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念來到雲桑門口,見到唐柏松和唐柏延都站在門口。

    詫異道:“你們在這裏做甚?”

    唐柏松不答反問:“你來做甚?”

    “喫飯了。”

    “你先去叫那位吧。”

    “哦。”林念念奇怪的看了兩兄弟一眼,才往東院去。

    浦一走開,唐柏松便敲響雲桑的門,示意三弟喊門。

    “娘,喫飯啦。”

    唐柏延怕她在空間聽不見,喊得很大聲。

    雲桑一出空間就對上了妝臺上的鏡子,發現自己的眼睛好像紅腫了。

    這是流淚的後遺症。

    她立刻往鏡子前湊了湊,希望剛纔只是眼花而已。

    果然還是腫了!

    “嗷!完犢子!這叫我怎麼見人?”

    聽到聲音的位少年又敲了敲門。

    唐柏延擔憂道:“娘,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話我們給你送過來吧。”

    這也不失爲一個辦法,雲桑剛想答應,心裏又升起另一種聲音。

    不出去人家還以爲你怕了她呢。

    哼!她纔不怕呢。

    雲桑挺了挺胸道:“你們先去,我換件衣裳就來。”

    說完又鑽進了空間,洗臉,敷眼,又梳洗了一番,換了套舒適得體的衣裳纔出來。

    兩個少年還等在門口,見她出來唐柏延忙問道:“娘,你沒事吧?”

    “我有什麼事?睡了一覺,感覺好得不得了。”

    雲桑說完心裏還是有點虛的。

    沒什麼好虛的,她告訴自己。

    相處一年,異地四年,斷了三年聯繫,這要是在後世早就撒油那拉了。

    這幾年沒有他不也一樣過來了。

    這說明什麼?

    說明沒有他,她照樣能過得很好。

    說明她是真的不需要男人。

    她本來就沒想過要結婚,還不是因爲他死纏爛打她才答應的。

    她早該料到能對她死纏爛打,肯定也能對別人死纏爛打。

    等他回來,立馬就解除婚約。

    管他愛娶誰娶誰去。

    再給小松說門親事,把這個家交給他們去當,自己這個婆婆就退居幕後享清福去了。

    然後想去哪就去哪。

    這日子,想想都美。

    唐柏松道:“沒事就好。”

    唐柏延卻有點不置可否。

    阿孃說話可從不會用這般強調的語氣。

    明顯是在欲蓋彌彰。

    只怕表面越是風平浪靜,內心就越是驚濤駭浪。

    可她既然把自己僞裝起來,那他們就不該拆穿她。

    “請了黎娘子沒有?”雲桑故作鎮定的問道。

    “念念姐已經去請了。”

    “嗯。”雲桑滿意的點點頭,“來者是客,莫要怠慢了客人。”

    唐柏松酷酷道:“放心,不會給你丟人!”

    他們從小耳染目睹她的爲人處世。

    學不得十成十,那也繼承了五分的功夫,能笑着解決的事絕不會破口大罵。

    說着話,林念念也帶着黎婉儀母子從東院過來。

    “嫂子。”黎婉儀熟絡的喊了聲。

    雲桑禮貌的朝她點了點頭。

    黎婉儀的目光挪向唐柏松,“剛纔忙着挪地方也沒來得及認識,這位便是松哥兒吧。”

    唐柏松剛纔應得好好的,可一見到人心裏又覺得膈應。

    他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

    雲桑見他不出聲打着圓場道:“是,你叫他柏松就行,鄉下人家沒這麼講究,黎娘子叫松哥兒他都反應不過來呢。”

    “是我疏忽了。”黎婉儀說完彎下腰跟兒子道:“棟兒,這位要叫大哥哥,這位叫三哥哥。”

    小柏棟咬着脣,怯懦懦的眼睛眨了眨,就是不說話。

    兩個少年藉此也沒作聲。

    “先去喫飯吧,一會菜該涼了。”

    唐柏松撇了撇嘴。

    自已都不自在,還總是想着替人解圍,這不是濫好心麼。

    唐柏年做了八道菜,將餐桌擺得滿滿當當的。

    家裏人多八仙桌就顯得不那麼實用了,上完菜連個放箸碗的地方都沒有。

    顯得小裏小氣的。

    雲桑朝唐柏松道:“去庫房裏把那張圓桌搬出來吧。”

    唐柏松蹙了蹙眉,顯然不認同她的話。

    剛好唐柏鶴端着飯鍋出來,雲桑立刻換了個目標,“你去。”

    雙胞胎拼命的朝他眨眼。

    唐柏鶴一臉懵逼道:“去……去幹嗎?”

    突然發現自己來得不是時候,總感覺這不是一件好事,答應下來不對,不答應下來也不是。

    “把庫房裏的圓桌搬出來。”

    唐柏鶴瞳孔一擴。

    這果然不是件好差事。

    庫房裏那些傢俱可都是孃的嫁妝……

    她連嫁妝都拿出來用了,是不是說明她要放棄二叔了?

    “娘,咱不是還有一張小桌麼,多擺一張就好了呀。”唐柏鶴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期望能說服她改變想法。

    也是想確定自己的猜測。

    他不想逆了孃的意思,但他要是缺心眼的去搬桌子,回頭兄弟們準能把他揍得變豬頭。

    “算了,我自己去吧。”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如今是連她都喊不動。

    “這一屋的男人怎麼能讓個姑娘搬,不就是張桌子嘛,我來。”葉維楨挽着袖子一副準備大刀闊斧的架勢。

    唐柏延不認同道:“維楨叔,那是……”

    雲桑打斷道:“就是張新桌子,原想着這些還能用,等過年時再用新的。不過現在才四月呢,別給放廢了。”

    葉維楨是什麼人呀。

    三個唐柏鶴加起來都沒他精明。

    幾個小蘿蔔明顯就有事,他怎麼可能相信雲桑這麼憋腳的理由。

    但他也沒拆穿順着她的話道:“有道理,你帶路,我搬。”

    管他什麼天大的理由都不及讓自家老闆開心重要。

    兩人說幹就幹。

    唐思遠看了眼衆人選擇跟了上去。

    他的心思和葉維楨不謀而合。

    兩人都沒去過唐家的庫房。

    雲桑打開門,唐思遠立刻被裏面的東西給震撼住了。

    拔步牀,衣櫃,梳妝檯,桌椅,妝盒……

    葉維楨算是明白,唐家這羣小傢伙們爲何會阻止她拿庫房的東西出來用了。

    敢情這些都是她的嫁妝。

    老闆這是想開不做望夫石了?

    真是可喜可賀呀。

    雲桑上前找到圓桌,敲了敲後道:“就是這張了。”

    兩人同時上前清理放在桌上的東西。

    唐思遠一碰,結果桌上的東西晃了一下,嚇得他瞬間縮回了手。

    “怎麼了?”葉維楨問道。

    唐思遠歉意道:“我好像把什麼東西給弄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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