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櫃,楊公子!”雲桑笑意盈盈的從廚房裏出來。

    來人竟是茗品軒的掌櫃趙文德和少東家楊澍。

    “你這生意好生了得,我讓人排了三天才排到這麼一席之位。”楊澍的臉上沒什麼情緒,聽不出他是褒是貶。

    雲桑微微一笑,道:“我這小本生意,自是比不得茗品軒。”

    楊澍揚了揚脣,似是對她的話頗爲讚賞。

    沈橖卻一臉的不高興。

    自已每天來都沒這待遇,楊澍一來,瞧她那張臉笑得見牙不見眼。

    他並不認爲自己長得比姓楊的差。

    雲桑也只是出來打了個招呼,隨後便讓青禾招呼他們。

    楊澍和趙文德各點了一個套餐,從生出來就在跟茶葉打交待的楊澍,茶湯入口便飲出了這茶的不尋常之處。

    他不動聲色的喫完茶點,起身走到廚窗邊。

    沈橖的雙眼幾乎要瞪出來。

    他想幹嘛?

    “你這茶,用什麼水泡的?”

    雲桑心中咯噔一下,他發現什麼了?

    “不過就是普通的井水。楊公子覺得有何不妥?”她壓下心中的慌亂,故作鎮定道。

    楊澍看不出來,沈橖卻將她心虛的模樣盡收眼底。

    他冷哼了聲。

    俊朗的眉眼不由得也冷硬起來。

    原來,她喜歡的是家底更加豐厚的好看男人。

    楊澍搖了搖頭,“我與德叔的茶明明不是一個品種,除了茶自身所帶的茶香,喝起來皆有甘甜凜冽之感。所以絕茶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雲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喝茶就喝茶嘛,幹嘛要去細究。

    職業病真可怕,喝杯茶還要抽絲剝繭,層層挖掘。

    可註定了他是永遠都得不到答案,因爲她不可能把靈泉的祕密告訴他。

    “楊公子,你我雖是合作伙伴,但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挖人祕方吧?”

    時下的人都很注重祕方,手上有一個好祕方就能養活一家人。

    雲桑也是仗着清楚楊澍孤高的性子不屑做勉強別人的事,纔拿祕方說事。

    “唐突了。”楊澍的面癱臉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你的茶做得甚好,如今自已也開了鋪子,怎不見你自已賣?”

    雲桑停下手上的動作偏頭看他。

    嗯,還是一張面癱臉。別人根本無法從他的表情上判斷他說的話是否真心。

    她有心戲他兩句,笑着道:“這不是怕搶了你家生意嘛!”

    楊澍卻當了真,一臉認真道:

    “你倒是自信,楊氏百年茶葉世家,豈會怕你一個憑空而出的小茶坊?再說這夏縣也不止我茗品軒一家茶葉鋪,多一家少一家與我們楊家來說不過是牛身上多一根或少一根毛的關係。”

    楊澍並沒誇大,茗品軒全國連鎖,在多地皆有分店,又有皇商的名頭傍身。

    夏縣的生意好壞根本就影響不到他們的根本。

    “呵呵……”果然是財大氣粗之流,說出來的話都非同凡響。

    “你不信?”面癲臉似乎有些生氣。

    “信,當然信了。”她這個人最是和氣不過了,尤其會順毛捋愛炸毛的貓。

    “你想賣就賣,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合作。”楊澍話鋒一轉,又道:“能都給我帶一份嗎?我付錢。”

    他話題轉得太快,雲桑差點沒跟上他的思路。

    “不行就算。”見她面露疑惑楊澍以爲她是不願。

    他向來不愛勉強別人。

    男人!

    真是奇奇怪怪的生物。

    明明是你自己沒說清楚,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是很正常嘛!

    “青禾,將我們現有的茶品都包一盒給楊公子。”

    雲桑也沒跟他爭執,直接用行動告訴他,她也不是小氣之人。

    再說,要是他們喝好了,這合作的品種說不定又增加了。

    就算他要拿回去研究她也不怕,畢竟她空間裏的靈泉是獨一無二的。

    她就是因爲他,才拒絕了他?

    又喫又拿的,還有哪個人有這般待遇的。

    沈橖垂下眼,眼神越來越冷,俊朗的五官一如當初的冷硬。渾身都都透着一股肅殺之氣。

    他驀然起身一言不發的放下茶錢轉身就走。

    雲桑過了好一會才發現沈橖走了。

    奇怪,他平日裏不等到打烊都不會走,今天怎麼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走了。

    出什麼事了嗎?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平日裏沈橖總是糾纏於他,她恨不得讓他滾得遠遠的。

    可今天他一聲不吭的離開,心裏總是覺得有些不得勁。

    等青禾到廚窗端菜的時候,雲桑還是忍不住問道:“沈公子何時走的?他可說什麼了?”

    “不知道呢,瞧他似乎走得挺急的。”

    青禾其實也不太清楚,沈橖離開的時候她正在給楊澍裝茶葉。

    等她回過頭來,只看到疾步而去的背影。

    雲桑往門口看了幾眼,什麼也沒看出來便只好作罷。

    免費品嚐的廣告還是有效的。

    門外的燒臘檔也開始忙碌起來,不少飲完茶的食客都到門口帶一斤燒鴨或是半隻雞離開。

    買整隻的卻很少。

    只有楊澍走的時候見這些雞鴨花樣新鮮,又想要問人家是如何製作的,想到雲桑笑盈盈的臉便作了罷。

    他並沒有窺人祕方的想法。

    最後要了只燒鴨和鹽焗雞,讓趙掌櫃拎着走。

    嗯,他沒說他只是不願動手去碰這看起來油油膩膩之物。

    人就是喜歡湊熱鬧。

    見買的人多了,路過的人也開始陸陸續續前來購買。

    等一盅兩件打烊,所剩下來的燒臘也不多了。

    雲桑便將剩下的雞鴨分成兩份,一份讓宋氏帶回去,另一份帶回去給娃兒們也嚐嚐鮮。

    宋氏惶恐道:“這可使不得。”

    一斤就能抵上她一日的工錢,可不敢這樣白喫。

    抵工錢的話,她也說不出口,畢竟自家的條件並不寬裕。

    “宋姐姐這樣就見外了,家裏吃不了那麼多,留到明天就不好吃了,你就當幫個忙,讓思遠他們將這些解決了吧。”

    宋氏拗不過她,只好接受,心中也暗自做了個決定。

    喫完午飯到唐宅殺雞殺鴨的時候,把唐思遠兄妹也帶上。

    唐思遠的年齡跟唐柏松差不多,妹妹唐思靜側比唐柏鶴小了一歲,比雙胞胎大了一歲。

    人如其名,安安靜靜的一個秀氣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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