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是爲了錢的事發愁啊！
雲桑拿起勺子在粥裏攪拌了兩下，廣府的粥都是熬得爛爛的，入口即化的那種。
粥煮到差不多要起鍋的時候才放食材和調味，不然口感就會大打折扣。
“我打算在門口再擺一個燒臘檔，宋姐姐願不願意來幫我？”
“燒臘？”宋氏不太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嗯，就在門口擺個小攤，賣燒雞，燒鴨，滷料之類的。”
空間裏那些雞鴨野蠻生長，如今已經雞鴨爲患了。
雞白日裏漫山遍野的走，晚上纔回來雞屋裏睡覺，想抱窩的雞就自己在山上作了個窩，生它個七八個蛋就開始孵。
再回來的時候就帶着一窩小雞了。
鴨子白天就浮在水上，晚上就宿在岸邊，蛋也是生在岸邊。
雲桑一忙，就更沒時間去找。
這不就都孵出小鴨了。
還有那些魚，要不是那些鴨子在嚯嚯，估計早就爆倉了。
“雞鴨可不便宜，成本都不少吧？”
“沒事，我認識個專門養雞鴨的，她家的雞鴨太多了，可以等我們先賣了再結賬。”
宋氏有些不安道：“你不會是爲了幫我才……”
“姐姐多慮了，我就是忙不過來，要是忙得過來早就開始做了。”
“如此我便腆着臉答應了。”宋氏喜不自勝道。
要是有一份穩定的收入，一家人的生活費就不用愁了。
“工錢五十文一天，另外賣出去所得的錢再給一成的紅利，宋姐姐對此可有意見？”
宋氏受寵若驚，“這如何使得！我一分錢沒出，怎好拿紅利……”
“沒什麼使不使得的，這不是爲了讓姐姐幹活更賣力點嘛！”
在現代這就是提成，老闆爲了讓員工多賣些東西，都會給一到五個點的提成，這樣員工有了動力，工作也會更賣力。
只是十個點的提成卻是少有的。
雲桑也是想着自己不用成本，才這般大方，只有賣出去了纔是錢。
“嗨，就是不給，我也會賣力的。”
“這個我自是信的。”
說話間，一鍋粥便出了鍋。
雲桑擺好湯碗，將粥一一分到碗裏，又在熱騰騰的粥上撒上生菜、油條和花生米。
青禾忙拿了托盤將剛出爐的艇仔粥送到食客面前。
宋氏也熟絡的拿起托盤幫忙。
雲桑說做就做，收了檔就到杜家鋪子訂了一口直徑約莫一米的大水缸。
又到張木匠家訂做了一張流動攤桌。
三天後“一盅兩件”的門口多了個燒臘檔，檔主是位花信年華的婦人。
那檔口約模五尺寬，左邊掛着燒得油光發亮的燒鴨和滷水鴨。
右邊有琥珀色的燒雞，醬茶色的鼓油雞，金黃色的鹽焗雞，還有表皮晶瑩剔透的白斬雞。
色澤誘人，香氣四溢，連隔壁長榮街都能聞到飄出的香味。
不等宋氏吆喝，已經有排隊等着喝茶的人搭話。
“大妹子，這是一盅兩件出的新品麼？”
宋氏笑盈盈道：“可不是！掌櫃的想着好多主顧排了那麼久的隊都喝上茶。所以才做了燒雞燒鴨，沒喝上茶的帶只雞回去和家人一起食也是頂好的。”
其他人皆豎起耳朵來聽，一盅兩件出品的食物就沒有不好喫的，要是便宜可以買些回去給家裏人嚐嚐。
那車攤下層就掛着價格牌，每一款商品都用一個牌子寫上菜名與價格。
聽到有人問起，宋氏還是奈心的解答。
“燒鴨一斤五十文，一隻四百文。雞半隻一百八十文，一隻三百五十文。咱們這雞鴨肉質鮮嫩，保證喫完還要番尋味。”
問話的大叔搖了搖頭。
這可比喝茶還貴吶。
一壺茶，一碗粥兩個茶點才一百文呢。一隻鴨卻要四百文，都夠他喝四天茶了。
而且喝完茶感覺整個人一天都神清氣爽的，有用不完的勁。
這個是喫鴨比不上的。
世人皆有衡量利弊的習慣，一個人這樣想，其他人自然也會這樣想。
雲桑忙完了手上的工作，抽空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見宋氏情緒不太高的模樣，拍了拍她的手道：“還早呢，現在是早餐時段，買菜的人也沒那麼早。”
宋氏笑了笑道：“嗯，看來做生意真沒那麼容易。”
雲桑安慰道：“可不是，第一天開張要不是有那些熟人捧場，我這還不是冷冷清清的。”
廚房裏離不開人，說沒兩句她又轉了回去，還不忘順走了一隻燒鴨和鼓油雞。
她朝宋氏眨了眨眼，道：“看我的。”
宋氏被她開朗的模樣感染，忍不住笑了起來。
回到廚房，雲桑立刻將燒鴨和鼓油雞斬開，全都切成小片，用小碟子每樣裝了兩片送到正在飲茶的食客桌上。
“掌櫃的，咋回事？今天有啥喜事？還有菜送。”一個常來的男食客調侃道。
雲桑喜氣洋洋道：“還真讓您說中了。今日我們一盅兩件燒臘檔開張，進來的朋友都能免費品嚐我們的新鮮燒臘。”
男食客夾了塊燒鴨咬了一口。
鴨皮又香又脆，鴨肉鮮嫩多汁，咬上一口滿嘴流油，脣齒留香。
男食客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道：“正！”
對面的婦人見狀也夾了一塊放到嘴裏。
邊嚼邊頻頻點頭，“好喫，好喫，就是少了點。”
“小本生意，沒法多送，各位客官要是喜歡的話，回去時可到燒臘檔購買，一斤五十文，全家都能喫得開心，算下來比喝茶還實惠。”
雲桑點到爲止，說完便回了後廚。
“不是說全店都有？怎麼把我給漏了。”沈橖不滿的敲着桌子。
雲桑和青禾面面相覷。
兩人同時問道：“你沒給他送嗎？”
雲桑是不願跟他走得太近，怕給他造成對他有意的錯覺。
青禾卻是覺得沈橖每次來，選的位置都是正對着窗口。
目的不言而喻。
所以她纔有意避開沈橖，給掌櫃的製造機會。
誰知兩人都漏了他。
雲桑忙補了一碟，示意青禾端過去。
“哈哈哈……聽說長盛街開了一間茶坊，生意好得一席難求，沒想到竟是雲娘子你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