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昨天聲聲慢過來找她的時候，尹南風就開始頭疼，沈枝意沒事不找她，找她就是有大事。
只是沒想到，這次竟然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過去？”沈枝意雖然不喜歡她即將要見得這個人，但再怎麼說，這也是尹南風的長輩，就這麼過去，她擔心啊。
“怎麼？他在我新月飯店白喫白住這麼多年，我還得給他面子。”
“沒想到尹老闆對我的成見這麼大。就不勞煩兩位再跑過去找我了，畢竟我的面子也沒那麼大。”
還不等她們兩人過去，這人直接自己找過來了。
沈枝意要見的，正是當年張啓山手下的副官——張日山。
沈枝意撓撓鼻子，一臉看熱鬧的表情，反倒是事情的主人公，一臉的輕鬆，在看到張日山推門進來之後，冷哼一聲，又坐了回去，端起茶杯喝茶，一句話都沒給。
張日山也沒說什麼，只是看見沈枝意後，眼神變得嚴肅起來。
“沈小姐。”
這聲沈小姐叫的畢恭畢敬，恍惚中，沈枝意似乎看到了當年的風采。
那個時候的張日山，還不像如今這般老成。
萬事以張啓山爲主，一腔熱血，小小年紀，偏偏喜歡假正經的模樣。
“嗯。”
相較於眼神有光的副官，沈枝意顯得要冷淡很多。
“既然見到了，我也就先走了，還有工作要處理。”
尹南風很有眼色，明白接下來說的話，不是她能聽到的，直接自己給自己找了臺階，轉身離開。
“人總是會變得，你也變得不一樣了。”
算起來，她與張日山已有快二十年沒見了。
這些年裏，張日山不是沒找過她，可沈枝意不願意見，慢慢的，張日山也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次來找我是？”
張日山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感覺，沈枝意這次突然找上他，絕對沒什麼好事。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當年九門受創，絕大部分手筆全是張啓山一人制造，沈枝意冷眼旁觀，她不是沒有心的人，可爲了不殃及到她自己，她什麼都沒做。
沒支持，也沒反對。
她選擇了一走了之。
九門的渾水，沈枝意蹚夠了，可現在重新捲入進來，就不得不着手準備。
信息差能帶來多少的災禍，沈枝意心裏十分清楚。
她只能查到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早隨着時間的長移消失。
但時間似乎也存在漏洞，讓她還可以找張日山。
當年，他身爲張啓山的副官，對張啓山可以說是死心塌地，腦子裏裝的全是他的佛爺。
剩下的那一部分，除了九門老一輩還活着的人，就只有張日山知道。
沈枝意不想讓陳皮知道自己在調查往事，而去問霍仙姑，對方八成不會告訴她，眼下，張日山就是沈枝意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