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人年紀大了手腳有些不靈活，這東西都能碰掉了。”
楊紹忠輕描淡寫的說着道歉的話，彎下身子把槍拿起來放在桌上。
許大茂此時已經嚇得都要動不了了，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楊廠長居然掏了把槍出來震懾他。
看着許大茂害怕到呆住的表現，楊紹忠哈哈大笑，彎下身子又找了找，把承諾給許大茂的煙拿了出來。
“小許啊，答應你的，我肯定會給你。”
說着，他就把煙遞了過去。
看着許大茂還僵着沒反應，楊紹忠眉頭一皺，從鼻子裏發出了不滿地一聲，
“嗯？”
許大茂如夢初醒，趕緊接過煙，冷汗直冒的他卻又強裝着笑道，
“謝謝楊廠長。”
見他接過了煙，楊紹忠才滿意的笑了，隨即繼續說道，
“小許啊，我這個人啊，獎罰分明，你把消息告訴了我，我自然會獎勵你。”
許大茂連忙附和道，
“這是自然，楊廠長這不是已經給了我條煙了嗎。”
楊廠長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笑道，
“小許，你是一個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我相信你自然不滿足於現狀，一個小小的放映處主任，不應該是你的終點，你也不會滿足的。”
他看着許大茂，許大茂擦了擦額頭的汗，
“楊廠長，您說的沒錯。”
楊紹忠繼續說道，
“當然了，如果想要得到更多，自然要付出更多，我相信這個道理你也清楚，所以，”
他盯着許大茂，說道，
“那個趙建國必須死，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聽到楊紹忠終於跟他攤牌，許大茂頓時如墜冰窟，渾身的汗一下嚇乾淨了，甚至感受到了冷意。
看着楊紹忠看他的眼神，許大茂不敢對視，但又不敢挪開自己的視線。
他沒想到這楊紹忠居然真的要他去殺人。
許大茂很想拒絕他的要求，但是當他的餘光瞟過桌上那把槍口朝向一旁的手槍後，他還是把拒絕的話嚥了下去。
猶豫了一會兒後，在楊紹忠的注視下，他吞嚥了幾下口水，終於還是說道，
“我會去的。”
雖然話說出來了，但那顫抖的聲音即使是棒梗兒都能聽出他在害怕。
楊紹忠哈哈大笑，靠在沙發上，手指向許大茂，
“小許，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
“幫我做了這麼大的事，我不會虧待你的，等着。”
說着，楊紹忠就站起身來，走到許大茂背後，徑直走向另一個房間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望着消失在是視線裏的楊紹忠，許大茂提起的心終於落下，整個人像泄了氣一樣頓時癱倒在沙發上。
躺在沙發上，許大茂喘着粗氣久久不能緩過來。
他閉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內心，滿是苦澀。
明明只是幫着楊廠長盯着季興賢，在適當的時候陰一下他，可怎麼，怎麼就會走到這一步呢？
也許自己一開始就不該答應楊廠長，這種與虎謀皮的事情終究會引火燒身，害了自己。
楊紹忠的聲音從許大茂身後傳來。
此時的許大茂已經恢復了許多，坐回了沙發上，楊紹忠看着沒那麼緊張的許大茂，忍不住誇讚道，
“小許，心理素質不錯，看來我沒有看錯你。”
“楊廠長過獎了。”
許大茂冷靜道。
楊紹忠把手中的一份文件袋遞了過去，許大茂接過，看向楊紹忠。
楊紹忠示意他打開。
許大茂拆開文件袋，從裏面拿出了一份文件。
他看了看，發現這是一份房契，一個五十平的房屋的房契。
許大茂有些震驚，看向楊紹忠，
“楊廠長，這是？”
“你再往袋子裏摸摸。”
許大茂聽楊紹忠的話，手往袋子裏摸了摸，又拿出來兩把鑰匙。
看着許大茂震驚的表情，楊紹忠忍不住笑了。
楊紹忠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道，
“小許，我不是說了嗎，我這個人，獎罰分明，既然你替我做事，還是這種髒活，那我自然要獎勵你。”
說到這裏，他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
“我知道單憑我的承諾，你很不願意去做這種害人命的工作，我們也不談那些虛的，所以我會提前給你獎勵，就是你手上這個房契。”
許大茂沒想到這楊紹忠出手這麼闊綽，自己只是答應了要替他做事，就立馬給他了套房子，本來的害怕情緒也減少了不少，正要道謝時，楊紹忠伸手止住他，
“這不是全部，只是一部分，等你做完事，殺了那老頭後，我還會給你更多的。”
說完，他把桌上的槍往前一推，推到許大茂面前，一臉嚴肅道，
“這把槍，我交給你，如果你沒法接近那老頭趙建國，你就用這個東西解決他。當然，如果你更有本事，用刀或者什麼直接殺了他，那當然是更好，也不會引起更大的騷動。”
許大茂看着楊紹忠推到自己面前的槍，有些害怕不敢去拿。
楊紹忠抓着許大茂的手放在槍上，嘴上說道，
“拿好。”
楊紹忠的聲音不大，語氣不硬，但是在許大茂的耳朵裏聽着卻像不能忤逆的命令一樣。
聽到話的許大茂頓時條件反射般握緊了槍。
槍的冰冷感在許大茂的手中尤爲明顯，激了他一下。
看着許大茂終於拿上了槍，楊紹忠便繼續說道，
“子彈有八顆，你小心着點用，不要鬧出其他人命，尤其是警察，不然這事情會很難收場，到時候如果你被警察抓了，我就保不了你了。”
許大茂有些苦澀道，
“我知道了，楊廠長，我一定會殺了那個趙建國，全身而退的。”
楊紹忠起身走到許大茂身後，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你去吧。”
騎上自行車回到四合院的許大茂還是處於恍惚的狀態，直到他摸到了腰間的槍才意識到，在楊廠長發生的一切都不是虛假的。
許大茂看着自己的雙手，吶吶自語道，
“我都答應了些什麼啊，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