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這滿地屍首,道了聲,“多謝。”
不戀戰,不管來救援的修士。
他離去,滿山的魔徒也如潮水般離開。
鴉羽動作與他差不多,離去卻被攔下,一柄長劍從他臉頰飛過。
傷口頗深,血液頓時隱入他黑衣中,臉上血紅不止。
鴉羽黑目蒙上一層冷意,望向揮劍人,眼中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聲音如寒冰般瘮人,“找死!”
那人也是化神境,冷哼一聲,飛身向前,劍指面門。
還有一人,手指結印,一個束縛的陣法朝鴉羽襲去。
龐大的靈氣從鴉羽身上波動,在他面前形成保護盾,劍和陣法被擋在外。
“去死吧。”他吼一聲。
漫天火雲在他身後匯聚,從雲中射出萬道利錐,被射中的修士瞬間化爲灰燼。
鴉羽厲害,也只是化神境,面對兩位化神境的圍堵,還是力不從心。
火雲看着厲害,也是對元嬰期的修士能造成傷害,化神境的傷害就微乎其微。
他躲避空中飛蕩的利劍,那兩人就是打算耗着他。
一人用劍,一人掐訣。
鴉羽猛地揮劍,劍上聚集澎湃靈力,勢不可擋擊碎攔住他的陣法。
用劍之人射出無數劍氣,猶如傾盆暴雨席捲而去,把鴉羽圍在一方天地,難以躲避。
霎時,肩骨刺穿。
鴉羽悶哼一聲,把劍換了隻手,眼中覆着血氣,身上青筋暴起,靈氣節節攀升。
“兩隻螻蟻,把你逼到這般地步。”
空中驚雷一響,話中蘊含殺氣,以摧枯拉朽之勢破了那二人屏障,生生拍在身上,口中瞬間噴灑出血霧。
鴉羽身上靈氣不再攀升,筋脈隱入皮下。
一片黑霧自天而降,在霧中露出半截黑劍。
劍起劍落,人頭落地。
望着面容姣好的女修士在和魔徒廝殺,江野拋出一枚丹藥丟給鴉羽。
服下丹藥,被劍氣刺傷的傷口開始癒合。
“主子,您怎麼來了。”鴉羽嘶啞出聲。
江野繼承教主位,也繼承了血蠱,魔徒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
鴉羽妄想透支生命獲得短暫的力量,江野能夠感知,直接過來。
“調理靈氣,去和崖青彙集。”
“是。”
魔教來勢洶洶,帶着勝利品而歸。
青衣門血氣瀰漫,江野到了趟,身上也染了氣味。
在回照清峯後沐浴一番。
隨後去沈溯衍殿內取了最好的茶葉,用靈火煨了許久纔給沈溯衍送去。
“師尊,喝口茶水吧。”
沈溯衍在給各大門派寫信,江野看他寫出的字,端茶杯的手有一瞬停頓。
“攻打魔教?”
沈溯衍揮手用靈力寄出信,“與其被逐一擊破,不如我等先行。”
江野疑問:“可是魔教行蹤不定,不一定在聖月教總壇,我們怎麼尋找。”
“當魔教再次對一宗門進攻,我等就可以進行圍剿。”
江野血液中都泛着寒意,這計策,何其耳熟。
沈溯衍端過茶杯,一入口就覺不對。
體內靈氣運轉滯緩,很快他就難以調動靈氣。
“小野?”茶裏有藥,他萬萬想不到江野會給他下藥。
江野啓脣,“師尊,這藥不會傷你筋脈,過幾日就好了。”
能夠封住大乘境界的靈氣,這藥可讓江野好找。
“小野,不要胡鬧!”
沈溯衍話中有怒,江野卻笑了。
“師尊,我要讓你看看。”
“天衍宗,如何...血流成河。”
失了靈力,沈溯衍就如一凡人,被江野帶着到韓清閉關之所。
他隨手破除韓清佈下的禁制,闖入陣內,韓清正坐在陣中,一道金光從他眼中射出,直擊闖入之人,被江野仰身躲過。
“溯衍?”
看清來人,韓清眼中疑慮。
“可是出了事?”
禁制被強行破除,合體境上方有能力,韓清便以爲是沈溯衍出手。
他本事大乘境,韓清察覺不到他的靈氣波動,現在被封了靈氣,沒有波動,韓清也沒生疑。
在江野說出那句要讓天衍宗血流成河,沈溯衍就覺不好。
見他輕鬆破除韓清禁制,已經能預感後面的場景。
“小野,爲何?”
江野反問,“是啊,爲何?爲何偏是江家?”
他永遠都忘不了韓清對修士發號施令的樣子。
“次次都由天衍宗起,沈溯衍,你告訴我,爲何!”
最後一字,洞內石壁震裂。
帶着恨意的一劍快如閃電,眨眼就把韓清釘在地上,風吟劍入地半截。
合體後期和化神巔峯,差距太大。
韓清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他話沒講明白,沈溯衍也沒聽明白。
地上的韓清已經有進氣沒出氣。
他靈氣被封,眼見韓清救不回,眼皮子一跳,“你是魔教教主。”
合體境,江野的修爲完全展現。
也想通了天衍宗祕境中出現的神祕人,斬殺四十弟子,竟然是江野。
直到韓清斷氣,風吟劍重回江野手中,劍上染血。
沈溯衍撇過臉去,不直視韓清的屍體。
自己當初竟是引狼入室。
江家事件發生,沈溯衍在閉關,沒有參加。
江野知道自己控制不了沈溯衍多久。
手上的藥最多還有三次。
殺了韓清,江野帶着沈溯衍來到天衍宗正門大廳。
不多時,天衍宗山門口傳來喧鬧。
魔教進攻天衍宗!
天衍宗弟子慌亂,江野話含靈氣,傳到每位弟子耳中。
“所有弟子,魔教來襲,速速前往山門抵抗!”
沈溯衍的徒弟,他的聲音被很多人熟知。
弟子們沒有懷疑,往山門前去。
“請諸位長老閣主速來歸墟殿!”
沈溯衍被江野施法坐在高臺之上,封了嘴,只能看着一個個長老閣主過來。
這些是天衍宗的根基。
來人對沈溯衍拱手一拜,雖疑惑他爲何不開口,可還是退至一旁等待其他人。
江野算着人,除了外出的,基本就算到齊了。
在最後一位長老踏入歸墟殿,所有的門窗齊齊封閉。
復仇的慾望凝聚在手中,風吟劍現。
“長老?”臺下的人喊道,這陣仗可沒見過。
江野解了他身體封印,他面上頓時浮出慍怒。
“沈野,何至於此?”
周圍的空氣彷彿凍結住了,只有陣陣回聲在腦海中嗡嗡作響,一種苦澀在他舌根處蔓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