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雲桑一時都傻了,這也太突然了。
"雲姑娘難道不願意?"
“不是,我——”
“不是就好,從今往後你便是我顧某人的妹子,妹子的事便是哥哥的事,以後妹子若是遇到什麼難事儘管來閩州找爲兄,爲兄定萬死不辭!”
“啊——”這畫風好像有點不對呀,雲桑都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
“也,也不必如此吧——”
“哎——,妹子此言差矣,爲兄的命都是你救的,爲你做點什麼又有什麼?”
雲桑一時竟不知說什麼纔好,這顧毅說話也太不顧毅了。
印象中的他不該是這個這樣的。
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顧毅見她呆呆的,不由得好笑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叫大哥?”
雲桑有些不好意思道:“嗯,呃,顧…··顧大哥。”
“好妹子!哈哈哈哈哈——”顧毅爽朗大笑。
相比於他,雲桑和阿荀就笑得有些尷尬了。
爲了不讓這種尷尬上升,雲桑拿起桌上的茶杯道:“那我以茶代酒敬顧大哥一杯。”
阿荀也跟着拿起了茶杯。
“好!”顧毅也舉起茶杯與她碰了一下,喝完放下杯子道:“妹子不如在閩州多留幾日,待爲兄擺上几席,將妹子介紹給親朋好友認識如何?”
雲桑心中驚訝,沒想到顧毅會這麼鄭重的對待他們的關係。
只是此時的她歸心似箭,哪裏有心情在這裏久留。
“不瞞顧大哥,我們還有同伴在船上。待下次有機會到閩州一定上門拜見。”
“這樣啊!”顧毅沉思了會道:“我派人去船上將他們接下來便是。”
“她們怕生得緊,連跟我們一塊下船都不願意呢。”雲桑總覺得木子如的身份可能不簡單,不願意下船隻怕也是怕遇到什麼熟人吧。
顧毅惋惜不已,她不但治好了自己的腿疾,給自己帶回來的茶還治好了祖母多年的失眠之症,祖母之前還一直念着想要見見她。
如今好不容易見着她,他還想帶她回去見見祖母呢。
顧毅看向窗外的天空,太陽正當午。
“妹子還記得臨別時你送我的兩包茶葉嗎?”
“嗯?”雲桑思付了下便點了點頭,當時他的腿疾初好,想着他回去這一路奔波便又送了他兩包茶葉,也好鞏固一下效果。
一包是平時店裏沖泡的紅茶,另一包則是加了桂圓百合等材料的補血安神茶。
“有一包我喝着甚是甘甜,因着家中祖母甚至喜歡這種甜口的茶飲便送與她老人家,沒想到祖母喝了一段時日竟治好了她的失眠之症。”
“啊!……這也算是陰差陽錯了吧。”
“只是近一年祖母的失眠之症又復發了,顧某也試着讓大夫去配了這種茶,收效甚微。故而爲兄有個不情之請——”
“這茶倒是不難得,船上還有些材料,顧大哥隨我回去取來便是。本來我應該直接給你方子的,只是其中一味材料只在夏縣纔有,若沒了這一味材料這效果便大打折扣,所以我也只能給顧大哥配好的纔行。”
啊!這——
“那,也行,不過我還是得回船上取一下藥箱。”
顧毅突然站了起來,拱手鄭重其事道:“那就有勞妹子了。”
“顧大哥客氣了,學醫本來就是爲了救死扶傷的嘛。”
三人喫完飯,回到船上取了藥箱便前往顧府了。
世家大族行爲規範果真與平常的老百姓大不同。
府裏的人口雖多,卻沒有什麼噪雜的聲響,顧毅帶着兩人一路穿堂入室,碰到丫鬟婆子都是微微的低着頭行禮,不多看也不多問,行完禮就各忙各的去。
顧毅直接將雲桑帶到了顧老夫人住的鶴延堂。
聽到顧毅前來,顧老夫人由着一羣婆子丫鬟擁簇着從內堂出來。
“祖母。”顧毅忙迎了上去,將顧老夫人扶到羅漢牀邊坐下。
“小毅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雲桑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着衆星捧月搬的顧老夫人行了一禮,“見過老夫人。”
老太太約莫六十來歲的模樣,梳得一絲不苟的長髮夾着一半的銀絲。頭上戴着紅寶石抹額,端的是端莊貴氣,長相亦是慈眉善目的那一掛。
顧老夫人心中好奇,臉色卻依然鎮定自若的打量着雲桑道:“這位姑娘是?”
顧毅介紹道:“祖母,這是孫兒認的義妹雲桑雲姑娘。”
義妹?好端端的突然認了個義妹,這也太兒戲了。
顧老夫人沒出聲,等着孫子繼續解釋。
像他們這樣的世家大族,做什麼事情都跟家族的未來息息相關,又怎麼可能隨意的認一個女子作義妹。
顧毅的臉色突然呈現一抹壞壞的笑容,“雲姑娘便是祖母心心念念像要見的那位姑娘。”
顧老夫人嗔怪道:“盡說胡話,老身什麼時候有——”說到一半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頓住看向顧毅,不可置信道:“你說的是……”
顧毅笑容爽朗的點着頭。
兩人這啞謎打得雲桑都懵了。
顧老夫人激動的站起來朝着雲桑走來。
顧毅伸手想去扶她卻被她反手撥開了。
顧毅苦笑的看着落了個空的手,祖母這是見到了想見的姑娘連孫子都不要了。
顧老夫人走到雲桑跟前,握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就是救了小毅的那位雲姑娘?”
雲桑完全的懵住了,這別人要是罵她她還能懟兩句回去,但這樣肉麻兮兮的抓住她問話她還真招架不住。
“老老夫人言重了,其,其實也沒什麼啦。”
顧老夫人拍着她的手道:“好孩子,於你來說可能是沒什麼,可於老身來說那卻是咱的命根子啊!這孩子當年受傷離家,家裏派來多少人出去都遍尋不着,虧得你治好了他他才願意回來,不然老身有生之年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