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演員們雖然作天作地,但是面對能救命的醫生自然也是敬畏的。
趙挽風順利地來到陳紅旗身邊,只見不久前還意氣風發的青年,現在臉腫的跟豬頭似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脖子,身上也有很多一團團的紅疹。
陳紅旗此時也在罵罵咧咧大概意思就是大喜叔故意讓食堂下毒報復他。
趙挽風聽不下去了,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閉嘴,吵死了。”
陳紅旗倒抽一口涼氣,滿臉怨懟地望着她:“你竟然讓我閉嘴?你是哪裏的醫生啊,靠不靠譜的?我跟你說你耽擱了我的病情,我肯定跟你沒完的!”
就在陳紅旗要搬出自己老爹,家裏有多少關係,能把她小小醫生吊銷牌照前,趙挽風麻利地把搭在他肩膀的溼毛巾堵到他的嘴裏。
陳紅旗:???
陳紅旗的夥伴:!!!
衆人都沒想到這個自稱是醫生的人會突然做這種事,全都驚呆了。
等反應過來要擼起袖子找她麻煩的時候,趙挽風回頭跟衆人說。
“他是海鮮過敏,直接給他催吐,再去買點過敏藥膏擦擦就行。”
趙挽風說着又一愣,也不確定這年頭有過敏藥膏研發出來沒有。
果然,衆人都是有些茫然,顯然不太明白趙挽風說的。
不過,大喜叔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我現在就叫人去買藥,但是催吐……”
“摳喉嚨。”趙挽風無情地瞟了陳紅旗一眼,他不是特能嗶嗶麼,現在老天爺就來懲罰他了,看他以後怎麼嗶嗶。
陳紅旗聞言立刻搖頭:“我不要摳喉嚨,我沒事了,回去躺一晚就好。”
???
大喜叔一臉懵:“你這樣子看着很是嚴重,還是聽小趙的緊急處理吧。”
“對啊,你鬧這麼大的陣仗不就是爲了引起衆人的注意嗎,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當然要好好的治療治療。”
趙挽風也在一旁補刀。
這下陳紅旗算是徹底看清這突然冒出來的醫生是站哪一邊的了,他不服氣地哼唧:“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說不用就不用。”
“對啊,自己知道自己喫魚蝦蟹會過敏還故意點鮮蝦餛飩,你說你安的什麼心,莫非是敵特分子故意派你來搗毀這場迎新匯演的?”趙挽風繼續嘲弄。
這一句攻擊的就不止陳紅旗了,跟他一路的年輕人背脊一涼,紛紛開口。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纔是打倒敵特分子的中堅力量!你若不明是非顛倒黑白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就是啊,瞎說也得有個限度,什麼人啊你。”
真別說,這不愧是去過天南地北的表演隊,團結起來就跟流氓團伙似的,一人被欺負,人人站起來。
此時看趙挽風出言不遜,不管男女都圍過來找茬。
華山尤江南見狀也立刻衝過去爲趙挽風撐腰。
這年頭人們還不太會運用法律保護自己,出了事兒也是找村長或者找負責人解決,很少會想到去公安局去法院之類的。
在良民固有的觀念裏,只有流氓混混殺人放火的人才會出入警局,誰家沒事去個警察局,指定會被鄰居編排個七天七夜。
此乃其一,其二是這種政府性質的演出,誰一旦承接了不是兢兢業業辦好的?中間不管多大的困難都不可能說撂挑子就撂挑子。
結果趙挽風倒好,一個兩個完全踩中衆人不會踩的雷區。
事實證明這一招對這些年輕演員很好使。
說白了,他們此番回來演出本來就是爲了給自己謀一個好去處,之所以這般裝腔作勢,也不過是爲了讓衆人對他們更看重三分罷了。
畢竟裝腔作勢這套在大江南北都很受用,所以回到川渝之後他們仍舊故技重施。
誰知喫遍天下無敵手的招數竟然不管用了,眼前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醫生竟然直接說去公安局!
真去了公安局那還得了,他們不得被當成滋事鬧事的關押起來麼。
這年頭有案底可是很嚴重的事情,哪個笨蛋樂意啊。
於是趙挽風話音落下之後,這些年輕人也都安靜了。
大喜叔原本還在着急這姑娘怎麼突然就亂說話了呢,他們這臺晚會還沒開始就鬧去警局這還得了,以後領導還敢不敢把任務交給他?這個大禮堂他還能不能管了。
誰知小姑娘這段破罐子破摔的話還真就控制住了局面,這下大喜叔也傻眼了。
完全掌控了局面的趙挽風冷笑:“沒人說話嗎?那我就繼續了?”
“你……你想說什麼。”
“我不管你們之前見過什麼世面,也不管你們之前有過什麼輝煌的榮耀,如今大家齊聚這裏爲的是同一件事,做好元旦晚會。
至於其他雜七雜八的,最好都不要想。否則爲了辦這場晚會大家都不開心,那也沒什麼意義。”
年輕人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趙挽風又看了一眼陳紅旗:“他們都沒出聲,要不你代表他們表個態?”
“表……表什麼態。”陳紅旗有些心虛地到處亂瞟。
趙挽風冷笑:“看來你還是想去警局走一趟,既然如此那也別耽擱了。”
說着趙挽風就要往外頭走,陳紅旗到底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被趙挽風欲擒故縱的一忽悠,登時臉色大變。
“慢着,慢着!”
趙挽風勾脣:“閣下有何想抒發的?”
“我知道了,我們以後會配合工作的。”
陳紅旗說完又心虛地看向自己的小夥伴,小夥伴們眼裏雖然有對他輕易被拿捏的失望,但也都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