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他們的安危卻,又清楚阻止不了他們。
“他們在算髮動機運轉速率以及受壓底線”
科研組組長只消一眼就明白了這二人在弄什麼。
今天他們確實提過會進行發動機速率試驗,但是這倆傢伙卻沒說是發動機極限速率試驗。
難怪他們今天故意讓科研組成員都到辦公室算數據,想必早有預謀纔會支開他們。
此時科研組成員是又氣又無奈,這倆傢伙實在是膽大又欠揍。
“廠長,實驗室的鋼門裏頭反鎖了,除非他們自己開門,又或者我們拿出重型炸藥進行爆破,否則沒有開門的辦法。”
廠長眸光深深地望了正在埋頭做記錄的年輕人一眼,最終咬牙道:“再給他們一點時間,我相信他們。”
爆破談何容易,且不說會否傷害到裏頭二人,外頭肯定是受影響的。
事已至此唯有相信他們。
“我也相信他們。”趙挽風默默接話:“他們一定會完成的。”
衆人這才發現趙挽風竟然也跟了進來,想讓她出去吧但人家的老公在裏頭,不讓他出去吧又擔心發生意外會波及她。
就在科研組組長糾結的時候,趙政委拍了拍趙挽風的肩膀:“我也相信他。”
父女倆無聲地看了一眼對方似乎都在鼓舞對方。
就這樣他們在外頭又站了二十多分鐘,就這麼靜靜地看着顧念餘和凌橋在裏頭“作死”。
就在趙挽風覺得也許會無窮無盡等下去的時候,一直抿脣的顧念餘終於微微勾起嘴角。
隨着他揚起的嘴角,凌橋也笑了,而後即若癲狂地去關發動機電源。
顧念餘也慢慢站起來,一步步走向門這邊打開了門。
看到這,衆人才鬆了一口氣。
顧念餘開門一眼就看到了趙挽風,衆人也很自覺地給小夫妻讓出了一條路。
此時顧念餘緊了緊手中的報告,想說什麼,趙挽風卻先笑着開口:“先忙你的正事兒,飯菜都準備好了,忙完就可以喫飯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顧念餘動容,他無聲地看了妻子一眼,默默點頭。
趙政委也被女兒的識大體給弄破防了。
那年他要上戰場,妻子也是這般說:“你先忙你的事兒,家裏有我,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可惜等他回來時,妻子卻因爲手術刀感染了破傷風撒手人寰。
然而當年妻子的話卻深深印在了自己腦海,轉眼19年過去,女兒又跟她的丈夫說了同樣的話,趙政委能不哭嗎。
一時間,趙政委恍惚得很。
其他人也很是動容。
“行了,咱們趕緊開會,開完喫飯!”凌橋是唯一一個比較沒心沒肺的。
在紅燒肉面前,一切情情愛愛以及加班都是浮雲。
“……”衆人。
……
顧念餘沒事,對趙挽風來說就是最好的事。
雖然此時他們一身污血,但是趙挽風也清楚,對他們來說除了工作之外一切皆小事。
她只能帶着冷掉的飯菜回食堂加熱,等待他們開會結束。
不過再次看到他們時,他們臉上都有一種輕鬆的笑容。
從他們的面部表情能猜得到,顧念餘和凌橋的試驗似乎成功了。
此時兩人身上的血早已乾涸和灰土混成了一片,就跟鐵鏽似的。
不過倆人都沒有太在意,坐到餐桌邊所有人都是狼吞虎嚥。
這一頓紅燒肉大夥喫的特別香。
等幹過飯以後,食堂組貼心地讓趙挽風跟着顧念餘回去,碗筷他們會處理。
趙挽風又看向了倆血人,她的意思是讓凌橋也跟着自己回家,把他倆的傷口統一處理一下。
凌橋擺擺手道:“我去找牛醫生就行了,你處理那傢伙吧。”
凌橋說着很是瀟灑地往外頭走,沈白舟笑着道:“我陪你一程。”
凌橋一愣,畢竟自己跟這位金牌銷售可不太熟,不過凌橋是個愛八卦的,沈白舟周遊列國想必有很多難忘的經歷,他倒也樂意打聽打聽,於是沒有拒絕。
看到凌橋也有人陪同,趙挽風這纔沒有堅持。
……
和顧念餘回了家,趙挽風先是讓他在客廳站好,接着開始摸索,從脖子肩膀到腿腳全都摸了一遍。
顧念餘有些臉紅:“媳婦,你在幹嘛。”
“……”趙挽風白他一眼:“你想啥呢,我在確認你的骨骼和內臟有沒有事。”
顧念餘好笑地一把將她摟住:“當然沒事。”
趙挽風在顧念餘的懷裏掙扎了一下,想說包紮就好好包紮不要拉拉扯扯的。
顧念餘卻是幽幽開口:“我想這麼抱抱你,然後跟你說說今天的情況。”
畢竟說好了不會再讓自己受傷,結果卻一再食言,顧念餘覺得有必要好好解釋,否則自己在趙挽風面前都要成爲失信人員了。
趙挽風慢慢環住了他的腰悶悶道:“那你說吧。”
顧念餘勾脣:“今天我和凌橋決定做試驗,目的還是找到功率最強,運速最大,性能最穩的發動機,我們面前有七臺機子,我們基於之前安全轉速之上進行試驗,沒想到有一臺機子沒多久就超負荷爆炸。
幸好我和凌橋早有準備,我們在爆炸前就躲到了掩體區,身上這些髒污其實大多是發動機的機油,而後又有幾臺機子相繼爆炸,不過我們都躲掉了,身上這些只是傷口只是碎片波及造成的輕微劃傷。”
“……”趙挽風聽了半天,默默擡頭。
好傢伙,她還以爲這人是在剖心交談,結果搞半天竟然只是解釋傷口是怎麼來的。
原本覺得有些暖心,此時卻只有無語兩個字。
顧念餘不知趙挽風心底所想,此時只一臉真誠地望着她,那模樣就像一隻無辜的小狗。
趙挽風冷笑着一把將小顧專家推開:“既然全是機油,那你趕緊洗澡去吧。”
趙爹進門正好看到女兒推女婿的那一幕,登時心一疼眼睛一瞪:“幹嘛欺負我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