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雲大夫救了這麼多人,這慶功宴怎麼能沒有她。”

    唐慎道:“胡咧咧啥呢,你們就別瞎起鬨了,誰告訴你們這是慶功宴的?這是給劉公公的接風宴。”

    劉公公笑得一團和氣,道:“呵呵,都一樣,都一樣。聽說雲大夫年紀輕輕醫術就非常了得。不知雜家可有幸見一見這奇女子呀。”

    “哪裏就有他們說得那麼神。他們不過是少見多怪罷了。”唐慎還是不想讓她出來,跟皇室沾染上不是什麼好事。

    況且這些長期身處在爾虞我詐的深宮之人,爲了邀功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將軍此言差矣,一人說高明不算高明,所有人都說高明那就是真的高明瞭。將軍就放心吧,雜家是個殘缺之人不會對雲大夫有非分之想的。”劉公公笑眯眯的調侃道。

    “公公多慮了。不瞞您說,雲大夫是在下的未婚妻,偶然到了幽州,在下便邀她前來幫忙,只是此間事已了,打算下午便回粵州去。纔剛在下也問過雲姑娘,說是要收拾行囊。不過能和公公相識一場也算有緣,在下這便去請她過來。”

    見推辭不掉,唐慎乾脆大方的挑明情況,連她是自己的未婚妻都說出來了。

    目的就是想告訴他們,她是他的人,你們最好是沒有非分之想。

    見唐慎起身,坐在靠近門口的一個士兵連忙起身道:“哎——將軍怎麼能離開,我們去請夫人就好了。哈哈……”

    說着和旁邊幾個大兵嘻嘻哈哈就出了帳子。

    雲桑看到前來請她的士兵便知道此次非去不可了。

    收拾了下便跟着幾個士兵出了門。

    說是宴席,卻連正經的桌子都沒有,營帳外三五成羣的士兵在地上圍坐成一圈。

    飯菜就放在鋪了一層秸稈的地上。

    唯有招待劉公公的那一席放在營帳之內,不知用什麼拼了張臺子。

    “雲大夫。”見到雲桑過來,士兵們紛紛熱情的站起來跟她打招呼。

    人太多,雲桑也無法一一回應,就微笑的朝他們點頭。

    唐慎見她進來,立刻起身出來將她迎進去。

    “來來來,夫人坐到這裏來。”旁邊的一個將領很是識趣的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雲桑微微一愣,看了唐慎一眼。

    唐慎笑道:“我告訴他們你是我的未婚妻了。”

    “就是,將軍就不該瞞着我們的。要是我們早知道了也不至於這麼失禮呀。”

    雲桑只能乾笑,那別人就能失禮了?

    “哈哈,唐將軍把雲大夫保護得太好,要不是雜家厚着這張老臉請求,他還不願意讓我們這些粗人見您呢。”劉公公也站起來湊熱鬧。

    只是他身處深宮,知道一些稱呼不能隨意使用,再怎麼也不敢跟着這些士兵起鬨叫夫人。

    看到雲桑朝他看去,唐慎忙介紹道:“這位便是京城來的天使——劉公公。”

    雲桑朝他輕輕一福,道:“見過劉公公。”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快請入坐。”

    一番寒暄之後衆人便開始喫喫喝喝起來。

    “不知道雲大夫主要是看那方面的病症?”酒過三巡,劉公公又詢問起來。

    “哦,說起來見笑了,雲桑學得不精,各方面都有些小小的涉獵。”

    劉公公突然一拍手掌道:“哎呦!這就是啥都會了!”

    雲桑輕笑道:“可不敢如此自專。”

    劉公公可能是喝得有點多了,有些放飛自我的模樣,大大咧咧的喊道:“謙虛,絕對是謙虛了,大家都說雲大夫醫術高明,這可錯不了。”

    雲桑笑着搖了搖頭。

    “那我來考考你,你就這樣看,可看得出來我有啥毛病?”劉公公這會是真的放飛自我了,連雜家都不用了,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的。

    雲桑擺了擺手:“公公太高估雲桑了,光這樣看可看不出來。”

    她觀他的臉色確實是有些毛病的,只是這樣一瞧,她確實無法確定。

    劉公公將手一伸,醉眼朦朧道:“那是不是要把脈,來,別客氣。”

    這……還真是不客氣呢。哪有喫着飯突然就看起病的。

    唐慎見狀起身走到劉公公身邊道:“公公是不是喝多了,要不先送您去休息吧。”

    劉公公揮着手道:“我沒醉,不幫我看是不是看不起我?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不完整的人,就看不起我?”

    雲桑和唐慎面面相覷,這話從何說起?

    好在旁邊的將領也喝得七七八八,這會也沒怎麼注意到他。

    唐慎只得將他們都打發走,只留下他和雲桑,劉公公三人。

    這樣就算他說出什麼尷尬的事也不至於傳出去。

    這些閹人大都小氣得緊,若真知道了點他們的什麼私事,說不定就被惦記上了。

    如今他還摸不清劉公公的品性,還是謹慎些的好。

    等人都走了以後,唐慎才朝雲桑點了點頭。

    雲桑被留下來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坐到劉公公的旁邊道:“公公要是不嫌棄,那便讓雲桑替您瞧瞧如何。”

    “嗯——不嫌棄,嗝——”劉公公打了個酒嗝,伸出手繼續道:“不嫌棄。”

    他們這些殘缺之人,宮刑之後身體還沒恢復好就要開始幹活,若有條件的使點銀錢還能買些對症的傷藥,沒錢的只能等着傷口自愈。

    他們就是因爲家裏太窮纔會進宮做那無根之人,又怎麼可能有那銀錢去醫病。

    所以行刑之後身體會變得很不好,大多數人都會留下各自的生理疾病,還時不時會發生小便失禁的事情,有時候還會有發炎流出惡臭液體的現象,這樣的話身上就會不斷散發出惡臭味。

    味道一重就等於被打入了冷宮,只能去做苦役,一但被髮配去做苦役就永遠都別想再近身服侍貴人。

    這麼些年,他就從沒見過有誰被髮配去做苦役還能回來的。

    所以在聽到雲桑醫術了得之後,他便盤算着見一見她。

    若能治好他的病,以後說不定就會得到皇上的重用了。

    見雲桑放手,劉公公立刻問道:“怎麼樣?雲大夫可瞧出雜家這得的是什麼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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