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你聽說我,關於最近的幾起案子,我認爲可以併案調查,這其中有聯繫。”
“老張,你先聽我說,這案子結案你也是同意了的,今天開會我也已經彙報完了工作,這案子就這樣。我不想再聽到你提這件事。”
“況且,許大茂的案子已經移交給了行政隊,你們就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夠了,別摻和別人的工作了啊。”
趙局長這一番話無疑是給張啓年狠狠的潑了一盆涼水。
他之前不參與是覺得案件的線索還不夠,沒有絕對的機會。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楊紹忠,就差最後一步了,他不能再束手旁觀。
聽到趙局長這麼說,張啓年罕見的發了真火,他直愣愣站起身,對着局長說道,
“趙局!這怎麼行!這件案子的真相已經水落石出了,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楊紹忠!就差一步了,我們現在就應該申請去抓了他!給這個案子裏所有的受害者一個交代!”
“張啓年!”
趙爲民狠狠的拍了桌子,站起身來,指着張啓年批評道,
“你現在脾氣大了是吧!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了!我說了,這個案子你自己也同意結案了,現在就是有了新進展也是他們刑偵隊的事情,和你無關!”
張啓年在氣勢上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上半身靠近趙爲民,直直盯着他眼睛,毫不退縮。
“我們是你的同志,不是敵人!趙局長!怎麼就防我們跟防賊似的?”
趙局長盯着張啓年,張啓年毫不退縮看了回去。
趙局長氣笑了,坐了回去,沉聲道,
“案子已經移交了刑偵隊,私自插手案件屬於違規違紀,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了。”
“趙局長!”
張啓年還想爭取。
趙爲民怒斥道,
“五千字檢討,下班前交給我,現在,你給我滾出去!”
聽着趙爲民的話,張啓年怔怔地看着他,眼眶有些紅,兩手緊握成拳,指甲都快要嵌到肉裏,他喘了幾個粗氣,大聲喊道,
“寫就寫,等會兒就給你!”
說完,張啓年就衝出了趙爲民的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張啓年看着一個個好像才坐到座位上的同事,他什麼話都沒說,坐了回去,開始寫檢討。
辦公室裏的大夥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到剛和局長硬剛吵完架的張啓年。
劉欣走到辦公室門口,看着裏面寫着檢討的張啓年,忍不住駐足。
張啓年感覺到從大門口的光少了點,他擡頭看到劉欣,劉欣給他比了個大拇指,隨後跑掉了。
張啓年笑了笑,低頭繼續寫着檢討。
此時的許大茂還在審訊室裏被銬在椅子上,整個人很萎靡的樣子。
他已經被關在審訊室一天一夜了,嘴裏的血都幹了。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兩個新的警察走了進來坐在他的對面。
其中一個警察說道,
“繼續交代吧,許大茂。”
許大茂慘笑一聲,
另一個警察冷笑道,
“許大茂,你是不是以爲,你只要咬死了什麼都不說,就能把罪全部攬到自己身上?”
許大茂用舌頭抿了抿乾裂的嘴脣,說道,
“可這真的是我自己的行爲,你們到底要問到什麼才滿意,難道要我編一個名字嗎?”
那警察一拍桌子,冷聲道,
“別裝了!許大茂!還以爲我們什麼都沒查出來!你家那個米缸下面,那些東西都是哪來的!”
許大茂低着頭,沉默不語。
那警察繼續道,
“說罷,許大茂,現在說了我們還能當做證據,給你爭取減刑”
“不知道你們說什麼,沒有什麼東西。”
“沒有?那不是有個房契嗎?房契上寫的名字,可不是許大茂三個字,明明白白的寫着楊紹忠!”
聽到這些話,許大茂卻意外的冷靜,慢慢說道,
“警察同志,你們這就搞錯了,其實那房子啊,壓根就不是我的,那確實是楊廠長的,只不過他不想讓他老婆發現,因爲他信任我,便交予我保管,我感激他對我的關照,所以給他存在了一個很難發現的位置,這很奇怪嗎,警察同志。”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問話的警察嘆了口氣,
“許大茂,看來你還是不誠心交代問題,那你再想想,也許不是這樣呢。”
說完,他也沒再看許大茂,而是和另一個警察說道,
“走吧,小徐,咱們下班,去喫晚飯吧。”
“行,林哥請我啊。”
“想的挺美。”
那個被叫做小徐的警察收起了記筆錄的本子,和林警官離開了審訊室。
只留下了許大茂一個人。
許大茂有些着急,他有些忍不住想告訴警察真相,他是被逼着行兇的。
但是當他真的準備喊住那兩名警察時,他彷彿看到了楊紹忠的臉浮現在自己面前。
這一瞬間,許大茂如鯁在喉,他也錯失了告知警察真相的機會。
看着鐵門被關上,許大茂垂下了手,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滴落了下去。
他真的很想告發給警察,是楊紹忠。
但是楊紹忠那無言的警告威懾力太大,他是真的什麼都不敢說。
許大茂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這個給自己承諾的楊紹忠,希望他能像他所說的一樣,把他從警察局裏撈出來。
他不想再受苦了。
但此時被他寄予最後希望的楊紹忠,卻在家裏忍不住砸了一個菸灰缸。
楊紹忠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臉陰沉。
許大茂這個垃圾,不僅報了個假消息,自己還進套了,搞的老子槍都丟了,他們既然去四合院裏查了許大茂的家,那肯定會找到我給他的房契,估計再過不久就會查到我,得小心了。
楊紹忠自言自語道,
“這下麻煩了,也不知道許大茂那傢伙有沒有出賣我,我得問問老趙,做好準備應對那幫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