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需要沐浴更衣,這身上都有味了,你沒聞到嗎?”

    心好累,都說物肖其主,這個丫頭跟他那個變態主子簡直一模一樣。

    自那天以後只要她不主動提及,除了三餐準時的送上食物她便什麼不聞不問。

    清霜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走了出去。

    沒多會就有丫鬟婆子擡了沐浴桶,提着水過來。

    雲桑心想這回總該給她鬆綁了吧?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是殘酷的。

    清霜直接將她連着衣服抱進了桶裏。

    雲桑怒!這還洗個毛線啊!

    不鬆綁難道洗完澡還要她一直穿着這身溼衣服嗎?

    她越想就越氣,“我要見葉維煜,你讓葉維煜來見我。”

    清霜不惱不怒,依然有求必應,立刻轉頭示意小丫鬟去請葉維煜前來。

    看到她全身溼漉漉的坐在桶裏葉維煜有些意外。

    他調笑道:“姐姐,我成親了。”

    意思是勾引他這招不管用。

    雲桑不想做無謂的爭辯,只當是沒聽到,起身將背和捆綁住的手亮給他看,“這個樣子實在不便,如今我在你船上,這船又在海里航行着,我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小王爺能不能行行好叫人給我鬆鬆綁,讓我好好的洗個澡?”

    “嗯——”葉維煜認真的考慮起來。

    插翅難飛嗎?

    學醫的人多少懂毒,這纔是他綁着她的原因。

    不過這間屋子除了門便再沒出口,只是放開她洗個澡應該不成問題。

    他點了點頭道:“行吧。以後姐姐需要沐浴的時候你們便給她鬆綁,不過僅此一項,姐姐可不許得寸進尺哦。”

    雲桑纔不管,得到他的允許連忙示意小丫鬟給她鬆綁。

    她覺得葉維煜就是多此一舉,這船在海中航行,她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逃得了啊!

    葉維煜見她沒再說話無趣的走了出去,清霜關上門跟了上去。

    留下替她鬆綁的兩個小丫鬟。

    解了繩子的雲桑只覺得無比的輕鬆,被綁了幾天手腕被勒出了好幾條深深的痕跡。

    她活動着手腳道:“要不你們也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了。”

    小丫鬟道:“姑娘就別爲難奴婢了,公子既讓奴婢伺候姑娘沐浴,奴婢要是沒伺候好公子會怪罪奴婢的。”

    雲桑知道這倆是他留下看着她的,這事她們自己也作不了主,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你們到旁邊的椅子坐一會吧,我也不要求你們出去你們也別理我,等洗好了再叫你們。”

    見她們還想開口雲桑立刻威脅道:“不然我就跟你們公子說你們沒伺候好!”

    兩個小丫鬟面面相覷,沒想到她會來這一出。

    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也只好作罷。

    一門之隔的過道里,葉維煜鄭重的跟清霜交代道:“裏面的人並看到的那麼簡單,你們可得把人給小爺看好了。”

    “嗯!”清霜點了下頭,從喉嚨裏擠出了一個音節。

    好不容易得到會自由的時光,雲桑當然不願意那麼快失去,一直泡到水都涼透纔在小丫鬟的催促下起身穿衣服。

    爲了下一次的自由時光,穿完衣服雲桑主動將手送了上去。

    兩個小丫鬟重新將她綁好,在門囗說了一聲,雲桑才聽到外頭開鎖的聲音。

    跟着清霜才進來,又將她身上的繩索都檢查一遍,確認沒問題才示意兩個小丫鬟收拾東西離開。

    雲桑哭笑不得,這是有多防備她呀!連她洗個澡都要上鎖,她真逃出這道門還能游回去不成?

    葉維煜說的僅此一項果然就是僅此一項,除了沐浴時間她能暫時的鬆一下綁,其他時候無論她怎麼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沒有用。

    進入北方境的時候已經將近十月,北境已經開始飄起了小雪。

    雲桑幾乎大半個月才被允許沐浴一次,進入十一月的時候直接被剝奪了這項權利。

    作爲一個每天都要洗澡的南方人,這可把她彆扭死了。

    幸好,經過兩個多月的相處,兩個專門伺候她的小丫鬟跟她也算熟絡了許多。在清霜的默許之下,每日都會打了熱水讓她洗臉,擦身,泡腳。

    十一月底的時候,船終於在天津港靠岸。

    雲桑直接在船倉被挪到了車廂。

    將近三個月不見天日的囚禁,一接觸到亮光哪怕沒有太陽都刺得她睜不開眼,眼淚直流。

    葉維煜見狀乾脆命人取了布條將她的眼睛蒙上。

    從天津港坐馬車又走了半日纔到北幽王府。馬車從側門進入,直接進了垂花門才停下來。

    雲桑身上被綁着,眼睛被蒙着,除了感受到一陣陣的寒意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只知道從馬車下來好像又被人推上了攆轎,晃晃悠悠的走了一段路之後又被關到了某個房間裏。

    跟着被人扶着坐下,之後便沒了動靜,也沒人來幫她取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條。

    這會完全是抓瞎了。

    走陸路最怕的是大雪封山,開始飄雪的時候葉維楨生怕自己哪天醒來就被封在某個地方,一路快馬加鞭,中途換了兩匹馬總算趕在葉維煜回來的前一天回到了北幽王府。

    他本來是想到天津港蹲點的,無奈剛準備出門就被王妃堵了個正着。

    然後被拉着說話,一時想走都走不開。

    端坐在貴妃椅上的北幽王妃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簡單的圓髻上戴着一副紅寶石頭面,身穿一身絳紫色的直領對襟褙子,腰間掛着白玉雕刻的玉環綬,看起來既舒適得體又典雅大方。

    “你可還記得你姨母家的那個綺蓮妹妹?”

    葉維楨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也只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綺蓮今年也十六了。母妃記得你們幼時常在一塊兒玩耍,她最是喜歡跟在你身邊。這幾年你沒回來,她每次來都會問維楨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呀!”北幽王妃一臉的神往,拉郎配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葉維楨故作不懂,“母妃怕是誤會了,我大她將近十歲根本就說不到一塊去。她哪是喜歡跟着我,她每次來都是跟着六弟一起的。”

    “是嘛?綺蓮那孩子又聽話,又懂事,小嘴巴又甜,可惜你六弟已經成親了……”

    “王妃,三公子。六公子回府了。”北幽王妃的大丫鬟喜氣洋洋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葉維楨聞言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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