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從雪中開始,天賦氣運攫取 >第二十二章 還有誰?
    一共三輪廝殺後,還能端坐於馬上的悍匪只剩下了堪堪二十餘人,此時臉上也大多掛着驚恐的神色,大約是他們也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會如此難啃的硬點子。

    陽過又從盔甲上拔下幾支弩箭,實在不方便拔出的便只能掰斷,至於身上一些深淺不一的刀傷就暫時管不着了。

    “阿甘,下一輪衝殺你無需再管那些雜兵,只盯着我先前給你指出的那兩人,但也切記不要主動出擊,我倆不可離開超過兩丈距離。”

    阿甘用袖口擦了擦門板大刀上的血跡默默點了點頭。

    其實阿甘身上也掛了不少彩,畢竟軍中廝殺不同江湖鬥恨,很少會有單挑的機會,稍有不慎就會同時面臨數名甚至十數名敵人的圍攻,想不挨刀是極難的,不過好在阿甘皮糙肉厚,那點傷放在陽過身上或許較重,但在他身上卻如同蚊蟲叮咬,無關緊要。

    若非擔心這數十悍匪藏有玄機,陽過大可以放任阿甘一人砍翻他們,畢竟之前阿甘未得楚狂奴真傳之時便已經能在兩軍交戰時一人放倒五十名北涼鐵騎,現在這些人雖然同樣訓練有素,但到底是沒有披甲,而且弩箭耗盡,阿甘砍起來只會更輕鬆。

    但凡事就怕萬一,多少成名許久的高手便是一時大意纔在陰溝裏翻了船,葬送了一世英名,陽過他現在雖然也算不得什麼赫赫有名之人,但也還想留着性命去做些更有意義的事。

    阿甘一聲怒吼,如虎嘯山林,蛟龍出海,陽過聞聲而動,一騎絕塵,阿甘緊隨其後,不出意外的話,這將會是最後一次衝殺。

    陽過再次入陣,那羣“悍匪”終於是怕了,竟然沒人敢與他正面衝撞,紛紛避開,可陽過那肯放過他們,雙腿一夾大黑馬王,追上一騎便出刀砍殺,那人倉皇抵擋,卻是徒勞無功,被陽過用蓋世一刀劈斷了兵器,砍掉了半個肩頭。

    就是此時異變突起,陽過注意已久的那兩人,忽然一左一右攔在了阿甘身前,竟然是想要將兩人隔開,阿甘哪裏肯讓他們得逞,手中門板大刀如風飛舞想將兩人斬成肉塊,卻不想這兩人竟然同時出手,一齊招架住了阿甘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莫說回頭瞥見這一幕的陽過,便是阿甘也覺震驚,平日裏他與人對敵極少有人能正面抵擋他的鋒芒,能接住他一刀的人已經算得上出類拔萃了,不說入了上三品,至少也是摸到了一些門檻,但接完之後還能不能站着卻很難說了。

    想要實打實與他過上幾招而不落下風的至少也得是二品的小宗師,諸如徐鳳年身邊的扈從呂錢塘、舒羞,這兩人若是同時出手阿甘或許不敵,但若是單對單,阿甘大概率能活下來。

    而眼前這兩人雖然佔了馬匹衝撞的優勢,但既然能一齊擋住阿甘全力一刀,那麼加起來至少能算得上一個二品小宗師,甚至按最壞的方面打算,這兩人可能都是二品,或許比不得呂錢塘這樣的劍道高手,但既然入了二品,也絕對不是尋常人可以力敵的,至少陽過若是同時對上兩人沒有絲毫勝算。

    在阿甘被攔住後,原先開始畏懼陽過的人竟然調轉馬頭,壯起膽子又朝着陽過殺來。

    除了攔住阿甘的那兩名高手之外,還剩下了約二十騎悍匪,看樣子這些人是需要陽過一人獨自面對。

    戰場頓時被分割成了兩塊,阿甘與那兩名高手纏鬥在一起,一時間勝負難分,不過看那兩人武藝高超,配合默契,阿甘竟然是有些無力反擊,被帶入了對方的節奏之中,顯然在三十騎人命搭進去後,他們已經完全摸清楚了阿甘的路數,而阿甘則對他們還一無所知。

    陽過在另一邊冷目看向朝自己衝殺而來的二十騎,面不改色。

    最後,陽過猛然一聲怒吼,聲勢滔天,一人入陣!

    “殺!”

    陽過有一個極好的能力,那就是無論在何等危急的情況下都能保持冷靜,這份鎮定救了他許多次。

    雖然是熱血沸騰的單騎衝殺,陽過卻也沒有被徹底衝昏頭腦,他忽然想到十八停的手法是否能在馬戰上使用,那實力並不強的悍匪如同天然的踏腳石,根本無法打斷他的刀勢疊加。

    畢竟應對十八停的最好方法就是打斷第一停。

    數十步的距離在戰馬的衝刺下只是一兩個呼吸的時間便已經到了近前,陽過來不及多想,出刀迎戰。

    他一刀一停,一停疊一刀,連停五下,若是再出刀那便是他能使出的最強一刀。

    大約是氣運使然,五十騎悍匪中隱藏最深的那一人恰好在此時出手,一槍刺向陽過胸膛。

    這一槍完全不在陽過的預料之中,太快,太穩,太出人意料。

    不過更出人意料的是陽過疊加的刀勢,在剛纔的數次衝殺中,陽過並未使用過十八停的手法,所以那人根本不知道陽過此時的一刀之威。

    刀槍並未相交,陽過的刀將那人斜劈成兩截,而那人的長槍則是將陽過整個從大黑馬王上挑了下來。

    周圍的人悍匪見陽過再次落馬,身上立了杆長槍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既然不知生死,那便自然是要他死徹底的,附近幾個悍匪急忙上前要補刀,可纔到近前,陽過卻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抽出夾在腋下的長槍一擲而出,穿透一騎後又將身後一人插翻在地。

    陽過動作不停,手中蓋世一刀劈向迎面衝來那一人,將那人連人帶馬斬成兩截,噴涌而出的鮮血頓時將陽過澆成了一個血人。

    而血淋淋之下透露出的那雙眼睛卻如古井般波瀾不驚,只是淡淡的看着其他悍匪,似乎在靜待他們前來送死。

    “還有誰?”

    陽過輕輕說道,他這句話聲音不大,也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但卻讓聽着膽寒!聞者心驚!

    終於是有人難以承受這巨大的壓力,一名悍匪咬牙切齒哭喊道:“老子不幹了!”

    說罷便調轉馬頭遠遠逃去,做了那最爲人不齒的逃兵。

    有人帶頭,便有人應和,立即又有數騎離去。

    其實無論是那隻軍隊,都很難不會出現逃兵,因爲當戰鬥打到一種幾乎令人髮指的程度時,比拼的就已經不是其他別的什麼,而是意志,誰的意志更堅定,能撐到對方的意志潰敗,誰便能贏得最後的勝利。

    一行五十餘人出擊,在短短兩刻鐘內被兩人殺得只剩十餘騎,這是何等震撼人心之事!

    人命只有一條,誰也不是石頭裏蹦出來的,氣勢這東西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極少有人能真正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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