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幹啥都行,就是別讓他剁辣椒。這一堆辣椒剁完,眼睛得瞎。
“要不猜拳決定吧。”唐柏年提議道。
唐柏延道:“或者一起剁,就各自剁各自籃子裏的。”一個人剁完眼睛真的會廢掉,少剁一點眼睛也就沒那麼難受了。
“可以。”唐柏松果斷採用三弟的方案。
唐柏延放下籃子,去廚房搬了砧板和菜刀出來。
小四跟着去抱了個大竹匾,墊在砧板底下,這樣辣椒就不會彈出來。
唐柏松沉思了會,將小三籃子裏的辣椒往自己的籃子裏扒拉過來,直到將自己的籃子裝滿才停了下來。
裝完又將小四的辣椒往唐柏鶴的籃子裏扒拉,同樣是將滿才停下。
只不過他自己的籃子是冒着尖的,比二弟的還要多出好多來。
唐柏鶴搬完小馬紮出來,看到自己的籃子比剛纔多出三分之一的辣椒頓時傻眼了。
這是啥情況……
“他們還小,受不了那麼辣。”唐柏鬆解釋道。
唐柏鶴欲哭無淚。
大哥也太偏心了。
誰還不是個寶寶,他也只是個孩子好不好。
他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了個絕佳的方法,“大哥,要不還是我來剁吧,我想到了一個眼睛不疼的方法。”
“什麼方法?”唐柏松深知二弟不是個大公無私的人。相反,幾兄弟中就數他心眼最多,怎麼可能會把他最排斥的活往自己身上攬。
所以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誰知他卻神祕兮兮道:“保密,晚上你們就知道了,我們先寫作業吧,天黑了就不好寫了。”
唐柏松思忖了下便點了點頭,剁完辣椒要是睜不開眼可能會影響寫作業。
幾人將東西收到一旁,先回書房寫作業。
四小隻圍坐在一張長桌旁,一人佔了一個方向,拿出書本,磨好墨,提筆認真的寫了起來。
寫了一會,唐柏鶴就開始心不在焉,頻頻往窗外看去。
唐柏年見狀也跟着望向窗外,除了藍天白雲,和漸落西山的太陽之外就沒東西了。
“二哥,你在看什麼?”
唐柏鶴信口胡扯,“嗯?沒有啊!剛纔有隻鳥飛過去了。”
“專心。”唐柏松穩坐如鐘,連頭都沒擡一下。
唐柏鶴立刻心虛的低頭繼續寫字。
寫了會,他又偷偷的瞄了下窗外,太陽已經完全落山,天邊漂着紅色的火燒雲。
他突然站了起來笑眯眯道:“好急啊!我去屙個尿。”
唐柏年看着他遁走的背影撇嘴道:“懶驢上磨屎尿多,二哥就是不想寫作業。”
唐柏延剛好寫完一頁,擡起頭淺笑道:“別這麼說,人都有三急,說不定二哥是真的去屙尿呢。”
唐柏年覺得三哥就是傻。
不過傻好。
阿孃說,傻人有傻福。
那三哥就是有福之人。
以後他也能沾三哥的光。
唐柏鶴先是到了恭房門口,見四下沒人才鬼鬼祟祟的離開後院。
到了前院,剛好碰到去虎背嶺上課回來的唐思遠。
“二哥——,你是來接我的嗎?”小五見二哥特意來接他,掙脫林念兒的手,邁着小短腿屁顛屁顛的往他懷裏奔。
“對呀!”唐柏鶴親暱的將他抱起來。
小五吧嘰一口親在他的小胖臉上,留下滿臉的口水。
唐柏鶴嘴角抽抽……
“怎麼你一個人在這裏?他們呢”唐思遠問他。
“我出來喝水。”唐柏鶴放下小五,將他肉嘟嘟、軟綿綿的小胖手交到唐思遠手裏,“我哥他們在書房寫作業,你們先進去吧。”
唐思遠不疑有他,牽着小五,帶着妹妹往後院去。
林念兒一回來就鑽進廚房,大家都還沒回來,她下完學回來得先把米飯和水燒上。
進了廚房,洗鍋,放上三分之一鍋的水,用松毛茸生火,火燒起來後架上大柴再去量了米掏洗。
掏洗了兩遍才放到煮着水的大圓鍋裏。
另一個鍋同樣是洗鍋,再放滿水。
放好後林念兒熟練的從煮飯的竈膛裏抽了根燃得正旺的大柴出來放到燒洗澡水的竈膛裏。
再架上幾根小柴,放點松毛茸,火一下就燒得旺旺的。
唐柏鶴倚在門口,雙手抱胸,眯着眼睨着廚房裏忙碌的少女。
林念兒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問道:“你要喝水嗎?”
剛纔他跟唐思遠的話她都聽見了。
“不喝。”唐柏鶴挑了挑眉,想像着大哥一臉嚴肅的模樣。
偏他長了張憨憨的圓臉,不但不嚴肅,看起來還有點滑稽。
林念兒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轉過身,強迫着自己抿起嘴來。
“那你在這做什麼?”
唐柏鶴指着被他們放到一邊的辣椒道:“看到院裏的那些辣椒了嗎?一會把那些辣椒都剁了。”
林念兒走到門口看了眼,猶豫了下道:“我沒空。”
唐柏鶴怒目圓睜,臭丫頭纔來幾天,都敢頂他的嘴了。
“你咋沒空?你現在不是有空了嗎?”懶就是懶,還找那麼多借口。
林念兒掰着手指道:“我要做飯,燒水,打水,劈柴,擇菜……”
“打住!”唐柏鶴很是懷疑的看着她,她一個人能幹這麼多事?
“燒水放根大柴進去就可以了,柴可以明天再劈,水我去打,你現在就去剁辣椒。”他命令道。
林念兒卻不怕他,“那不行,事有輕重緩急,一會東家他們就要回來了,我得提前把菜擇好,洗好。你要我剁辣也不是不可以,晚上吧。”
“不行,你現在就去剁,我等着急用呢。”唐柏鶴一聽立刻就急了。
到晚上不就穿幫了,也就趁着娘不在他纔敢欺負她。
當着孃的面欺負她,不挨訓纔怪。
他一急脫口就道:“現在剁,我給你十個大錢。”
這麼着急,又要給錢,那就是私活了,東家說了私活她是可以拒絕的。
林念兒回身拿起勺子攪動煮着米飯的鍋不急不緩道:“你打水?”
唐柏鶴氣得直吹氣,他都答應給她錢了,她卻開始坐地起價。
“你要不願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