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之下,這院子裏,三大爺算是徹底沒了話語權了。
閻埠貴回到家,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三大媽看他不對勁,連忙上前安慰,
“咋了啊,不是給那仨祝賀嗎,怎麼搞的你不開心了。”
閻埠貴一臉陰沉,
“還說呢,那許大茂小人得志,不就是之前我諷了他幾下,說他配不上人家冉老師,他就記恨上我了,剛纔當着衆人面不讓我做三大爺了!”
三大媽一臉驚訝,
“啊?那老劉老易他們不是也在嗎?還有季興賢何雨柱,他倆不是也和他不對付,沒說什麼嗎”
不說還好,說到這個更來氣,閻埠貴氣沖沖坐在椅子上,
“那倆還打圓場,一看就是因爲許大茂升官了就向着他,至於那季興賢,本就是個不愛惹是生非的主,根本不管!”
“那何雨柱呢?”
“呵,他啊,有了老婆就把我們這幫老的忘咯!”
閻家兩兄弟這時也剛進屋子,一進來閻解成就忍不住說道,
“爸媽,你們看到沒,咱院子裏兩個大爺還給那仨開慶祝會呢,季興賢都升副廠長了,是我們頂頭老大了。”
閻解放也繼續說道,
“就是,沒想到那何雨柱許大茂也升官了,何雨柱能理解,做那麼好喫生個食堂主任,沒想到那許大茂去年才犯了那麼大錯,今年這還給他提了個放映處主任。”
倆兄弟全然沒看到閻埠貴越來越黑的臉色,還在滔滔不絕地講着。
“夠了!不就升個官嗎!至於一直在這裏說!你們倆也在廠裏工作,怎麼沒當上什麼主任!就知道羨慕,一點本事也沒有!”
閻埠貴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起身離開去牀上躺着去了。
倆兄弟被他嚇了一跳,看了眼三大媽,
“媽,爸這是幹什麼啊,發這麼大火。”
三大媽嘆了口氣,把剛纔的事給他倆說了一遍。
“什麼!他許大茂還這麼大膽子!我要去找他!”
閻解成不樂意了,當即起身出門就要找許大茂。
閻解放趕緊追了出去,在院子裏攔住了他,閻解成看向他,
“幹什麼,怎麼你也跑來了。”
閻解放問道,
“哥,你認真的嗎?你要去找許大茂麻煩?他也是廠裏領導,咱倆現在可屁都不是啊。”
閻解成額頭青筋都要暴起,
“你說的什麼話,解放,咱爸被他當衆這麼羞辱,你也忍得住啊,你別管我,今天我找定了。”
說着,就一把甩開閻解放的手,氣勢洶洶的朝着許大茂房子走去。
閻解放去也不是,回也不是,兩頭犯難,站原地想了會兒,一跺腳,跟在了閻解成身後五六米處。
許大茂在屋裏躺着,還沉浸在剛纔的場面裏,倆個大爺幫他說話,閻埠貴被他懟的無地自容灰溜溜跑回家,他的臉上忍不住就浮現了微笑,兩撇小鬍子一翹一翹的。
“誰啊,這麼沒禮貌的,小點動靜敲門。。”
許大茂有些煩躁的打開門,門前正是閻解成,
“閻解成?你來幹什麼?”
許大茂心裏猜測着,這小子該不會是給他爸出頭的吧,想到這裏,他半截身子藏在門後,盯着閻解成。
閻解成本來一腔怒火到了許大茂面前全都消失不見了,本來要質問的話到嘴邊又磕磕巴巴說不出來,一想到他現在是廠裏領導,自己只是個普通職工,那些激昂的話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看着閻解成臉都憋紅了,許大茂猜到這小子可能就是想替他爸出頭,但上頭之後,敲開自己家門又意識到自己是領導,不敢有所動作了,他一下放鬆下來,把門全打開,靠在門上,兩手插兜,用下巴看着閻解成,
“問你呢,有什麼事,沒事我關門了啊。”
這時,閻解放也走過來了,他聽到二人剛纔的對話了,知道閻解成顧慮太多,就走過去打圓場,
“許哥,我哥是想借個藥鍋,沒多大事。”
許大茂聽到閻解放說話,看了過去,聽完他笑了出來,拍了拍閻解成肩膀,
“多大點事,來吧,自己進來拿。”
說着,許大茂走回屋子裏躺下,閻解放跑到閻解成身邊,看他還是沒動彈,趕緊拍了下他背,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快去,把藥鍋拿來。”
本來自覺尷尬丟人的閻解成聽到閻解放給他解圍,喘着粗氣過去把藥鍋拿了,閻解放看許大茂在牀上看着他們,連忙露出微笑,
“謝謝,走了啊許哥。”
許大茂聲音從牀上飄來,
“把門關上。”
閻解放一邊拉着抱着藥鍋的閻解成,一邊趕忙把許大茂房門關上。
二人走在院子裏,閻解成終於說話了,
“解放,你說我咋站他面前,就不敢說話了,我咋這麼沒用,這跑一趟還成借藥鍋了。”
閻解放連忙安慰道,
“哥,沒事,他畢竟是新領導,即使管不着我倆也是領導,害怕領導這也是人之常情,至於他對咱爸說的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咱就當不知道就行了,這鍋明天下班咱們再送回去就行,別多想就行了。”
閻解成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提議。
二人回家,三大媽看到閻解成包了個藥鍋,問道,
“解成,解放,你倆帶這個回來幹什麼?”
二人相視一眼,閻解放小聲說道,
“媽,這不是怕我爸氣着了,可以給他煎些藥喝,您可別說啊,我倆先把這東西放廚房去了。”
三大媽看了看倆人,有些無奈,不過既然是這樣,就說明沒生事端,那也挺好了。
聲音雖然小,但房子也不大,閻埠貴聽到了,聲音從裏屋傳出來,
“煎個屁的藥,滾出去!”
幾人相視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