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是她自找的不是?有些事別人勸是勸不動的,只能等她自己醒悟,希望經過了這一遭,她自己能明白吧。

    “雲姑娘,你們回來了?”徐二小姐見到雲桑笑盈盈的問道。

    “嗯,回來了。”雲桑直接忽略她笑容背後的深意,同樣朝她笑了笑。

    陳夏也跟着調整了笑容朝霍綺蓮的小團隊走去。

    “回來了。”霍綺蓮不冷不熱的問了句。

    陳夏臉上已經換上了甜美的笑容,“不負所望,學了不少東西。”

    兩人心照不宣,誰也沒有再開口,好像剛纔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

    雲桑徑直朝着世子夫人走去,打了聲招呼後便走到畫架前坐下開始畫畫。

    “她這是在做什麼?”見她只拿了一支竹段比劃着,衆人紛紛議論起來。

    知道內情的陳夏跟霍綺蓮解釋道:“那竹段裏頭夾着黑炭,該是用黑炭來作畫。”

    “用黑炭作畫?”霍綺蓮挑了挑眉,尾音也跟着上揚。

    衆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黑炭能畫出什麼玩意兒來。”

    “哎呦,用黑炭作畫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笑死我了哈哈哈——,蓮姐姐,你今天贏定啦。”

    霍綺蓮傲嬌的哼了聲,雖然還沒評比,但她已經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了。

    男賓那邊也紛紛議論起來。

    “果真是鄉下來的姑娘,竟然用炭作畫。”

    “剛纔瞧着說是不會用筆。”

    "譁衆取寵罷了。"

    葉維澤眼神從場上安靜作畫女子的身上收回看向葉維楨嘴角含笑道:“三弟,你說呢?”

    葉維楨面色淡淡道:“現在下結論爲時尚早。”

    說完看向一衆對着雲桑評頭論足的男人道:“不懂的時候要懂得適時閉嘴,省得暴露自己的無知。”

    這話明面上雖是在答葉維澤,

    但任誰都明白他意有所指,剛纔參與討論的公子們臉上皆是一囧。

    莫不是三公子對這位姑娘有意?

    葉維澤調侃道:“哦——這麼說來,三弟對雲姑娘的畫技很有信心咯?”

    “二哥的記性似乎不太好。實在不行就讓廚房多燉些豬腦補補吧。”

    “你什麼意思?”葉偉澤被他輕慢的態度和不屑的語氣弄得心火旺盛。

    “弟弟只是關心二哥的身體,二哥這麼激動做甚?”

    “你敢說你剛纔的話不是在罵人?”明明就是在罵他沒腦子!還想狡辯!

    葉維楨不溫不怒道:“我確實沒有罵人,要不我給二哥捋捋?你問我對這些公子們的評價怎麼看,我覺得現在下結論爲時尚早對不對?但這話說完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二哥又問我是不是對雲姑娘的畫技很有信心,你說你是不是記性不好?記性不好用豬腦補補有問題嗎?”

    “沒問題。”葉維煜笑道。

    “有問題嗎?”葉維楨朝向那羣公子哥道。

    一衆男賓急忙搖頭,搖完才發現自己這一搖好像把二公子給得罪了。

    但不搖就得罪三公子啊!

    果真是禍從天上來啊。

    “好,很好!”葉維澤咧着嘴,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們。

    葉安歆也替雲桑捏了把汗,這炭真能作出什麼畫來嗎?

    偏生那畫架是背對着她們的,爲了不讓他人干擾作畫,世子夫人立下規矩不讓他人過去。故而除了看到她的人和畫架背面之外啥也看不到。

    場中表演的貴女換了一拔又一拔,宴席中的賓客又喝了幾盞酒之後雲桑終於放下木炭站了起來。

    “完成了?”世子夫人上前問道。

    她心中忍不住生了幾分緊張和期待。

    “完成了!”雲桑雲輕雲淡的笑道。

    經過了那麼多的磨難,對於她來說除了生死無大事,這種輸了又不會丟命的事真沒什麼好緊張的。

    世子夫人笑盈盈的朝着一衆賓客道:“現在最後一幅畫作也已經完成了,讓我們來看着今天誰可以拔得頭籌。”

    “好——”男賓那邊帶頭呼應,相比之下,女賓這邊應聲的就寥寥無幾了。

    世子夫人笑容滿面的朝着畫架走去,剛走到畫架前面笑容就僵在臉上。意識到自己失態又接着笑了起來。

    衆人也是一愣。

    莫不是畫得太差見不得人?

    跟着大部分又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果真是譁衆取寵啊!

    世子夫人招來幾個丫鬟,讓她們把這些畫作轉向宴席的方向。

    敢出來作畫的貴女,畫技都不會太差,這些畫都畫得極好。

    有枝繁葉茂、層層疊疊的遠景畫,有截取一支的近景畫;這樣的畫更突出了梅花的形,朵朵花兒從枝幹裏鑽出來,有的花瓣展全開露出嫩黃色的花蕊,有的才展開兩三片花瓣,有的還是花骨朵兒。

    有人畫綠鄂,有人畫黃臘梅,有人畫紅梅,還有人畫白梅。

    綠色清新,黃色高貴,紅色驚豔,白色聖潔,卻都不如那副墨梅來得讓人眼前一亮。

    整幅畫中分爲前中後景讓畫看起來更加立體,前後皆是開得正鬧得梅花,中有美人持劍起舞,有風拂過,花瓣紛飛。前後的梅花畫法又不盡相同,前景用的是寫實立體的畫法,後面的則是一片連綿不絕的遠景梅花,層層疊疊無邊無際得令人震撼。

    雲桑自小愛畫畫,對於她那個年代的農村孩子來說幾塊錢一盒的彩筆也算是奢侈品了。

    所以小時候她常常撿瓦片在石頭上胡畫,等上了學有了鉛筆就用鉛筆在過期的日曆上畫。

    若不是中途輟學她極有可能會考美院。哪怕如此,一直到出來工作她都沒放棄畫畫。

    葉維楨卻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夏縣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她一手設計出來的,她怎麼可能不會畫畫。他只是想看她如何打這些高貴人士的臉罷了。

    附庸風雅是文人最喜歡做的事,一時間那些公子哥們一下全都圍了過來。

    對着一衆姑娘的畫評頭論足。

    “這畫中的美人不就是四姑娘麼!”

    “是麼,讓我看看。”

    “哇!這畫得跟四姑娘簡直一模一樣。”

    “啊!我記得這個動作,連這個表情都是一摸一樣的!”

    “她是怎麼做到的,既然能記得這麼清楚!”

    葉安歆聞言立刻上前查看,這畫上的姑娘不止是形上的像,而是五官,動作,穿着都好像是按比例復刻出來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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