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還要做別的事情,又不能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空間裏,暫時沒有把自己累死的打算。
“那雲娘子有沒有興趣到楊家茶園做事?”趙文德想,把人請回去,量就能提起來了。
“趙掌櫃喜歡我的茶,我很開心。不過家裏離不開人,倒是有負趙掌櫃的厚愛了。”
趙文德一聽就知道這是委婉的在拒絕。
有的事強求不來,四五斤確實有些少了,但好茶難求,少有少的賣法。
他斟了杯茶放到她面前,輕描淡寫道:“沒事,不管雲娘子以後是想來楊家茶園也好,還是想跟我們合作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們。”
雲桑笑道:“那就謝謝趙掌櫃了,以後制了茶,定第一個到茗品軒來。”
從茗品軒出來,雲桑又逛了會街,買了自己想買的東西后便打道回府了。
路上依然遇到了杜家的騾車。
坐一次是坐,坐兩次也是坐,雲桑毫不猶疑的坐着杜家的騾車回到了村子裏。
這次她沒買什麼大件的東西,直接坐到了村頭才下的車。
這個點兒還算早,村子裏的人幾乎都出門未歸,倒是沒遇到什麼人,路過賴頭桌家的時候,孔娘依在門口,笑的意味深長。
雲桑腦子閃過青樓賣笑女的臉孔。
美女她也喜歡看,可惜這張臉老氣了點,完全沒有賣笑女的那種風情,沒看頭。
回到家裏,四小隻還沒回來,雲桑休息了會便開始燒熱水,做晚飯。
揹着柴的唐柏松老遠就見到出門時上了鎖的大門虛掩着,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加快了腳步往家裏趕。
後孃回來了!
那小五是不是也回來了。
三兩步跑到自家門口,挪了挪背上的柴騰出一隻手推開了門,將柴放到院子後連身後的弟弟都來不及顧,立馬往屋裏去。
唐柏鶴還在等着大哥幫他接下去呢,結果人家愣是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他怕一不小心砸到自己的腳,只好慢慢的蹲下來,再卸掉背上的柴。
兩個小的扛着鋤頭,柄上吊着個裝了蚯蚓的簍子,唐柏鶴放好自己的柴,又幫着弟弟把簍子拿下來,掛到雞圈旁邊纔回了屋。
屋裏的氣氛有些凝重。
原本高高興興的大哥,這會臉上跟染了霜般,冷得蝕骨。
雲桑見幾個小的都回來,忙招呼道:“都回來了,洗手喫飯。”
“小五呢?”唐柏松的眼裏滿是失望。
這個女人果然是騙他的。
她根本就沒想把小五贖回來。
“小五現在不在縣城,已經叫了王伢婆打聽他的下落了。”
雲桑頭疼不已,老大太敏感了,這回沒把小五帶回來,好不容易刷起來的好感,至少要掉一半。
做人的後孃果然難!
唐柏松臉色稍霽,心中半信半疑。
可不信他又能怎麼樣,他這個年紀,就算是想出去找事做,也沒人會請他。
可自己又不甘心就這樣依賴她。
他看了眼桌上閃着誘人光澤的紅燒肉,還有燉得香香爛爛的雞湯,直接忽略了正在造反的肚子,義正詞嚴道:“以後我們不喫肉了,那些雞我們養,雞蛋你不許動,我們自己存錢贖回小五。”
她好不容易纔把幾個小傢伙養出來點肉來,不喫肉指定馬上瘦回去。
唐柏松大怒,看着她的眼神幾乎能噴出火來,“你果然不是真的想贖回小五。”
雲桑似笑非笑的逗着他道:“雞是你們喂的不錯,但卻是我買回來的,我總得收點利息吧。”
“那你想怎麼樣?”唐柏松也知道,雞是她買回來的,想全部佔爲己有也不太可能。
“你想攢着雞蛋賣我不反對,家裏的雞現在每天能生五個蛋,你給我留一個,四個歸你,雞還是歸你們打理,撿回來的雞蛋屬於我的那一個另外放。”
唐柏松有點不敢相信,就這樣?
他都已經做好她要拿走三個蛋的準備了,要是換成從前,她肯定得早中晚各喫一個的。
“好!你最好說話算話!”
雲桑剛想說她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可轉念一想,原身以前說話好像還真的沒算過話。
暗翻了個白眼後,訕訕的說了句:“洗手喫飯。”
三個憋了半天的小不點聞言立刻跑了出去,相視一笑後低低的歡呼了聲。
大哥不生氣了。
還有紅燒肉喫,真好!
……
翌日。
風和日麗。
早飯後一家五口又扛着鋤頭,提着鐮刀,擔着尿桶出門了。
雲桑發現今天的村民好像有些不對勁,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
很多前一刻還在說話,看見她以後立刻閉嘴不言,像是怕她聽見似的。
雲桑也只是疑惑了下便沒放在心上,她在這個村子裏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她也沒想去洗白。
唐柏松倒是猜到了些,但是她沒問,他也懶得說。
到了分叉路口,雲桑便找個藉口和幾個小的分開走。
揹着他們把空間裏的茶樹苗弄出來,纔回到自家的園子裏。
她昨天一天沒來,孩子們也沒偷懶,園子裏翻過的地比她前天離開時多了至少三分地。
挖坑,種樹,澆水,一家子又忙到天將黑纔回家。
遠遠的,看到自家門口有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得乾乾淨淨的,長得眉清目秀,跟村裏常年跟泥土打交道的姑娘截然不同。
雲桑搜索了下記憶,原主好像也不認識這個小姑娘。
見到雲桑回來,正在徘徊的小姑娘立刻氣沖沖的走上前來質問道:“你就是雲氏?”
雲桑理都沒理她,直接越過她,挑着柴草往家門口走。
個子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她又不是她的誰,好好說話她還能應她兩句,這一開口就是質問的口氣她可不慣着。
被無視的小姑娘頓時火冒三丈,扯着雲桑的衣服大吼道:“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聽不見嗎!”
雲桑挑着草呢,被她這一扯,踉蹌了下,差點沒摔倒,小姑娘也是怕了,急忙伸手去扶,才險險穩住了身子。
雲桑也來了氣,口氣不善道:“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