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壞笑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嫁給我了?我該早點讓村長他們來提親的。”

    “什麼意思?說誰迫不及待呢?”唐慎的脾氣變好了,雲桑在他面前,本性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暴露出來。

    叉着小蠻腰,氣勢一下就起來了。

    唐慎認輸,“是我迫不及待,早就迫不及待了。只是成親的日子是定好的,無法挪到一起,所以還請夫人再耐心等多幾天。”

    他是要和她過一輩子的,必定要選個極好的黃道吉日。

    別的都能將就,可成親關乎到他和她的往後餘生,絕不能將就。

    “嗯——”見他認錯態度良好,雲桑滿意的點了點頭。

    細想又覺得有些不對。

    好傢伙,擱這跟她玩春秋筆法呢。

    這話乍聽是在跟她示弱,仔細一聽,還不是說她沒耐心嘛。

    唐慎見她臉色一變,立刻轉移話題。

    滿臉寵溺道:“明天是請期,也就是把成親的日子定下。然後就到九月初六行大禮。真想明天就是九月初六,這樣我就能馬上抱得美人歸了。”

    雲桑讓他這不正經的話臊得滿臉通紅,這還是她到這裏後第一次有人說她是美人呢。

    唐慎突然從懷裏掏出一份書卷,交到她的手裏。

    “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

    雲桑打開書卷,只見裏面羅列了一長串的東西。

    什麼宅子,良田,莊子,金,銀,珠寶……

    “這什麼?”雲桑莫名道。

    “嫁妝單子。”

    “我哪有那麼多嫁妝……不對,這些都是你的產業……”

    雲桑突然明白過來,上了嫁妝單子上的東西就屬於女方的私人物品,等於是做了財產公證。一但他們之間感情出了問題走到和離的地步,這些東西就都屬於她的。

    或許是他感覺到她缺乏安全感,纔想盡辦法安她的心。

    “這不好,這些東西原本就是你的,我不能理所當然的佔爲己有。”

    “傻瓜,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也是我的,難道成了親你還要跟我分那麼清楚麼?”

    “不是……”

    “不是就對了,我相信你,就算我真的一無所有,你也不會不管我的對不對?”

    這可不好說。

    他要是弄個小三兒回來,她連門都不讓他進,更別說管他了。

    不過他說得也不是沒道理,就當是成親後她管錢了。他都能信任自己,難道自己還信不過自己嘛?

    婚房設在東院,成親就要重新打造大牀,衣櫃和妝臺等傢俱。

    剛好張木匠完成茶樓的工作後想休息一段時間所以沒再接活。

    又被無縫銜接的叫到家裏來打傢俱。

    張木匠聽說是她的嫁妝就更加上心了。

    兩夫妻每天天一亮就過來,到天摸黑纔回去,中午在唐家喫一餐。

    到打好傢俱的那天,兩人都胖了一圈。

    這些都是後話。

    第二天,村長夫妻又跑了一趟,送來了成親的日子。

    兩夫妻惦記家裏,忙完這些事,唐慎便讓小胖送他們回村裏。

    村裏家家戶戶都收到喜糖喜餅,雖然孫笑母女也是用同樣的話術跟他們解釋。

    但他們聽得不太明白,只隱若的知道雲桑要改嫁了。

    至於嫁給誰,沒搞清楚。

    看見村長夫妻回來,一時間全都圍上來拉着張秀珍八卦。

    “他張嬸,小云真的要改嫁了?”許大嗓門的聲音夠大,一下就力壓羣雄,將別的聲音全都壓了下去。

    見她說出心中的疑問,其他人立刻安靜下來,怕錯過答案。

    張秀珍喜孜孜道:“哦喲,你們糖都吃了,還能有假?”

    “我看他們發了不少糖,這嫁的是個什麼樣的人家呀?”

    娶個二嫁的娘們,還這麼大方,家裏怕不是有礦吧。

    全程參與的張秀珍與有榮焉道:“可不是,訂了一千多斤的糖,二百斤的餅呢。”

    “天爺啊!一千多斤!那得多少錢呀?”衆人羨慕得眼都直了。

    他們嫁女收個五兩的聘禮那都是頂了天的,這光是糖餅就花了差不多三十兩,怕不是真的家裏有礦。

    “天爺哦!這到底嫁的是什麼樣的人家呀。”

    “什麼什麼人家?”張秀珍一愣,“來派糖的沒給你們說嗎?”

    許大嗓門道:“說是說了,但她說是什麼二爺,我們一輩子都沒進過幾次城,那裏認識什麼城裏的人,更不認得什麼二爺了,這不就聽得雲裏霧裏的纔來問你麼。”

    “就是呀!”

    “不過這二爺聽着就氣派,定然是個厲害的人物吧。”

    這就尷尬了。

    感情他們還不知道新郎官是慎哥兒呢。想到自己剛得知這件事的反應,張秀珍突然生起一股刺激感。

    她轉了轉眼珠子,“慎哥兒在家不就排行第二麼。”

    “慎哥兒?”

    “幾個意思?”

    “不會這個二爺就是慎哥兒吧?”

    張秀珍一臉得意的點了點頭。

    “什麼?”

    “慎哥兒?”

    “沒搞錯吧?”

    “就是呀!這不是扒灰麼……”

    人羣中頓時跟炸了鍋似的,各說各的,但說話都極其剋制。

    畢竟大家家裏還養着她發的豬崽呢。

    這媒可是她做的,張秀珍聽到這裏頓時不樂意了。

    “啊呸呸呸,怎麼說話的呢,什麼叫扒灰,小云根本就沒嫁給瑾哥兒。”

    田嬸道:“雖沒夫妻之實,那上了譜不也算麼,她這嫁給誰不好哦,非得……”

    “你打住,啥也不知道可別瞎咧咧。”

    許大嗓門不僅聲音大,腦子也好使,聽她這麼一說,腦子頓時運轉起來,“咋嘀?聽你這話這中間難道還有別的內情不成?”

    “這事說來話長呀……”張秀珍作爲全村第二個知道內情的人,心中暗暗得意,這還得是她呀。

    “那咱們就慢慢說來。”許大嗓門和衆婦人擁着她進了堂屋坐下。

    又端來茶水給她潤喉,才各自搬了椅子,板凳,馬紮在旁邊坐下。

    一坐下來急性子田嬸就迫不及待的追問,“咋回事,他張嬸你快給我們說說。”

    張秀珍呷了口茶,調整了情緒,才緩緩說道:“這事兒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你們也知道,慎哥兒他娘臨去前只把我們家老頭叫去。

    我們家老頭那張嘴啊!緊得很,要不是慎哥兒說出來,他還不願告訴我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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