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黑雲首段的張奎有些手足無措的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他在屍山血海中一路闖過來,什麼明槍暗箭沒見識過,什麼場面沒見識過?
但還真就沒見識過被人拜義父的場面。
原本以爲這小子是要拜他爲師學藝,他自然是不允的。
只是沒想到竟然是認父。
“...”
張奎沉默了許久後,纔將自己心態調整過來,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道:“放肆!”
“身爲頂天立地的男人,豈能隨便跪地認父!”
“簡直恥辱!”
“雖爲乞丐之子,但也需知你膝下有黃金。”
“豈能說跪就跪。”
陳鹿跪在地上沒有講話,只是面色平靜的挺直身子,直視前方。
沒有起身,也沒有講話。
...
黑雲的速度很快。
來時他們乘坐靈舟足足花了七天的時間。
但此時僅僅過了半天的時間,他們就已經前進了來時的一半路程,再過半天,便可穿過金明國回到大周國了。
“那個...”
飛羽有些訕訕的蜷縮在黑雲的角落上,將腦袋湊到劉忠國身旁弱弱道:“能不能麻煩你去跟前輩說一下,就說我到家了,該下車了。”
他本是金明國派給陳鹿的引路人。
前幾天因爲思維理念不和,他和陳鹿吵了一架,之後的幾天也就沒再露頭了。
但雖說沒露頭,他還是跟陳鹿住在一棟酒樓裏。
畢竟回去時,還需要他給陳鹿引路的。
先不說其中其他深層含義,表面含義他就是過來引路的。
身爲金明皇子屈身給大周國的凡人引路,這是何等的榮耀。
但現在好像情況有點不太妙了。
原本再過幾天就可以回去了,但突然冒出一個元嬰老魔,然後二話不說的就卷着酒樓離開了幽城。
雖說他乃金丹修士,修爲不弱,但面對元嬰老魔,還是沒有任何脾氣的。
“呵。”
劉忠國冷笑了一下,雙臂抱懷靠在黑雲上的酒樓上嗤聲道:“我可沒那個膽子,你要說你自己去說。”
“你真當這是順風車了?”
“你可以開口去問問,說不定真就停下來讓你下車了。”
“也不知道你是完整到家呢。”
“還是身子化作血沫炸開在金明國上空呢。”
“...”
飛羽有些尷尬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沒在講話,他肯定是不敢去說的,別看他身份不低,但在魔修眼裏,身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他現在就只能希望,自己的父皇感受到空中有魔修路過,能發發善心阻攔一下了,就算不準備動手也上前問問話。
這樣他也好脫身了。
前幾天剛和陳鹿吵了一架,這個時候又被架着一起回來,說實話着實有些尷尬。
他將自己藏在角落裏,就是生怕陳鹿回頭看見他。
...
而金明國境內。
一個老者正雙手揹負在身後站在一顆松樹下方,擡頭遠眺天邊,渾濁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老爺。”
老者身旁突兀浮現一個通體黑衣帶着面具的男人,雙手抱拳低頭小聲道。
“是九轉魔童老妖的氣息,看樣子準備前往大周國,沒有在金明國停下來的意思。”
“我們要不要攔他?”
“攔?”
老者停頓了片刻後才恍惚道:“這九轉魔童的氣息又比百年前強出不少啊,已經邁入元嬰之境了。”
“百年前僅是金丹期就能攪個天翻地覆。”
“如今已然是元嬰期了,還不知會掀起何等腥風血雨。”
“既然九轉魔童沒有在金明國停留的意向,就放他離去便是。”
“不必多生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