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趕來的佩刀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入莽的陽過。

    賊頭子見陽過身法甚爲不錯,長得又器宇軒昂,十分貴氣,一看上去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便連忙對陽過說道:“這位小哥若是趕路便只管過去,我們在此談生意而已,沒什麼好看的。”

    他身邊幾個剪徑小賊也忙點頭應和,“是的是的,我們在這談生意呢。”

    陽過聽完不由得笑了笑,連這種理由都想得出來,到底是淪落到當山賊的人,陽過便說道:“什麼生意要用刀子談?談到手都斷了?”

    賊頭子仍是笑道:“小小誤會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誤會?”陽過越過賊頭子看向山坡上的孔秋輝等人。

    孔秋輝一行人也只是望着他,沒有人開口說話。

    這羣悍匪拿不準陽過的底細,不想節外生枝,而孔秋輝只要張嘴說出事實便極有可能將陽過也拉進這場無妄之災,而且即便陽過真的願意幫忙,多他一人卻也不一定就能改變形勢,所以此時保持沉默委實是無奈之舉。

    陽過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誤會,那我也不摻和,只是我身上乾糧所剩不多,我看他們有四車貨物,應該也有些多餘的口糧,我先與他們買一點,之後你們要做什麼生意也就與我無關了。”

    賊頭子笑意漸漸冰涼,思慮再三之後,才勉爲其難道:“無妨,你儘管去與他們買好了,只要他們肯賣,我們自然也管不着。”

    陽過走到近前,賊頭子揮了揮手,示意讓將孔秋輝等人團團圍住的山賊讓出一條路。陽過不急不緩的走過山賊的外包圍圈,在他左側的內包圍圈便是那名賊頭子,陽過走向他時還報以微笑,以示友好,那名賊頭子則是皮笑肉不笑的迴應。

    之後陽過作勢要徑直走向孔秋輝等人,可就在他走過賊頭子身旁時,卻猛地拔刀橫斬,砍向那名賊頭子。

    陽過這一刀出手極快,出乎了所有人意料,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表情,這一刀便已經結束了。

    讓人更加意外的是,這一刀竟然被賊頭子接住了。

    陽過蓄謀已久的一擊沒有得手,也不戀戰,立即抽身而退,背靠向了孔秋輝等人。

    “三品巔峯,你也願意落草爲寇?”陽過略有些驚訝道。

    賊頭子放下了橫在身前的刀,笑了笑,“有什麼不願意?至少比給人當牛做馬,被使喚一輩子要好得多,老子在這山裏想喫就喫,想喝就喝,閒的沒事就去綁個漂亮女子來飲酒作樂,這般逍遙快活可不是人人都享受的。”

    本來因爲陽過而打開的一道口子,立即又合上了,賊頭子被陽過偷襲卻並未生氣,略作思量後又說道:“還是那句話,丟掉武器,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否則,全都得死。”

    孔秋輝之前還有殊死一搏的心思,現在看見賊頭子的真正實力,心中最後一點魚死網破的想法也蕩然無存了,便是他們拼盡全力,殺了幾個小賊,也於事無補,不如放下武器,或許那賊頭子一高興還真就能給他們一條生路,至於那黃姓女子他們則是管不着了。

    陽過雖然纔剛到此處,卻也三兩眼看明白了局勢,他看孔秋輝那面色就知道他已經無計可施,多半是想着要束手就擒了。

    若是捉對廝殺,陽過自信不會輸給那賊頭子,兩人勝負在五五之數,可孔秋輝這裏的二十幾人最強的不過是那鄭火,現在已經暈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因爲失血過多還是那一腳之威。

    也就是說,孔秋輝這邊即便有着陽過的加入,也沒有多少勝算。

    就在孔秋輝張嘴想要投降時,陽過卻又忽然說道:“誒,那賊頭子,我有一個提議,不知你願不願意。”

    賊頭子此時已經是勝券在握,也不怕陽過耍花招,再加上他們藏身山林之中,本就無聊,要不然也不會整日喝酒作樂,既然陽過主動出來找樂子,那他也不會拒絕,於是便說道:“有屁快放,若是中聽,本大爺可以考慮饒你一命,留在身邊做個四十二當家。”

    陽過聽見四十二這個數字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後才說道:“我想與你單挑,若是你能勝我,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在我身邊爲奴爲僕,洗刷罪孽。”

    聽見此言,不光是所有悍匪都齊齊笑出聲,就連孔秋輝等人也是面色古怪,心道這小子莫不是瘋了?且不說他能不能打贏那賊頭子,怎麼那賊頭子贏了他反而要給他當牛做馬,這不是胡言亂語嗎?

    賊頭子很久沒有被人逗得這麼開心了,他足足笑了有小半盞茶的時間,這才能忍住笑意,故作緊張道:“那要是我輸了怎麼辦?難不成你要把我供氣來,當親生父母照顧?若是如此我立即就丟刀認輸,也免得少俠一頓毒打!”

    此話說完又引來了一陣哈哈大笑,便是孔秋輝這邊也有人險些笑出聲來,若非孔秋輝一眼給他瞪了回去,只怕他們這支車隊纔是最可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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