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松溪那邊是跟玄蛇約了個地方。
玄蛇那邊開了幾輛車，陸漾他們坐在第二輛車裏。
約定地點是個廢棄的民宿。
兩邊交接了暗號後，賀松溪跟殷鶴堂才彎腰上了玄蛇那輛車。
車門打開，玄蛇身上那股子肅殺氣息，就劈頭蓋臉的襲來，無孔不入般。
“麻煩你們了。”賀松溪戴着黑色口罩，遮住了半張臉，露在外面的半張臉瞧不出什麼情緒。
玄蛇嗓音淡淡的：“不客氣。”
車內有一股很淺淡的香味，殷鶴堂擡頭看了看，就瞧見放在前頭的車載香水，表情很淡。
“怎麼還不走？”他擰眉問了一句。
“這就走。”玄蛇眸底寒芒閃現，語氣冷得像刀子：“不過不是送你們去E國，而是……”
“送你們去黃泉路！”一道陰騭的嗓音清晰傳來。
殷鶴堂跟賀松溪都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
車門就被人猛地拉開。
緊接着，兩人就被陸野跟江燼狠狠地拽下了車。
看到那兩張深邃冷厲的面容，殷鶴堂跟賀松溪只覺得腦子一下子炸開了，眼前一陣頭暈目眩的。
“你……你們！怎麼是你們？殺手聯盟？”殷鶴堂眸光發狠的看着兩張臉，瞳孔猶如撕裂了般。
陸漾手插在衛衣口袋裏，從後頭那輛車上走來，眉眼裹着幾分邪氣：“三爺，好久不見。”
賀松溪瞪大了眼睛，嗓子裏卡着一口血，牙齜目裂般瞪着玄蛇：“玄蛇，你……”
“這是我們家長公主。”玄蛇偏頭看了眼陸漾，眉目冷漠寡淡，眼底卻帶着明晃晃的寵溺。
殷鶴堂狠狠的咬着牙，看着陸漾，難以置信：“紅鶴……是你的？”
“不僅是陸漾的，也是我們的。”沈寄歡偏着頭，嘴角勾起的弧度邪氣又漫不經心。
聞言，殷鶴堂跟賀松溪的表情完全僵硬了，眼前白花花的。
紅鶴是陸漾的，是沈寄歡的……
那……
國家肯定也知道紅鶴的事情。
紅鶴作爲一個全能組織，是國際上的龐然大物，可外界又怎麼會想得到，紅鶴竟然是華國允許陸漾他們建立的。
所以。
從一開始，他們就掉進了紅鶴的圈套裏，連帶着把自己的老本，都賠了進去。
兩人嘔得直接吐出一口血。
殷鶴堂捏緊了拳頭，陸漾斂眸看了他一眼，淡笑：“別掙扎了，車載香水可以麻痹你們的神經。”
嗡地一聲，殷鶴堂跟賀松溪頓時面如死灰。
怪不得他們感覺提不上力氣，四肢還有些發麻。
秦讓嘴角叼着半截煙，眉梢吊兒郎當的揚起：“兩位，請吧，可以跟你們的女兒團聚了。”
“陸漾，你把顧煙怎麼了？”殷鶴堂的情緒頓時就暴漲起來，幾乎是歇斯底里。
賀松溪雙眸充血的盯着陸漾。
陸漾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嗓音寡淡：“沒怎麼，只是把兩位小姑娘，從總統府請了回來。”
聽到這話，賀松溪跟殷鶴堂下意識對視着，直接絕望了。
陸漾等人回到別墅的時候，顧煙跟賀慕慕也正好被帶了過來。
兩人嘴上都貼着膠帶，頭髮凌亂，因爲掙扎，手腕都勒出了紅痕。
“對兩個小女生這麼粗魯幹什麼，鬆開。”陸漾臉上帶着淺淡的笑，語氣又輕又慢的。
顧煙眸光怨恨的瞪着陸漾，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陸漾！你他媽把我跟慕慕綁來幹什麼？”
“讓你們父女團聚。”陸漾語氣慢條斯理的。
話音落下，賀松溪跟殷鶴堂被帶了進來，兩人都被銬上了手銬，臉色蒼白，渾身都是傷痕。
“爸。”
“爸爸。”
兩個小姑娘同時開口。
賀慕慕才四歲大，小姑娘生得很精緻，像個易碎的瓷娃娃，此刻她懵懂的看着這一切，眼神柔弱。
賀松溪看到女兒，一下子就崩潰了：“你們別動我女兒，我什麼都願意交代。”
“爸……”顧煙捏緊了指尖，無措的看着殷鶴堂。
殷鶴堂對上女兒的視線，眼神飄了飄。
他深吸一口氣，心如死灰的開口：“顧煙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別動她，我認罪，我伏法。”
顧煙肩膀忽然抽搐了一下，嘴脣哆嗦着問：“爸爸，你……你真的違法了？”
殷鶴堂眼眶頓時就紅了，眸光閃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顧煙這個問題。
“審訊也得等回到華國。”陸漾眸光微深，嗓音冰冷：“F國跟E國還有這種地下據點嗎？”
賀松溪緊抿着嘴脣，不說話。
殷鶴堂擡起失去光澤的眼睛，身形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開口：“有，但那些人都被處理了。”
他說出了一些地方，基本都是在國外，國內很少。
案子涉及國外，陸漾申請讓國際刑警配合行動，他們負責將賀松溪跟殷鶴堂押送回國。
————
一羣人很快回到國內。
這事在國內鬧得很大，還好陸漾他們是坐專機回來的，媒體沒辦法來機場堵。
殷鶴堂跟賀松溪直接被帶去警局審訊。
陸老爺子跟殷老爺子在警局等着，看到陸野等人押着殷鶴堂進來，兩人齊齊站起身。
殷鶴堂滿臉憔悴，頭髮也白了大半。
“你這個孽障！！”殷老爺子看到殷鶴堂，就恨鐵不成鋼，直接操起柺杖往他身上招呼。
殷鶴堂也不躲，臉色陰鬱，但眼底一點怨氣都沒有。
見殷鶴堂一點反應都沒有，殷老爺子又是一陣氣結，想下狠手，卻被陸老爺子給攔住。
“殷爺爺，審訊的時候您要旁聽嗎？”陸漾溫聲開口。
“聽！”
殷老爺子臉色黑沉沉的，狠狠地剜了殷鶴堂一眼。
要不是陸老爺子攔着，他都能把殷鶴堂給打死。
殷鶴堂跟賀松溪被分開審訊，以防串供。
白淳在審訊賀松溪，陸野跟江燼審訊殷鶴堂。
殷鶴堂虛弱的靠坐在椅子上，他擡起頭，笑容詭異的看着幾人：“是不是很想知道爲什麼？”
陸野嘴角弧度陰冷幾分，語氣緩慢：“你已經被捕了，等待你的，無期或者死刑，自己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