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回來以後一直哭鬧不休,昨日我在府上見他與一位姑娘特別親熱,能否請那位姑娘幫着適應兩天?”
“是青禾那個小丫頭吧?大公子平日除了老爺和乳孃,就愛粘着她。老奴這就回去稟了夫人。”
“那就有勞嬤嬤了。”
末了雲桑又給她包了一包茶葉,纔將人送出了門。
纔剛踏入後院,又聽見小五哭天作地的哭鬧聲。
雲桑嘆了口氣,認命的走了進去。
進門就迎上唐慎滿是責怪的眼神。
雲桑在心裏嗤了聲,默默的走到牀邊,打開包袱將從裏面取了個撥浪鼓晃道:“小五你看,這是什麼?”
原來是去取小五的東西了,唐慎到嘴的嘲諷又咽了回去。
小五看都沒看一眼,將她手上的撥浪鼓一拍,繼續嚎啕大哭。
孩子睡得好都不會有什麼起牀氣。
他幾次被人拋棄,心裏比別的孩子要敏感得多。
這般模樣,只怕是因爲醒來發現身旁沒人,又是在陌生的地方,心裏害怕才哭鬧起來的。
“好了,不哭了。”雲桑拍着他的背輕聲哄道。
小五還是哭鬧不止。
雲桑只好將他抱在懷裏,右手輕拍着他的背安撫道:“不怕,不怕,娘在這裏呢。娘只是走開一下下,去拿小五喜歡的東西,不會離開的。”
她是真心心疼小五的。
這孩子太可憐了。
在家給原主虐待就算了,結果賣出去還要給買家虐待。
天天受到陶姨娘的恐嚇威脅,身上的傷好治,心裏的傷卻不知何時才能癒合。
如今又換了個陌生的環境,心中自是排斥驚懼。
一個不好,只怕會留下永遠的陰影。
背後規律的節奏令小五逐漸停止了哭鬧,亦開始有心思想起別的來。
他掙扎着從雲桑的懷裏站起來,眨着哭得通紅的大眼睛道:“要變變變……”
白胖的小臉上還掛着淚水,纖長密實的睫毛因爲剛哭過還溼漉漉的,小鼻子紅紅的,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愛。
“……咱們先去喫早飯,喫完再玩變變變好不好。”
大哥,你二叔還在這呢。
她從空間取物的手法小五看不出蹊蹺,唐慎那個變態肯定能看出的呀。
小五立刻又扁起了嘴。
雲桑看了唐慎一眼,希望他能識趣點自個兒走。
唐慎正好奇的看着她,昨晚她就是用這個法子把他哄睡的?
他倒想看看是什麼樣的把戲,竟能哄得住哭鬧不止的小五。
“娘現在沒準備好,咱們先去喫早飯,喫完就變好不好。”他不走,雲桑只好繼續哄小五。
唐慎本來就不待見她,再讓他抓住把柄估計會第一個把她當妖怪燒死。
“真的嗎?”小五扁扁的小嘴透着幾分委屈。
雲桑信誓旦旦的勾起小拇指,“當然是真的了,不信我們拉鉤鉤。”
小五終於點了點頭。
兩人達成協議,雲桑抱着他下了牀,手牽手往前院去。
主人離開,唐慎亦百無聊賴的出了門。
喫過早飯,雲桑如約給他變了幾次,便將人託付給唐慎,自己出門去了。
鋪子裝修得古香古色,裏面皆由實木打造,牆上裝着錯落有致的牆櫃。
兩面的牆櫃大同小異,上面的物品卻大不相同。
西牆擺的或是精緻小巧的茶葉罐子,或是清雅幽香的四時盆栽,又或是造形不一的茶寵。
東牆則擺着各種書籍。
正中直入是個半開放式的廚房,除了有個出入的小門,隔了一人寬的牆後,餘下的部分只砌了半人高的矮牆將廳和廚房隔了開來。
上半截是一扇大窗。
窗下建了竈臺,與家庭式那種有大有小的竈臺不同,這是三個一樣大的竈膛,膛上架着三個大鐵鍋,鍋上擺着蒸架。
屆時將小蒸籠往上一放,底下燒兩根大柴就不用再理了。
廳內擺着十來套胡桃色帶縷空雕花的桌椅。與牆上的櫃子相映成輝,碰撞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意境。
看到雲桑進來,張木匠一臉笑意的迎上來,“丫頭,你看看可還滿意?”
鋪子不大,勝在溫馨。
雲桑滿意的點點頭,“兩位張伯出手,我自是滿意。”
張木匠的笑意放大,哈哈笑了兩聲道:“可看了日子何時開張?”
爲了早點完工,他連婆娘弟婦都拉來幫忙了。
“二月初六是個吉日,如今一切妥當,便定在那天好了。”
“行,到時老朽一定過來捧場。”
“好,到時我給張伯打折。”
張木匠瞪着眼道:“打折?”
他辛辛苦苦給她幹了一個多月的活,她竟要把他打折?
“哈哈,就是算您便宜點。”雲桑忘了,這個時代可沒有打折一說。
“那可也得給老朽打折。”張工匠趕緊道。
“必須的!”雲桑大笑道。
鋪子即將開業,一應物品幾乎準備齊全,剩下的便只剩下訂購食材了。
從鋪子出來,雲桑便去了集市,買了三對剛下崽不久的母羊和小羊。
牽到沒人的地方就放到了空間。
又花了五兩銀子買了一頭七八個月大的牛犢子,同樣是牽到無人的地方放到空間。
空間裏還有很多荒廢的水田,她早就想買頭牛了。
放完牛又到賣雞檔訂了雞爪,雞腳沒什麼肉,來買光雞的幾乎都不願意要,攤主樂得有人要,價格比雞肉要優惠得多。
訂完雞爪又訂豬肉。
豬肉是一刀切,要了一頭豬的四分之一。
這樣下來,她要的什麼肉都有了。
劉屠夫也很高興,每日少賣小半扇豬肉,那他就可以早點回家享受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從豬肉鋪子離開,雲桑又讓人送了柴火。接着又買了麪粉,配料等纔回家。
將將到家的時候,又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放了只母羊出來,這隻母羊是放在明面上養。
免得羊奶的來源引起猜疑。
唐慎見她牽了只羊回來,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了。
“家裏有這麼多動物還不夠,還要弄只羊回來。這是準備辦動物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