的份上，她纔不會養你！”
等棒梗說完了，秦淮茹才慌忙捂住棒梗的嘴。因爲他說的都是她想說不敢說的。
賈張氏怒目圓睜，氣得站起來拍桌子，
“反了！反了天了！”
“你！你！”
賈張氏話卡在嘴邊，下一秒就捂着心臟難受的順着牀倒了下去。
秦淮茹看這陣勢，連忙上去扶住賈張氏，只見她大口大口喘着氣，有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秦淮茹捋着她的胸口，轉頭對棒梗說，
“快去把傻柱和你小姨叫來！就去！”
棒梗也慌了神，他沒想到自己一番話會讓賈張氏受這麼大刺激。
一路小跑去了何雨柱屋子。
“何叔！不好了！我奶奶快不行了！”
何雨柱聽到這話唰的站起來，
“你奶奶怎麼了？”
“她昏倒了，要趕緊送醫院啊。”
何雨柱一路小跑到了電話亭，撥通了120的電話說明了情況。
隨後就去了秦淮茹家裏，看到賈張氏還坐在地上，半倚在秦淮茹肩膀已經昏迷了。
秦淮茹焦急地掐着她的人中。
何雨柱一把抱起了賈張氏放到牀上。
拿了個枕頭讓她靠着，棒梗也帶着秦京茹進來了。
關鍵時刻，秦淮茹還是想着這個妹妹，希望她能幫自己一把。
二人此刻冰釋前嫌，秦京茹麻利的幫賈張氏穿上了外套戴好了頭巾。
一路上秦淮茹都在擔心賈張氏會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萬一有個不測，以後的日子就更難熬了。
棒梗這次強烈要求帶上他。
他生怕當初父親的悲劇重演一次。
秦京茹和何雨柱也跟上去了。
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準備帶些錢，卻被秦京茹給攔下了，自己從錢包裏掏了一些錢。
這個時候給了醫療費，以後秦淮茹還錢是要還是不要？況且，她家就是個無底洞，救急不救窮。
這個醫療費她可以墊付，但不想把何雨柱牽扯進來。
何雨柱又一次感覺到暖心。
明明是一個孃胎裏生出的姐妹，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到了醫院賈張氏被醫護簇擁着推進了急救室。秦京茹在一旁安慰着秦淮茹。
“醫生剛說了，送醫還算及時。應該能救回一條命。”
秦淮茹沉默不語，再怎麼說，那也是她婆婆。雖然平時苛刻了些，但畢竟是賈東旭的媽。
賈東旭才走不到一年，賈張氏又出了事故。
這些糟心事怎麼就讓她都趕上了？
不一會醫生出來了，三人圍到門口詢問裏面的情況，
“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
“經過搶救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能不能醒得來還要看她的意志力了。”
“醫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我們也不確定她醒來的機率。”
“意思是，她可能成植物人？”
“不排除這種可能。”
秦淮茹聽到這話，往後推了兩步，這一切變故來的太快了。讓她想起了賈東旭走的那個晚上。
棒梗也被嚇到了。
賈張氏間接害死了賈東旭。
現在賈東旭的兒子又害了賈張氏。
秦京茹扶住姐姐的肩膀，對醫生說着辛苦了。
帶着秦淮茹坐到了旁邊的板凳上。
秦淮茹內心的最後一絲防線在此刻徹底崩塌。
此刻她已經哭不出來了，只發呆一般盯着一處看，消化着今天的所有變故。
秦京茹也不做聲，就默默陪在她身邊。
何雨柱準備去交醫療費，被秦京茹給攔下來。
“給。不夠跟我說。”
兩姐妹內心深處的親情再次被喚醒，秦淮茹感激的看着秦京茹。
“多虧了有你們。”
秦京茹在醫院待了多久，何雨柱就在醫院待了多久。
二人在回去的路上，秦京茹嘆了一口氣，
“我姐真是命苦。”
“是啊。但願老天爺善良一點吧。”
秦淮茹就在醫院病房裏待着，看着後續治療費用的單子。
她家現在是一點家底都沒有了，怎麼治得起呢？
看着賈張氏還在打點滴的吊瓶，秦淮茹憋悶到了極點。
於是出去走了走，棒梗一動不動坐在牀邊的椅子上，看着賈張氏均勻的呼吸，聽着她的心電圖一聲一聲的響。
秦淮茹在外面站了良久，思考了很多，突然聽見棒梗從身後呼喚她的聲音。
“媽！不好了！您快去看看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