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永安在看到葛月雲那麼年輕漂亮時一點都不意外,像陳曜這麼年輕有爲的人,身邊一定是不缺漂亮女人的。

    此時聽到葛月雲說的話,常永安心裏特別高興,搓了搓手道:“我們飼料廠放在全國來說雖然排不上前列,但在周邊這些縣城裏,規模還是不錯的......”

    他一邊客氣着,一邊在腦海中飛速運轉,思考葛月雲說的那個親戚會是誰,要怎麼樣才能不着痕跡地利用上這一層關係。

    葛月雲不等他想明白,就笑了笑道:“確實,我那個親戚也總是誇你們廠好,我跟我那個親戚關係很近,所以非常相信她的話,特意找了你們廠。”

    聞言,常永安和湯業對視一眼,差點要樂得蹦起來。

    他們兩個人也沒想到,還不等他們把話說出口,葛月雲就主動說出是衝着他們廠來的這種話了,這樣看來,他們拿下這筆訂單是十拿九穩的事了,接下來主要就是談條件了。

    而且既然葛月雲有親戚在廠裏,那他們說不定連條件都能談得寬鬆些,多給飼料廠爭取一點利益,畢竟看陳曜這樣子就不像差錢的。

    常永安主動給陳曜和葛月雲續上茶,高興地道:“既然如此,這次的一百萬噸飼料......我們今晚就籤個合同,然後我們好回去準備着?”

    葛月雲笑呵呵的,沒說行也沒說不行,轉頭看向陳曜。

    其樂融融的氛圍下,陳曜突然重重放下茶杯,搖了搖頭:“算了吧。”

    說完,他起身就要走,不帶半點猶豫的。

    常永安一驚,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忙跑過去攔住陳曜,挽留道:“陳總,陳總,有事好商量啊,要是我剛剛說錯了什麼話,我向您道歉,您指出來,我以後就改了,別生氣啊,生氣傷身體......”

    湯業也趕忙上前勸道:“陳總,您大老遠跑過來一趟也不容易,我們廠長是個敞亮人,您有條件儘管說,都好談啊!”

    陳曜掃了兩人一眼,冷哼一聲,重新坐下來喝茶。

    見他還是不說話,常永安和湯業心裏都很不安,下意識轉頭去看葛月雲,想要從好說話的葛月雲那裏獲取一點提示。

    葛月雲倒沒賣關子,但她臉色也沒之前那麼好看了,直接道:“常廠長,你們廠的劉慧敏,她的年度優秀員工獎爲什麼突然被取消了?”

    常永安愣住,看了湯業一眼。

    劉慧敏?這是誰?

    年度優秀員工獎被取消了?

    湯業倒是看出常永安眼中的疑惑了,問題是他也不知道啊!

    他一個管銷售的,廠裏那些彎彎繞繞,他哪裏清楚?

    但他反應快,很快就掏出手機道:“我給錢副廠打個電話問問,這幾天他坐鎮廠裏,應該知道!”

    他撥通錢行的電話,但卻遲遲沒有人接。

    常永安見狀,臉色難看地掏出手機道:“我來打!”

    那邊,錢行正在跟郭梅進行技術探討,剛探討完前半部分,馬上就要進入主題了。

    郭梅聽到手機鈴聲,喘着氣撒嬌道:“主任,這麼晚了誰還給你打電話?不會是你別的相好吧?”

    錢行瞥了一眼手機屏幕,煩躁地“嘖”了一聲,抓着郭梅直接進入主題,不耐煩地道:“湯業那小子打的!沒點眼力見,這麼晚了還打什麼電話!”

    郭梅放心了,使出渾身解數來進行技術探討,同時誇讚道:“主任你今晚好威風,說取消那個劉慧敏的優秀員工獎就取消了,狠狠幫我出了一口氣!”

    錢行最中意的就是郭梅放得開這一點,因此十分滿足地享受着,笑着道:“那當然得取消了,誰讓她得罪了你呢?別說取消一個小小的獎了,就是你想把她趕出去,我也不是不能辦到,只不過......就得看你的表現了!”

    郭梅聽了這話之後高興得不得了,她之前磨了那麼久都沒能讓錢行鬆口把劉慧敏趕出去,只是取消了劉慧敏的優秀員工獎而已,現在不過是認真發揮了一下,就得到了錢行的保證,看來再努努力就能讓劉慧敏那個煩人精從她眼前消失了!

    錢行見自己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就讓郭梅更加努力了,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

    就在兩人探討到關鍵步驟的時候,手機鈴聲重新響了起來。

    錢行沒好氣地抓起手機就想摁掉:“湯業那小子瘋......嗯?是廠長?”

    見手機屏幕上出現“廠長”兩個大字,錢行趕忙將電話接起,討好地道:“廠長,怎麼了?您出差辛苦了,已經回到宣縣了嗎?”

    常永安見一換成自己的手機就把錢行的電話打通了,沒好氣地罵道:“你怎麼回事?湯業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我問你件事,我們廠劉慧敏的年度優秀員工獎爲什麼被取消了?是誰取消的?”

    錢行從常永安這副興師問罪的語氣中聽出不對勁,支支吾吾地轉移話題道:“啊?什麼?取消?什麼取消?”

    聽到“取消”兩個字,郭梅衝錢行眨了眨眼,把自己壓箱底的絕活都使出來了。

    她也沒注意聽電話裏的內容,以爲錢行在跟人強調要把劉慧敏的優秀員工獎馬上取消。

    錢行快樂得思緒都飄遠了,差點忘了還在跟常永安打電話。

    常永安從電話裏聽出些微的女聲,臉色頓時就沉下來了,冷酷地道:“錢行!別忘了這個廠長,你不過是個副的,我纔是正的!我想撤你,連員工大會都不用開就能撤!立刻給我說清楚,劉慧敏的事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錢行自從當上副廠長之後,好久都沒聽到常永安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了,嚇得一個激靈,尿都飆出來了。

    他這個副廠長和常永安的正廠長雖然就差一個字,但二者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常永安他爸就是這家飼料廠的前廠長,可以說這家飼料廠根本就是常家的私有物,他一個外人,常永安要想撤他,還真的是說一聲就行了,根本不用別人同意。

    錢行意識到事情大條了,怕常永安真要撤他,趕忙扯謊道:“不是我啊,不是我乾的,我不知道啊,我這幾天都在忙廠裏設備更換的事,別的都不清楚,這樣吧,我現在就去問問別人,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一會再給您回電話,您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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