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興賢靠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雙手抱胸,
“怎麼樣,徐老闆,願賭服輸。”
徐賢低下頭,喘了幾口粗氣,
“你想知道什麼?”
季興賢笑了笑,
“你老闆是誰。”
空氣凝固了幾秒鐘。
“去拿刀來。”
徐賢轉頭吩咐小弟。
小弟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的拿給他了。
徐賢拿着刀,刀面映射出他的臉。
猛然,刀鋒一轉,直指季興賢。
“殺了他!”
徐賢拿着砍刀對準了季興賢的脖頸,身後的小弟聽到他的命令也從四面八方突襲季興賢。
但他們的動作在季興賢眼中放慢了數十倍不止,對付他們,輕而易舉。
季興賢矯捷的身姿穿梭在衆人之間,扭斷了他們的手腕,撇斷了骨頭,將徐賢的刀刃對準了他自己。
一瞬間,所有人的刀都掉到了地上,倒在地上喫痛慘叫着。
徐賢被季興賢死死按在了桌上,那砍刀就壓在他脖子上。
“我給過你機會了,可你不珍惜,真是賤啊。”
季興賢拍了拍徐賢的臉,發出清脆的響聲。
周圍的人還想爬起來救他們的老大,但是看到季興賢將刀架在徐賢脖子上,甚至已經劃出一道血痕,所有人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老大是誰?”
“呸,老子死都不會告訴你!”
徐賢一口痰吐在地上,斜着眼睛看着季興賢,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哦?”
季興賢手起刀落,把徐賢的一隻手按在桌上,一刀插了下去。
只聽見一聲慘叫,但這裏隔音效果絕佳,根本不會有人聽到。
幾個小弟想衝上去,但是徐賢還在季興賢手上,他們還是慢了幾步。
徐賢此時已經被他釘在桌子上,季興賢正好能騰出手再收拾這幫小弟。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季興賢就把這羣已經被他打得不成樣子的小弟們再次收拾了一遍,全部被他打昏。
現在徹底沒人能起來了。
季興賢擦了擦剛纔濺到手上的血,慢條斯理的對着徐賢說道,
“現在是一隻手,下一刀在哪我可就不知道了。”
季興賢拔起刀,徐賢又是疼的嗷一嗓子。
季興賢在手中挽了個刀花,隨即就要紮下去。
就在落下的一瞬間,徐賢繃不住了,
“我說,我說。”
季興賢的刀劃破了徐賢脖子的皮膚,鮮血流淌出來,浸溼了桌布。
“早這麼配合不就好了。”
“楊邵忠。”
說完,徐賢閉上了眼睛,好像犯了什麼大錯一樣。
季興賢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人。楞在了原地。
徐賢察覺他的失神,想趁機掙脫。
誰知道季興賢就算是在發呆,手上的力氣也不小,徐賢不能動彈絲毫。
季興賢已經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看見地下掙扎扭動的徐賢,厭煩的很。
手中的刀倒轉,對着徐賢的後脖頸直接砸了下去。
徐賢頓時昏死過去。
隨後便一個人淡定地走下去。
下面的衆人還在賭的開心,沒人意識到在二樓的貴賓室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季興賢環視一圈,裝作沒事人一樣離開了賭場。
剛出賭場,季興賢就直奔警察局。
今天晚上是張啓年值班,自從他帶的徒弟小林死後,他彷彿變了一個人,經常主動申請值班,似乎要把無限的熱情都投入在工作上了。
“張警官。”
張啓年擡頭,正是季興賢。
“季廠長,這麼晚,你怎麼來了?是關於案件的新線索嗎?”
張啓年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隨後起身倒了杯水給季興賢。
季興賢點了點頭,坐下把水喝了,
“張警官,我剛纔找到了那個賭場,然後把徐賢綁起來了,我建議你們現在就去抓了他們,不然等人醒了,又要跑了。”
季興賢平淡的話卻在張啓年耳中彷彿驚雷炸開一般。
他立馬站起身來,
“季廠長,在哪裏!”
季興賢把賭場的地址告訴了張啓年。
隨後,張啓年立馬通知了警察局裏還在的同事。
臨走前,張啓年拉住季興賢說道,
“你對他動私刑了嗎?”
“要是不讓他喫點苦頭,怎麼會吐出實話呢?”
張啓年知道這件事有些難辦,但畢竟是他提供了線索,季興賢幫他們找到了窩點,加上小林的仇,他覺得睜一眼閉一隻眼。
“這些話,就當作我沒問過你。”
話畢,張啓年就帶上帽子,去了辦公室。
季興賢知道他的意思,低頭笑了一下,背手離去了。
想着,有輛車是方便,比他的自行車氣派多了。
趕明兒也給自己安排一輛。
畢竟他也是副廠長了,真開輛車,也沒有人會在背後嚼舌根了。
過了一會兒,警察已經到了抓捕地點,在賭場人員沒有意識到情況的時候把他們連人帶物一同端了,徐賢也自然被他們抓了起來。
季興賢回到了房裏,簡單的洗漱後坐在了牀上,靠在牀頭,季興賢兩手枕在腦後,處理起剛纔徐賢告訴他的信息。
他是真沒想到,最後的幕後黑手居然會是幫過他這麼多,平日裏表現得和藹可親明辨是非,諸多廠裏工人愛戴的楊廠長楊紹忠。
季興賢走出屋子,點了支菸。
看着吐出的菸圈飄到天上,季興賢的思緒也越飄越遠。
擡手想再吸一口時,季興賢發現手中這支已經快燃到菸屁股了。
他笑了笑,又抽出一支點燃。
他抽了一支又一支,當季興賢還想再抽一支時,往煙盒裏掏了掏卻發現一根也掏不出來了,他低頭看了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滿地的菸頭。
他竟不知不覺抽完了一整包。
望着有些深邃的夜晚,季興賢嘆了口氣,帶着滿身的煙味回到了屋內。
躺在牀上,季興賢想着,雖然這種事情,他無法接受,但是,木已成舟,那徐賢的神情讓他清楚,他沒有說謊,這一場,兩個人的鬥爭,在所難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