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捏了下陸漾的手，力道挺重，慢吞吞的出聲：“想什麼呢，就她這臉，我看着就想吐。”
顧煙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就氣白了，嘴脣緊抿着。
她攥緊了拳頭，惡狠狠地瞪着江燼：“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誰敬酒不喫喫罰酒啊？”這時，殷老爺子的聲音飄了過來。
老爺子一身白鶴祥雲紋的中山裝，拄着柺杖走來，氣場強大。
陸家幾位大佬，以及殷三爺還有殷家的幾位爺，都跟在殷老爺子身後，上頭那幾位已經先回去了。
顧煙收斂渾身的囂張氣焰，站在老爺子跟前，乖巧的開口：“爺爺。”
“我沒你這個孫女。”殷老爺子語氣淡淡的開口，但是話語裏的鋒芒，卻讓殷三爺跟顧煙臉色一白。
殷三爺想要上前說些什麼，老爺子一個眼神掃過來，他頓時就閉緊嘴。
殷老爺子握住陸漾的手，語氣慈祥寵溺：“都是爺爺不好，讓閒雜人等惹得你不高興了。”
“沒事。”陸漾斂着脾氣，挺乖巧的。
顧煙看到老爺子對陸漾的態度，就感覺一記耳光狠狠的甩在臉上，繃着嗓音：“爺爺，你們……”
老爺子看都沒看顧煙，只是對陸漾笑：“你是陸家小公主，國家的掌上明珠，這背景給你擺着，該用就得用。”
什麼？
陸家小公主？
顧煙跟她那羣朋友頓時就失了聲，臉色比白紙都要白，嘴脣哆嗦着，半天回不過來神。
“爺爺，您說她是陸家小……”顧煙失了神般看着陸漾，又看向老爺子，臉色僵硬。
她那羣朋友的眼神更是震驚無比。
老爺子拍着陸漾的手背，淡笑道：“漾漾參加國宴的時候，我這個老頭子，也只是勉強跟她坐一桌。”
“名媛圈，陸漾隨便進，但是陸漾的圈子裏，你們進不起。”
嗓音挺淡，老爺子臉上依舊帶着笑，但語氣裏的壓迫感，讓衆人都驚得不行。
顧煙那羣朋友臉色是白了又白。
而顧煙，臉色更是難看：“爺爺，我們不知道她是陸家長公主。”
殷老爺子臉色陰沉，不說話。
倒是陸老爺子笑了聲，緩緩開口：“現在小輩們能說會道的，挺好。”
這是在罵一羣人嘴賤。
顧煙臉頰火辣辣的疼着，一言不發咬着脣。
“讓你來老宅喫飯，那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不代表我承認了你。”殷老爺子目光冰冷的看了眼顧煙。
目光回到陸漾身上，就變成了寵溺：“跟爺爺去喫飯吧。”
“殷爺爺。”
江燼忽然開口，清冽的眉目間都是冷意：“我剛剛聽到了一些閒言碎語，相信您很有興趣聽一聽。”
老爺子眉心皺了皺。
陸漾斂着眼皮，指尖在手機上點了幾下，一道女聲就通過擴音器播了出來。
‘哼！我非得把這個男人睡了，讓他跟那個女人膈應死。’
‘不知道那個男人誰家的，反正我看上的人，那就是我的。’
‘那個女人估計就是個陪酒女……’
殷三爺臉色更是難看。
“你說的？”老爺子轉頭看向顧煙，眼眸半眯着，嗓音充滿了壓迫感。
顧煙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後背都冒了一層冷汗，嘴脣一張：“爺爺，我……”
老爺子語氣不耐的打斷：“我說了，我沒你這個孫女，別叫我爺爺。”
顧煙更加不知所措了，求救的看向殷三爺。
殷三爺知道老爺子是脾氣上來了，低聲求情：“爸，顧煙她年紀小，不懂事，您就……”
老爺子眯眸盯着這個兒子，語氣很冷：“要不是你跟我低頭認錯，我會讓你出現在這？”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女兒？”
他指了指顧煙，目光又回到殷三爺身上：“你想回來，可以，但你這個女兒，我不認。”
聽到這一句話，顧煙指尖都掐進了掌心裏，白着臉，彷彿受到了極大的羞辱般。
“爸……”殷三爺臉色也白了。
殷老爺子面色冷凝，絲毫不給殷三爺面子：“我們殷家，沒這種德行有虧的孫女。”
他冷笑：“她今天是在家裏得罪貴客，還好上面那幾位沒聽到，否則你以爲這事能這麼算了？”
陸老爺子沒發火，是看在幾十年的戰友情上。
他那暴脾氣，比殷老爺子還火爆，幾句話不對付，直接掀場子都行。
見這對父女不說話，殷老爺子也沒了任何耐心：“你是帶着她自己滾，還是要我送你們滾？”
聞言，殷三爺斂着眸子道：“爸，您消消氣，我先帶着顧煙回去了。”
說罷，就帶着顧煙離開了。
宴會結束之後，陸老爺子又跟殷老爺子聊了會，纔回去。
陸漾剛上車，就接到了白淳的電話：“漾姐，我們又在京郊發現了一具屍體，器官都沒了。”
聽到這話，陸漾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跟江一說：“去警局。”
幾人都偏頭看向陸漾。
原本要跟陸野去逛街的沈寄歡聽到這話，目光落在陸漾身上，問：“什麼情況？”
“白淳說又發現了一具屍體，內臟被掏空了。”陸漾語氣很冷。
沈寄歡看了眼陸野：“我也去警局看看，你晚點來接我。”
陸野點頭。
沈寄歡就上了江燼的車，手肘一碰秦讓的手臂，問他：“今晚你怎麼安靜成這樣？”
秦讓同樣也不擡道：“忙着聊天呢。”
沈寄歡眯眸看了眼秦讓的微信頁面，忍不住拿出手機，給她哥發微信。
【哥，我給你買個禮物。】
沒多久，沈辭舟的消息就過來了：【？】
沈寄歡：【我想給你買頂綠帽子。】
沈辭舟：【……】
沈寄歡：【你對秦讓完全放養，你知道他揹着你幹嘛了嗎？養魚，好大的魚塘啊！】
沈辭舟：【回來他就知道好看了。】
沈辭舟現在用的是老人機，也就發發信息打打電話，都懶得找秦讓。
畢竟那癟犢子，一開口就是國粹。
沈辭舟不想找不痛快，攢着，回來一起收拾了秦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