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桑亦回擁着他,男人的懷抱寬大而堅實,靠在他的懷裏安全感油然而生。
她本就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兩個人這樣挺好的;他不在她也可以扛起一切來。他在她也可以適當的依賴。
“日子這般緊,那我們的婚禮就辦得簡單些吧。”
“那怎麼行。”唐慎突然放開了她,“日子選得這般匆忙本就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辦婚禮太累了,一次就夠嗆,這一個月還來兩次,咱們還是低調些吧。”剛辦完兒子的又辦老孃的,這種美談估計在夏縣能被討論好久,想想就覺得可怕。
而且新娘的規矩太多了,她是真的不願意這般勞師動衆。
“要是大張旗鼓的辦少不得又要請那些商家,咱就一切從簡,請些熟悉的親人朋友喫個飯就算了。”
唐慎認真的看着她,確認她是真的不願意大肆操辦纔開口道:“好,都聽你的。”
雲桑一開心,情不自禁的踮起腳尖飛快的在他脣上啄了一下。
唐慎意猶未盡的碰了下脣,眼中散發出一絲異樣的光芒。
雲桑見狀立刻後退一步,指着外面笑嘻嘻道:“天都黑了,該去喫飯了。”
“這筆賬先欠着,回頭再跟你一起算。”
雲桑裝傻充愣道:“什麼賬?”
“你說什麼賬?”拱完火就撤,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爲!
“我可從不賒賬。”雲桑將頭一偏,滿臉傲嬌道。
唐慎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是嗎?那再好不過了,我也喜歡今天的事今天完成。”
雲桑剛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剛想躲避,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朝她撲來,她心下一慌,腳下也跟着踉蹌了一步,背部剛要砸在牆上的時候一隻大手率先墊在她的背後。
男人危險的氣息亦跟着欺身而來。
“撞疼了嗎?”男人低沉又性感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雲桑搖了搖頭。
“那就好好算算賬吧。”唐慎低低的聲音帶着幾分誘惑的意味,話音一落,一股溫熱落在了她的脣上。
雲桑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身上的力氣好像突然被抽空,身子軟綿無力……
“二叔,阿孃醒了嗎?”門外突然傳來小五的聲音。
雲桑的瞳孔一擴,一下回了神。滿臉通紅的推開了意猶未盡的某人。
捧着臉轉過身去。
“醒了,一會就來。”唐慎將小五這個小不速之客打發走,又將雲桑轉了過來。
“也不是第一次了,怎麼還這麼害羞呢。”
看破不說破,他這話一說,她的臉就燒得更厲害了。
“你閉嘴。”本來是要斥責他的,話一出口軟綿綿的倒像是在撒嬌似的。
唐慎眼底滿是笑意的揶揄道:“再過不久,你就成爲我的明媒正娶的夫人了,該不會每次親你,你都要這麼害羞吧?”
“胡說!我要去喫飯了。”雲桑說完找了個空隙就溜出門去。
她受不了了。
這臉再燒下去要燒到腦子了。
一定是因爲太久沒見了。
唐慎也沒攔着,眼神從雲桑的背影收回,看了看自己剛纔摟着她的手,嘴角忍不住了揚了起來。
晚飯以後唐慎又找了一次村長,轉達了雲桑的意思。
老頭兒也沒多話,村裏人哪裏有什麼婚禮,像唐柏鶴這般鋪張的在他們村還是頭一次見,算是長了見識了。
再說,這一頭家裏一個月辦兩次婚禮說起來確實是不合適。
低調些便低調些吧。
張秀珍疑惑道:“慎哥兒,這真是小云的意思?她不覺得委屈啊?你不會是在外頭有人了吧,之前那位黎娘子你打算怎麼辦?”
哪個小姑娘不喜歡熱鬧的婚禮,她不信還有人嫌婚禮太隆重的!
看來桑桑在族中的聲望比他還要高得多,他說的話都沒人信了。
唐慎苦笑道:“嬸子,桑桑如今可比我還富有,就算我能委屈她,她也不會委屈自己呀。”
張秀珍若有所思道:“這倒也是哈!”
“那你打算怎麼安置姓黎的母子?”過了會張秀珍才反應過來他還有個問題沒回答自己呢。
這纔是重點好不好。
黎婉儀上次逼到祠堂的事還歷歷在目,想起來就讓人生氣。
村長也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嬸子誤會了,黎娘子的父親和夫婿都是我的戰友。也是怪我,當時情況緊急沒來得及將情況說清楚。之前我已經讓阿荀回來安置好她了,這事你們就放心吧。”唐慎心有餘悸,這事當時要是沒解釋清楚導致桑桑離他而去,估計這次回來他就要被族中除名了。
“哦,是這樣嗎!”張秀珍半信半疑道。
“千真萬確。”
老頭兒抽了口焊煙道:“行吧,這事要是小云沒意見,我們自然也沒意見的。總之你委屈誰也不能委屈了她。”
事情算是這樣定了下來。
夏縣的事務繁忙,小蘿蔔們還要上學,在唐家村住了一天雲桑一家子便回城裏了。
馬上就是中秋,城裏的熱鬧氣氛也越發的濃郁起來。
街上許多商鋪門前都已經掛上了燈籠。
唐慎掀開車簾子看了會道:“這幾年夏縣的變化挺大的。”
“是吧。”雲桑漫不經心的應道。
她身在此處,倒是沒有這樣的感觸,不過變化大這是肯定的,畢竟單單是她就不知道貢獻了多少GPD了。
“而且好像還多了許多生人。”
“前些年北地流了許多流民過來,你這眼睛倒是挺厲害的啊!”
“流民?”唐慎放下簾子搖了搖頭,“不太像。”
"哦?"雲桑疑惑了下,也拉起簾子朝着外面看去。
只見街上比平日確實多了些陌生人,無論從樣貌和穿着上看都不像是本地之人。
他們的穿着雖說不上錦衣華服,但也絕對不會是流民。
雲桑放下簾子道:“這些人是什麼時候來的,以前也沒見過呀。”
不會是跟着他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