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啦,還得走幾家呢!”奶奶聽了,塞了100文錢,送走甘媒婆。
喫完飯,五花抓了一把炒黃豆,帶着四花八郎九郎去祠堂上學堂了。上完課,一回家,就直接爬上炕睡覺了。
午休醒來,發現奶奶帶着大娘大花撿黃豆,好奇的問:“還生豆芽喫嗎?太好了!哈哈,我真聰明!”
“不是!再生一盆豆芽,自己喫,也試着賣賣看吧!”奶奶笑着說。
五花點點頭出去玩了,心想,有爺爺奶奶和大爹小叔呢,他們會操心的!我還是個孩子!沒錯的,孩子!
下午,五花跟爹爹去看自己種的棉花,發現棉花長得很好,棉花苗長得很勻稱,地裏沒有草,追肥也施了,五花看了個寂寞,就在地裏玩,等爹幹完活,一起回家了。
又過了三天,下午,小叔賣豆芽回來了!一進門就低聲說:“我把豆芽賣光了。我先去街上賣,,問的人少,還說我沒良心,豆子都長出芽了,還拿來賣!我怎麼解釋,人家也不信!沒辦法我又去酒樓,找了掌櫃,說了喫法,掌櫃帶我見了後廚的人,他們試做了一下,都要了!還說天天送五斤呢!我答應了。娘,這是35文錢。一斤七文錢呢!”說着,遞給奶奶一串錢。
“好好好!一斤黃豆能生五斤豆芽,一斤黃豆能賺35文錢呢!這下子,家裏就有進項了!都把嘴閉嚴了,被別人知道了,就沒咱家的事兒了!”奶奶說。
“這個生豆芽簡單,見的人多了,會的人也會多了。嗯,酒樓裏面有了豆芽,街上就好賣了!這幾天,抓緊時間,多撿些豆子,多生一些,趁着新鮮,多賣點錢。”
每天家裏都有錢進項,爺爺奶奶都樂呵呵的。家裏人連着忙碌了半個月,夏收開始了,上學堂的孩子回來了。奶奶和大花二花忙着生豆芽,大郎二郎賣豆芽,其他人收麥,一直到夏收結束,大郎等八個讀書的孩子又回到了縣上的私塾讀書,豆芽的產量纔開始變少,一天維持在一筐,小叔又開始賣豆芽了。
七月初的一天,五花在院子裏帶着弟弟學說話,“大妹子,在家嗎?”院外傳來叫聲,五花轉頭,看到甘媒婆已經進來了,笑着說:“甘奶奶好,你坐這裏,我奶奶在後面菜地裏呢。我去叫。”說着,轉身對四花說:“四姐,你看着他們啊!我去叫奶奶。”五花邊走邊叫:“大姐,出來,來客人了。倒水啦!”剛喊完,就看到大姐端着托盤,端着碗和罐子出來了。
五花叫來奶奶,繼續教十一郎四個學說話。
五花:“叫姐姐。”
“得得。”
“姐姐。”
“的的。”
五花鬱悶了,又帶着他們玩比賽跑步了。
奶奶帶着甘媒婆進了屋子,“大妹子,半年了,終於把你盼來了!是有好消息了嗎?”
“嗯,今年比較忙!哈哈,剛好,我給你尋摸了三個,我說給你聽聽,三天後給我回話吧。第一個,是縣城裏的,家裏開布坊的,史家布坊,老大結婚了,我說的是老二史志剛,年齡合適,家人關係和諧,嗯,老二在縣學讀書,你可以打聽打聽。第二個,家裏是大地主,也是縣城裏的,家裏兄弟三個,我給你說的是老大景潤澤,嗯,讀過幾年書,現在在家裏協助他爹管理農莊,老二在讀書,老三在學做生意。第三個,家離得有點遠,在隔壁縣,也是在縣城裏讀書,叫陳錦城,住在姥姥家。就這樣,你們打聽好了,給我消息,我走了啊!”
“還早呢,吃了飯再走。”奶奶挽留着。
奶奶聽了,趕緊塞了100文錢,送走甘媒婆。
天剛黑,奶奶就說:“四花五花,五郎六郎,你們快去睡覺,不早了。”五花走出奶奶的屋子,躺在炕上,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要商議大花的婚事了。
奶奶看孩子們都走了,示意剩下的人坐好,說:“今天甘媒婆來了,給大花相看了三個人。你們聽聽,說說意見,再打聽打聽,你們有人選的,趕緊說出來,大花今年十六了,今年最起碼要定下來了。不能再拖了,再往後拖,不好找了。”奶奶頓了頓,接着說:“第一個,是縣城裏的史家老二史志剛,是個秀才,在縣學讀書,家裏是開布坊的,史家布坊,老大結婚了,據說家人關係和諧。第二個,也是縣城裏的,家裏兄弟三個,家裏是大地主,說的是老大景潤澤,嗯,讀過幾年書,現在在家裏協助他爹管理農莊,老二在讀書,老三在學做生意。第三個,家離得有點遠,在隔壁縣,也是在縣城裏讀書,叫陳錦城,住在姥姥家。大家說說吧。”
“娘,爹,我很少出去,我就不說了,聽聽就好。”滿倉說。
“嗯,聽聽也好。其他人說,有啥說啥,都是自己人,不要有顧慮。”老爺子說。
“我先問一下大花,你是想找讀書人,想有盼頭呢?還是找個富家翁,安穩一生的。”滿順看着大花問。
“小叔,我沒想過。”大花不好意思地說。
“那就現在想!你想好了,我們好選擇側重點啊。”滿順說。
大花低頭,一會兒擡頭說:“爺爺、奶奶,爹、娘,小叔,我想找個讀書人,有盼頭的。”
“那就第二個不用考慮了。我先說,我最近賣豆芽,也聽說了一些事。”滿順看了爹孃一眼,接着說:“史家布坊,誠信經營,生意比較好,就是那史家的老兩口,我也見過,人看起來比較面善和氣。家裏兄弟三個,老大結婚了,老二老三在讀書。聽說家裏有100多畝地呢。住在姥姥家的陳錦城,據說是雙親去世,在姥姥家長大,本家不大清楚。沒聽到過消息。他姥姥家也是富戶。”
大郎跟着說:“史志剛秀才,我和二郎遠遠看到過,人長得高大挺拔,俊朗健談,儒雅有禮,就是麪皮微黑,沒聽過啥不好的議論,在縣學裏學問很好,據說,再過一兩年,要準備考舉人了。陳錦城,麪皮很白,學問也很好,就是面相有點陰鬱,可能哪裏很不順吧!我覺得不大好。”
“我也同意大哥的話!我們雖然在縣城裏。但沒在一個地方,交集不是很多,能認識人,都是我們留心了。”二郎看着大爹和大花解釋。
滿糧說:“爹,娘,明天,我帶五花去打聽史家布坊家裏人的情況。你們看呢?”
滿囤邊想邊說:“我也覺得住在姥姥家的人不大好。那人,我在街上見過,長得很白淨,聽說姥姥家和他家都很富裕,就是爹孃相繼去世,爺奶也去了,他的叔伯分家了,陳錦城年紀小,跟着大伯,據說他大伯待他不夠公允,偏心自己的孩子,照顧不夠細,受不了氣,給姥姥家帶信,就過來了。人雖然來了,日常花銷人家是給的足足的!就是人還是一臉鬱氣,感覺不大好相處。還是打聽第一個史志剛秀才吧......嗯,我就怕,人家看不上咱家,差距有點大啊!”
“嗯,就這樣,明天該幹嘛幹嘛。去吧。”老爺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