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不是也喝了？”
“呃，好像是。”小劉嫂子不太確定：“這個酒有問題嗎？他說是老鄉送的，強身健體的藥酒應該沒問題吧。”
趙挽風搖搖頭，衝衆人朗聲道：“小劉哥不是邪病是食物中毒，快給他拿些鹽水催吐，否則毒被完全吸收，身體休克就晚了。”
“中毒？？？”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嚇了一跳。
小鐘第一個反應過來：“我現在就去食堂拿鹽。”
然而食堂距離這裏還有一定的距離，趙挽風反應過來果斷搖頭道：“不了，我去房間拿吧，麻煩你們把小劉哥綁起來，另外找人請牛醫生，就說有人誤食曼陀羅，讓他配齊解毒針劑藥物過來。”
趙挽風有條不紊地吩咐完便火箭般衝着跑了。
但衆人全都傻了，還愣愣地站在原地，還是顧念餘提醒了一句：“別浪費時間，快些找繩子。”
衆人這才驚醒，着急忙慌地按趙挽風吩咐去做事。
小劉嫂子也反應過來，從犄角旮旯找出麻繩：“這這裏有繩子，他上次犯病時用過的。”
顧念餘沒有閒着，手腳麻利地把小劉給五花大綁。
此時小劉仍舊嗷嗷亂叫：“你們這些該死的惡鬼，我一定要向閻羅王告狀，你們不好好在地府待着，跑到萬林廠搞封建迷信！我要與閻羅王告狀！”
聽着小劉的胡言亂語，衆人哭笑不得。
還惡鬼封建迷信呢，他纔是封建迷信好吧。
不過說歸說，小劉這模樣怎麼看怎麼像邪病，小趙卻說他是食物中毒，衆人心裏都沒底，只能靜觀其變。
趙挽風很快就風風火火地回來了，而後沖泡鹽水，接着讓倆男士給他灌鹽水，動作一氣呵成。
“咕嚕咕嚕”一陣猛灌之後，小劉肚子鹽水翻騰，沒一會兒腸胃被灌到了極限，“嘩啦”一聲吐了，隨着鹽水一塊吐出來的還有米飯以及濃濃的酒。
那胃液混合飯菜酒糟的味道渾濁難聞，原本就憋悶的房子更臭了，衆人連忙捂着鼻子往外退。
就在這時候，牛醫生拿着藥箱趕到了。
他一進門，看到的便是小劉被五花大綁，不停往外吐東西的情景。
一旁倆大漢手裏端着搪瓷杯子，趙挽風手裏還拎着鹽罐，顧念餘正給她遞手帕捂鼻子。
牛醫生皺着眉頭看了一會兒，心道這事兒又與這丫頭有關，不過現在也不是逮着她教訓的時候。
他摒棄雜念來到小劉的身邊，前兩次小劉犯病他都是事後才知道，等他趕到時，小劉神智已經恢復正常，除了被樹枝抽出的外傷之外已經查不出太多問題。
那時牛醫生就嚴厲批評過劉氏以及衆人，說這世上並沒有什麼邪病，不要總是用封建愚昧的那一套治病，這樣沒病反而會被弄出病來。
比如小劉，原本沒多大事兒，吃了一頓抽反而要在牀上躺好幾天，這不是遭罪是什麼。
幸虧，這次小劉犯病他們可算及時找了自己。
小劉嫂子被牛醫生批評過，心有餘悸地擺手：“沒有沒有，他喝的是鹽水，我們沒有符的。”
小劉嫂子說着心虛地瞄了一眼牀頭，幸好符紙藏得深，剛纔一番折騰也沒露出來。
牛醫生知道是鹽水後也沒再刨根問底，從藥箱拿出聽診器給小劉看診。
好一會兒牛醫生才放下聽診器，病情如何他沒着急公佈，只是開始問衆人情況。
“是誰說小劉食物中毒？”
“我。”趙挽風舉手。
“你怎麼知道？”
“我檢查了他喫的食物，在裏面發現了曼陀羅泡的藥酒。”
趙挽風把那二鍋頭瓶子遞給牛醫生。
“我剛纔嘗過了，這裏的藥材殘渣從模樣到味道都是曼陀羅沒錯，這種曼陀羅又叫洋金花，全株有毒，誤食者會產生精幻覺，脾氣也會暴躁不安，嚴重的休克死亡。”
小劉嫂子瞪大了眼睛，小趙說是真的？這藥酒竟然有毒？
“我也不確定小劉哥誤食了多少，保險起見就先用鹽水幫他催吐了。”
牛醫生聽完趙挽風的話一臉複雜地點頭，好一會兒才道：“你做的很對，急救方式也很正確，小劉確實是食物中毒，而且因爲催吐及時，現在已經沒什麼事兒了。”
小劉嫂子聽到這裏喜極而泣，衆人也鬆一口氣。
不是邪病就好。
牛醫生從藥箱裏拿出一針筒給小劉打針：“這是解毒針，能中和他體內的毒素，這段時間多休息，多喝水，餘毒沒有清理乾淨之前，也許還會胡言亂語一陣，過了就好了，你們可千萬別再用愚昧的迷信的方式給他治病了。”
想到上一次小劉那被抽得遍體鱗傷的，牛醫生就頭疼。
小劉嫂子羞愧地點頭：“您放心，我們不會再亂來了。”
牛醫生點頭，不急不慢地收拾東西。
趙挽風看到這裏。自覺沒什麼事兒了，便打算默默離開。
牛醫生卻是這時候擡頭：“你等一下，溜什麼溜。”
“呃……”趙挽風一愣：“這不是沒事了麼……咱不要打擾小劉哥休息了吧？”
牛醫生不接受話題轉移，仍舊不疾不徐地問:“你怎麼知道小劉不是邪病？”
“這……不是說發現曼陀羅藥酒了嗎？”趙挽風指了指藥酒。
“在發現之前，是什麼讓你決心過來一探究竟？”牛醫生繼續引導。
趙挽風撓撓頭，老實回答。
“實際上我也是中午才聽說小劉哥的事兒，但我堅信這世上沒有鬼神之說，所以就想着過來看看，正好碰到小劉哥犯病。”
趙挽風用最簡便的語言開始描述今天的事兒，總的來說其實南大姐講故事時，趙挽風就有所懷疑，故事裏提到老鄉曾給一瓶酒小劉哥，小劉哥看到不乾淨的東西還喝它壯膽來着，雖然只是一個小細節，但趙挽風莫名覺得這是實情關鍵。
過來，也是爲了證實心中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