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還有三天時間到達,劉大人準備得怎麼樣了?”夏清瀾問着她身邊最得力侍女,西遲。
“啓稟女帝陛下,劉大人已經將奏摺呈遞上來,奴婢已經分出來了。”西遲指了指桌上分到一旁的名冊道。
夏清瀾點點頭。這名冊她本不感興趣纔對,但這次卻鬼使神差地翻閱起來。
她似乎是有目的性地在花名冊上尋找,一目十行快速翻頁,直到在整本名冊的最後一頁的最後一行停留了下來。
“白府,白星塵......呵呵。”夏清瀾的嘴角勾起一絲滿意的微笑。
不知道他再見到自己時會是什麼表情呢?
......
劉彥負責篩選參會人員,而場地的佈置則交給了韓簡。
此刻,韓府。
韓簡正對着一名容貌絕佳,五官立體的俊俏男子說着話。
“韓悠,此次的歌舞,憑你的容貌和才藝,一定能夠取得優勝。”韓簡道。
“伯母謬讚了,我真的可以嗎?”韓悠有些不自信道。
韓簡搖了搖搖頭,繼續道:“韓悠,我們別無選擇,想想你死去的母親......難道你不想爲她報仇嗎!?”
韓悠低頭沉默,似乎在回憶着什麼傷心的事情。
“伯母,我明白了。”韓悠再次擡頭,正色道。
.....
視角轉回白家,卻說白星曉從劉府歸來之後,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就這樣子熬過了兩日。
她依舊不知道如何向洛塵開口,而洛塵也沒有再和她有過多的交流。
白星曉很久沒有賴牀了,但這兩日洛塵卻沒有再來叫她。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小蝶來向她通知一些事宜時,纔將她叫醒。
清晨沒有再聽到那熟悉的呼喚聲,推開門後,環視一圈也沒有看到花前熟悉的身影。
不知怎麼的,白星曉的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終於在第三天的飯桌上,白星曉打破了冷淡的氛圍,將洛塵被派去參加歌舞會的事情告知白晚凝和白若均二人。
白星曉依舊爲了自己的顏面不肯主動,但她覺得和洛塵關係最好的白若均會阻止洛塵,而且白若均的話也更有效。
“什麼!?”(x2)
聽到消息之後,白若均和白晚凝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白若均一臉震驚地看着白星曉道:“大姐,我記得歌舞會就是明天了吧?這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情!?”
白星曉被問得啞口無言,難道要說是自己一時氣頭之上做了這個決定,後來追悔莫及嗎?
而白晚凝則低着頭,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冷意。
白晚凝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是這一切的導火索。只是,她沒有想到白星曉會直接將洛塵送去歌舞會......等等,白星曉真的是一時衝動嗎?
白晚凝似乎回想起了當初白星曉要求洛塵跟着她一起學習宮廷禮儀的事情。
她這才突然恍悟,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巧合,是自己弄巧成拙了!?
如若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白晚凝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洛塵前往那間屋子的。
屆時他在深宮之中,對着女帝投懷送抱,那自己將怎麼辦!?
幾乎同時,白晚凝馬上想到了和劉彥一樣的辦法——阻止洛塵在歌舞會上大放異彩。
白晚凝將目光看向洛塵,他好像置身事外,什麼也沒有感受到似的,一臉平靜地喫飯。和三女的焦急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姐,說話啊!”白若均再次問道,她需要白星曉給她一個交代。
白星曉嘆了一口氣道:“我本想讓劉伯母劃去他的名字,但她已經將名冊呈遞給了女帝......無法再進行更改了。”
洛塵停頓了一下,沒想到白星曉還會讓劉彥修改名冊啊。
但是,當初她打他一巴掌,對他的傷心視而不見,甚至讓他永遠不要回白家的時候,怎麼沒想那麼多呢?
洛塵無權替原身原諒白星曉。
“大姐,我問的是這是何時決定的事情?另外是誰決定的!?”白若均從來沒有對白星曉如此咄咄逼人,針鋒相對過。
而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弟弟洛塵。
“三姐,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三姐會支持我的,對不對?”洛塵主動開口替白星曉解圍道。
他越這樣坦然,白星曉的心裏就越是後悔。
“小塵,這真的是你自己的決定嗎?”白若均問道,她顯然不相信。
因爲洛塵從來都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怎可能爲了入女帝的眼而去參加什麼歌舞會。
“是真的,三姐放心,如果我真入宮了,以後也會經常來軍中看望三姐的。”洛塵再次點頭道。
不是回來白家,而是到軍中。
看望的是白若均,與其她人無關。
白若均嘆了一口氣,她隱隱約約想起了前幾日洛塵梨花帶雨的容顏,在月下回眸對她說的話。
“要是一開始遇到的只有孃親和三姐,那該多好。”
弟弟就算是被迫的,也沒有任何牴觸......看來他真的很不開心。
想到這一點,白若均像突然泄氣了一般,沉默下來。
白星曉和白晚凝好像完全成了氣氛之外的閒雜人等,幹聽着洛塵與白若均的對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特別是白若均似乎沒有了阻止洛塵參會的意思後,二人心中的焦慮更甚。
“三姐,走吧,讓小塵離開前再爲你泡一次腳。”洛塵道,完全將白星曉和白晚凝當成了空氣。
“好。”白若均心情複雜地點頭道。
.....
白星曉和白晚凝桌前的飯依舊是滿滿一碗。
白晚凝像是壓抑了很久,終於爆發道:“白星曉,你若是願意,永遠爛在那間屋子裏都行!但你爲什麼要把他往外邊推?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他在你心裏連個替代品都不算。”
白晚凝捶桌而走,只留下無助的白星曉獨自一人凌亂。
原來一直以來,大家都看得出來她對洛塵的態度啊......可這樣一個替代品都算不上的人,爲何如今會讓自己感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