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維楨將葉維煜三人帶回自己的院子,隨手指了下東西兩邊的廂房道:“這兩邊都有房間,你們自己挑一個入住。”

    江南和塗圖聞言拿着行李前去看房。

    “三哥……”葉維煜欲言又止的跟在三哥身後。“這都回到夏縣了……”

    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嗯?”葉維楨回頭看他,神情帶着幾分問詢。

    葉維煜鼓起勇氣道:“三哥不是說回到再說嗎!現在已經回到,是不是該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了?”

    葉維楨沒想到他這麼較真,他是說過這話,但房門都沒進有必要這麼急嗎?

    他雙手撐腰擰着好看的眉毛道:“你不累嗎?”

    葉維煜弄不清三哥想說什麼,但還是認真的思索起來,開始一心想着讓三哥回家也沒覺得累,但被他這樣一問好像還真的挺累的。想到這他認真的點了點頭。

    葉維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累就對,回去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兒起來再說。”

    三哥在關心他耶!

    葉維煜無比乖巧的點了點頭,轉身見塗圖的身影在東廂便迷迷糊糊的往那邊去。

    正在整理牀鋪的塗圖見他進來連忙問道:“公子,三公子怎麼說?”

    回去路途遙遠,確定下來還得先去備些東西纔行。

    葉維煜這才如夢初醒。

    自己這是又被三哥給忽悠了!

    也許確實是自己逼得太緊了,這纔剛回來,歇一歇再說也對。

    小王爺不願往壞處想,在心裏找理由替三哥開脫。

    “明天再說。”

    “……”塗圖嘆了口氣。

    王爺給的時間有限,要是自家公子帶不回三公子,到時肯定會讓二公子來的……

    葉維煜原還想着睡一覺起來再找三哥好好談談,結果第二天醒來葉維楨已經不見了人影。

    不是說在家自我隔離三天麼?

    “人呢?”葉維煜擰着眉,一臉不滿的看着江南。

    江南快哭出來了。

    “六公子,小的晨起就沒見過公子……”

    “你什麼時辰起來的?”

    “小的卯時起的牀。”那會天都沒亮,以爲主子還在睡覺沒敢吵醒,結果到天亮才發現他根本不在屋裏。

    “罷,你忙去吧!”葉維煜頭痛的擺了擺手。

    他覺得三哥可能昨晚半夜就離開了,所以江南纔會沒看見他出門。

    也許是有什麼急事吧。

    不是說要居家三天麼?

    好!那他便等他三天,若三天後再得不到確切的答覆……

    那就別怪他不擇手段!

    誰也沒看到,介與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與他性子格格不入的凌厲。

    三天過後葉維楨依然沒有出現,只在每頓的用餐點叫人送餐過來,葉維煜總算接受了三哥是故意躲着他的的事實。

    雲桑回來第二天,何縣令果然找上門來。

    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進到裏屋何縣令想摘下口罩,雲桑連忙制止了他,“大人還是戴着吧,我們這一路回來也遇見了不少人,不怕一萬也怕萬一。”

    她自己也是戴着口罩見客。

    就算知道自己不會染上,雲桑外出或見人的時候也是嚴格的按照規矩來。

    想要別人尊守規矩,首先定下規矩的人更要嚴格尊守。

    “行,好!”何縣令見狀只好作罷,兩人都帶着口罩,這樣也就不覺得突兀了。

    “雲掌櫃這一趟辛苦了,你能回來想必龍川各地的疫情也控制住了。”

    “大人猜的沒錯,如今剩下一些收尾工作,只要各地按之前的程序嚴格的進行下去就不會有問題。”

    “那這些病癒的患者回去以後可還有傳染的風險?”何縣令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萬一還有傳染性,那就不能讓他們出門。

    雲桑道:“病竈已消的自不會再傳染他人,但若再次跟攜帶病菌的人接觸還是會有傳染風險。所以病癒後也要注意歇息以及和他人保持適當的距離。”

    何縣令聞言長長的吁了口氣。

    “那本官就放心了。”

    回頭再下個指令,等這波疫情結束,要讓他們以後少些串門和聚集纔好。

    “呵呵,這看病的事本官實不拿手,如今雲掌櫃回來還請你多些勞心。”

    雲桑也不扭捏直接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這事不急,你剛回來先歇上兩日,到時再勞你到各個村子查看一翻,看看有無疏漏,是否需要調整。”

    說不急是因爲各個有村民感染的村子都有大夫和女學生駐守,疫情也在可控範圍之內。

    他現在擔心的是大夫撤走以後是否會再次復發,纔想讓她前去確認一遍,確定沒事了再撤走大夫和女學生。

    雲桑爽快道:“行。”

    “那就有勞了。”何縣令起身鄭重的向她行了個禮,“那本官過兩天再來,就先告辭了。”

    雲桑將人送到門口,待人離開便關上了門。

    在家歇了兩天,其間黎婉儀在月亮門處敲過一次,雲桑沒放她進來。

    只隔牆說了幾句話。

    第三天,何縣令果然前來接她。

    許是爲了避嫌,這次是帶着縣令夫人一起來的。

    雲桑和青玉碧玉打了個招呼,便上了何縣令的馬車。

    去的第一個便是徐家村。

    正是那對王炸夫妻的岳家。

    本該是秋收的季節,一路上卻不怎見到人影。

    先是流患再是鼠疫,讓本就不富裕的村子更顯蕭瑟。

    進到村子家家戶戶閉門關戶,還有幾家的大門貼上了封條。

    縣令夫人撩着簾子,滿臉疑惑道:“那幾家貼了封條的是怎麼回事?”

    雲桑倒是有些猜測。

    何縣令指着其中一家道:“那家是出過人命的。旁的幾家因跟他們住得近,家裏人先後都被染上了。”

    這跟雲桑的猜想不謀而合,中間的那家便是王炸夫妻的岳家了。

    害了自己不說,只怕她孃家以後在村裏都直不起腰來做人。

    “啊!”縣令夫人驚訝嘆了聲。“封得這般密實,那大夫怎麼給他們治療?”

    何縣令擡了擡下巴示意道:“那不是有扇窗嗎?”

    “哦……”

    雲桑道:“我瞧着有四家貼了封條,徐家村被感染的是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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