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丫鬟婆子車一停穩就快速的從車上下來,找到各家主子的車輛所在候着她們下車。
霍家家主霍大老爺和霍大夫人親自站在門口迎客,見到北幽王夫妻的車隊到來立刻迎上前來。
霍家的一衆小輩個個也打扮得光彩照人,有說有笑的站在門口迎客。
看到葉維楨從馬上下來,霍綺蓮蹦蹦跳跳的朝他跑來。
“三哥哥,聽說你前些日子受了傷,可大好了。”小姑娘聲音嬌嘀嘀的,說着就要挽他的手。
這麼甜美的小姑娘,卻能眼都不眨就推人下水,心地之惡毒簡直令人髮指。
換成以前,葉維楨還能維持表面的風度只當她是一個普通的表妹。
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而這樣的人還想成爲她的妻子這就讓他無法直視了。
他不動聲色的將手放到身後,豪不客氣道:“聽說你被禁足,這是提前放出來了?”
這話說得,好像她不是禁足,而是蹲大獄出來似的。
霍綺蓮甜美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這件事算是把向來優越感爆棚的霍四小姐釘在了恥辱柱上了。
陳夏回去之後大病了一場,外面紛紛傳言是霍四姑娘推她下水。
還說是王府的六公子將她抱到岸上的,反而云桑這個下水救人的直接被忽略了。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陳縣令雖算不上是多好的官,但也是個勤勤懇懇的父母官。
霍家這行爲當下就犯了衆怒,雖然霍老爺子曾是守護一方的大將,也禁不住後輩這樣揮霍。
霍家家主只能押着霍綺蓮上門道歉,又對外說讓她禁足在佛堂半年給陳夏祈福。
這還不滿一個月就放出來,是不是也忒沒誠意了。
而另一邊,北幽王也請了媒人上門,要替葉維煜納了陳夏做側室。
陳縣令沒拒絕也沒答應。
側室也是妾。
他堂堂一個縣令的女兒給人做妾,名聲到底不好聽。
若是太平盛世還罷,偏現在身處亂世,每一個藩王都是個不穩定的因素。
而且北幽王是什麼心思他現在還不明白。
一但答應下來,他若起事那自己便順理成章的成爲他賊船上的人,他若勝了他們一家自然跟着水漲船高,若是敗了他們就是叛國的賊!
可若是拒了,自己此時身處北幽境地,真到了那一天只怕自己這一家人會先成爲他們祭刀的亡魂。
所以陳縣令纔會搖擺不定。
北幽王也沒逼他,讓他好好想,想好了再答覆他,反正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他都沒有喫虧。
“哼!三哥哥就會欺負我——人家不理你啦!”霍綺蓮跺了下腳,轉身嚶嚶嚶的跑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只是過年這段時間被放出來而已,等過了十五還得回佛堂抄經。
陳夏是什麼玩意兒,一個七品小官的女兒也配讓她給她抄經!
等她解除了禁足,定要找她算帳!
葉維楨咧了咧嘴,很滿意她得乖覺。
這就受不了?
就這樣還想當他的妻子?呵!
這樣的小插曲並沒影響到大家的行程,老一輩的迎着北幽王夫婦,小一輩的和小一輩的走在一起。進了霍府先前往壽安堂跟霍老夫人拜壽。
看到王府這一家子進來,急忙起身就要上前行禮。
北幽王夫婦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王爺,王妃,禮不可廢——”
北幽王笑道:“今天是岳母大人的生辰,您是主角,該我們跟您行禮纔是。”
“就是啊,娘您快坐。”王妃也跟着道。
兩人說着扶着霍老夫人坐回到高堂的羅漢牀上再回到堂中給她拜壽。
“好,好,快起來。”霍老夫人既欣慰,又激動,佈滿皺紋的臉都浮起了幾分潮紅。
北幽王夫妻拜完就到了世子夫人,跟着是各個公子和姑娘們。
輪到葉維楨的時候,霍老夫人拉着他的手道:“聽說你受了傷,可大好了?”
“謝外祖母關心,都好了。”
“好孩子,你我是祖孫無需這般見外。你這孩子一走就是幾年,外祖母都好多年沒見你了。年紀大了活一年就是賺一年,老身也不敢奢求什麼,只盼着有生之年還能看着你們這些小輩能成家。”霍老夫人越說越煽情,看得雲桑都替他捏一把汗。
好傢伙,這是直接來了個當衆催婚。
“外祖母身體康健,壽比南山不老松,福如東海長流水。不但能看到維楨成家立業,就是看您曾外孫成家立業都沒問題。”
葉維楨這話雖然沒答應什麼,但好話誰都愛聽,逗得霍老夫人開懷大笑。
“你這孩子,之前你母妃還擔心你不愛說話尋不着媳婦,看來你母妃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霍老夫人是個聰明人,有些話說一遍就好,再說就惹人嫌了,聽到葉維楨的話便歇了說下去的念頭。
葉維楨笑了笑,“倒也不算多餘,維楨的婚事還要母妃操心呢。”
反正他已經答應父王會成親,乾脆直接賣起了乖。
王妃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她真是跟他八字犯衝,在別人面前怪會賣乖,對着自己就頂心頂肺,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霍老夫人對着女兒道:“你呀,可得耐心些幫維楨好好的挑個媳婦。”
王妃對着母親撒着嬌道:“娘,維楨是我的兒子,我還能害他不成,您老就放心吧,女兒定然會替他挑個稱心如意的姑娘。”
至於最後稱誰的心,如誰的意就不好說了。
“外祖母,大家還等着給您拜壽呢,維楨先下去了。”
霍老夫人拉着他道:“你就坐外祖母邊兒。”許是真的多年未見,這語氣竟還當他是個小孩子似的。
葉維楨無奈,只好坐到霍老夫人旁邊去。
等到葉家的一干人等都拜完了壽,便輪到了雲桑。
雲桑的身份就有些尷尬了,不去拜吧,她又接到了霍家發的帖子。
去吧也不知道人家認不認識她。
但來都來了,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祝老夫人日月同輝、春秋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