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誰不知道醫生是個香餑餑啊，既能救死扶傷，福利也好待遇也高，我要是有本事當醫生又怎麼會推拒？關鍵是我真不懂，不管中西醫我都不瞭解，咱也要實事求是的嘛。”
“我可以教你。”牛醫生認真地看着她：“我覺得你的天賦不錯。”
“啊？”趙挽風傻眼了。
“不行不行。”
趙挽風下意識擺手：“我立志要當萬林食堂大媽的，怎麼能中途跳槽。”
“噗哧。”顧念餘在身後沒忍住笑了，而他的一聲悶笑讓兩人同時回頭看他。
顧念餘趕緊正襟站好，眼睛心虛地避開談正事的兩人的眼神，耳朵卻是慢慢紅了。
牛醫生默默指了指顧念餘：“你看，小顧都笑你傻，腦子不靈光。你自己也說能當醫生絕不幹廚子，怎麼現在又拒絕起來了。”
趙挽風默默白了一眼亂入的顧念餘繼續解釋：“牛醫生這就是您不對了，且不說職業不分高低貴賤，就以糧食來說，領導說過，民以食爲天，不抓糧食總有一天要天下大亂，我深刻認同這一觀點，並堅決將糧食問題放到第一位。
雖然我不用去種田，但改善萬林廠飲食民生，從飲食上增強大家的體魄也是很光榮很偉大的事情，吃出好身體可比打針吃藥養出來的健康靠譜。”
趙挽風的話說得鏗鏘有力，廚子這職業也瞬間比醫生還要光輝了，若讓趙總廚聽到，說不定從此對她改觀。
牛醫生張了張嘴，末了無奈搖頭。
“我也沒說廚子如何，只是你要知道，學校總有一天會復課，而你也會重新回到校園，難道你要荒廢這幾年時間？屆時你年紀大了，腦子更不靈光，那時候再重頭開始會更辛苦吧。”
“噢，這個啊……”
趙挽風張了張嘴，想說距離恢復高考還有7年，而且顧念餘在深山裏呆着，她沒道理一個人回去唸書啊。
她好好當食堂一枝花就好，何必再整幺蛾子不累麼。
趙挽風的遲疑，讓牛醫生感受到了希望乘勝追擊道：“如你所見，我的醫務室很缺人手，你若過來幫忙再好不過。
而且據我所知，你也就早上摘藿香，晚上偶爾煮宵夜，剩下時間都閒得很，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你都是最適合過來打下手的不是嗎？”
“……”趙挽風。
她閒還是她的錯咯？
她都已經打兩份工了還要怎樣？牛醫生這就過分了啊。
“放心，我會跟廠長說，讓他給你相應的工資和糧票，而且醫務室每個月都要去川渝醫院拿藥，你出去還能順便買些自己要的東西……”
趙挽風聽到這一頓：“每個月都要出去嗎拿藥？”
牛醫生點頭：“我年紀大了，一來一回十個小時我也喫不消，需要助手替我去辦。”
“我去！我去！！”
她的食物耗材非常快，老爹給的那點東西壓根不夠用，若是能出去大批量買買買那就再好不過了。
“……”牛醫生？
早說這招有用，他費這麼多口舌做什麼。
“噗哧……”顧念餘又沒忍住，笑了。
就這樣，牛醫生和趙挽風算是達成了共識。
等送走了牛醫生，終於只剩他們倆了。
顧念餘也終於能回到牀上。
不過想着剛纔發生的事兒，顧念餘還是沒忍住又一次笑了出來。
此時趙挽風也累得夠嗆，也在牀上醞釀睡意呢，聽到旁邊的人笑了，她沒好氣地轉過身嗔怪地拍了一下顧念餘的手臂。
“你笑什麼，一直憋笑。”
顧念餘清了清嗓子，無辜道：“只是，咳，這樣你……噗嗤……”
顧念餘又又忍不住笑了。
不怪他，實在是這丫頭腦回路轉的太厲害，他始料未及。
剛纔，牛醫生也是一臉哭笑不得離開的。
“誒。”趙挽風看着眉眼彎彎的顧念餘也知道阻止不了他了。
只能隨了他去，自己唉嘆自己的：“我只是想好好當一個廚娘，誰曾想臨了還是得學醫，可是這方面，我是真不會啊。”
如果她是學醫的，這種好事兒當然不會拒絕，可她只是廚子，硬要廚子去學醫，這跟讓清潔工去造飛機大炮有什麼區別，也太難爲人了。
“我倒覺得你挺有天賦的，其實治病救人也跟數學一樣，是有公式的，闢如拉肚子配藿香散，食物中毒用鹽水催吐一樣，其實也是通過望聞問切診斷出結果，然後針對其症狀配藥，藥方也都是書本有的，無需你自創，如此說來不過是按部就班的事，頂多費時間背書而已，相信難不倒你。”
顧念餘的一番另類解讀，讓茫然的趙挽風瞠目結舌，這個解題思路倒是聞所未聞。
“聽着，好像也不是很難。”
“對啊，而且你跟在牛醫生身邊，一邊學習一邊實踐，這可比單純的背誦理論知識要珍貴得多。
再說了主席也說過咱們應當把工作以外的剩餘精力放在學習上，養成學習的習慣。做菜之餘還學會了治病救人，不是挺好的嗎？就算以後不能當醫生，家裏人有個頭疼腦熱你也能從容處理呀。”
趙挽風不住地點頭，確實是這樣沒錯，尤其是顧念餘，他本身就經常跟輻射打交道。
她若是懂點醫理，也能更好的照顧他，不至於讓自己早早當個寡婦。
“行，就這麼辦了。”
整理好思緒以後，趙挽風不再糾結這件事，她一把摟住了顧念餘的胳膊：“趕緊睡吧，等會兒我還約了南大姐他們去摘山葡萄呢。”
“山葡萄？”顧念餘一愣：“酸溜溜的，摘它做什麼。”
“泡酒啊。”趙挽風回答得理所當然。
顧念餘瞠目：“小劉就是喝了老鄉私配的飲用藥酒纔出事，你還沒吸取教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