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怎麼選擇?”

    沐衛東被驚呆了,這還能選的嗎?

    丈夫兒子和女兒?

    葉春蘭嘆了口氣,“你們姑父的態度很堅決,他說孟瑤是壞分子,絕對要劃清界限,如果你姑姑非要去救孟瑤,跟她有牽扯,那他們就只能離婚。”

    “這……”

    沐衛東一時間有些訥訥無語,他回過頭看向自己的哥哥妹妹,一臉的古怪,“從前怎麼沒有發現咱們姑父的思想境界這麼高?難不成真的是被孟老太太給壓制的太狠了?”

    這段時間,自從孟老太太過世,孟家的大事小情都是孟父在負責,從他處理和安排的手段能看出來這人不是個草包。

    可是從前人們只要一提起孟家,第一個想起的只有孟老太太,後來就是孟老太太跟那個總是出事的孟瑤,反而把他這個一家之主忘在了角落裏。

    直到孟老太太過世,孟父才重新回到衆人地視線當中。

    沐晚縈想的更多一些,她記得在原文中,孟家最後過的可是很不錯,那可不是孟老太太一個老婦人能做到的。

    “姑父的想法倒是也沒錯,更何況,他之前是跟孟瑤斷絕了關係的,而且,他還要考慮小虎。原本根正苗紅的人,突然有個罪犯姐姐,以後一輩子可都毀了。”

    這年頭,對家人犯罪記錄可比幾十年以後還要看重,誰家如果有個罪犯,不要說好工作,可能出門連個願意跟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孟家人本來就更看重兒子,孟父怎麼會任由沐燕萍讓孟瑤影響到小虎。

    聽到沐晚縈的話,沐衛東也就不自覺地想的更深了些,第一次發現,這個之前總是被他忽視的姑父,是個悶聲幹大事的人。

    而同樣悶聲幹大事的人,還有宋清河。

    宋清河剛一回村,他跟孟瑤離婚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幾乎人人都在第一時間就知道,宋清河跟孟瑤離婚了。

    消息傳到沐晚縈耳朵裏的時候,她冷笑了一聲:“宋清河的動作倒是快。”

    顧沉逍順着她的話跟了一句,“他現在八成覺得就連老天爺都在幫他,讓他不損絲毫名聲,還能這麼輕鬆地就甩掉孟瑤這個女人。”

    的確,現在宋清河跟孟瑤離婚,沒有一個人會說他不念舊情,反而會拍手稱讚。

    果然是從城裏來的知青,思想境界就是高!

    什麼境界高!不要臉罷了!

    沐衛東忿忿地啐了一口。

    他雖然對孟瑤有氣,可也不代表他就對這個宋清河有好感。

    在他看來,這兩個人蛇鼠一窩,都是一肚子壞水兒,就應該湊到一塊,少去禍害別人。

    宋清河人還沒回到知青點,離婚的消息就已經先傳了回去。

    知青點的知青們想法可沒村裏的鄉親們那麼單純,根本沒人認爲宋清河這麼做是因爲思想境界。

    要是孟瑤把自己弄回來的那些錢都給了宋清河,那現在最急着給孟瑤脫罪的人就不是沐燕萍,而是宋清河了。

    進門的時候正好碰到白興民。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這兩個人一直很不對付,只要碰到就要陰陽怪氣兩句。

    可是今天宋清河心情好,他懶得跟白興民浪費口水,正想錯身過去,對方卻率先開口了。

    “宋知青,動作挺快啊。”

    宋清河對白興民的主動找茬有些意外,他停下腳步,慢慢回過頭,正好對上白興民挑釁的眸子。

    “怎麼?”

    白興民挑了挑眉,“這孟瑤的事才傳回來,你這就迫不及待地去跟她離婚,是不是太負心薄倖了?”

    聽到這話,宋清河立刻涼涼地勾了勾脣,他上下打量了白興民幾眼,笑道:“白知青的思想有點危險,剛好我那邊有一本語錄,白知青要不要再好好學習一下,免得引人誤會就不好了。”

    這話還真是說的調子夠高。

    白興民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雙手死死地握着拳,“那倒不必,跟我相比,我覺得還是宋知青更適合好好學習,畢竟宋知青都做過什麼,自己心裏清楚。”

    宋清河倒是完全沒把白興民說的話放在心上,畢竟,白興民就算知道之前的事情是他做的,也沒有證據,當然,也不會有人相信,是自己親手把自己的媳婦兒送到了其他男人的牀上。

    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語氣聽上去有些欠揍,“不好意思啊白知青,我還真的不太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興民這會兒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叫住他,平白受了一肚子的氣。

    最終,他只是狠狠地瞪了宋清河一眼,扔下一句,“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然而,宋清河此刻是廣角的不怕穿鞋的,聽到白興民的話之後,反而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好啊白知青,反正我已經是個回不了城的人了,有的時間跟你玩,就是不知道白知青還有沒有回城的機會。”

    話音未落,就看到白興民臉色鐵青,顯然是被宋清河戳到了痛處。

    自從他跟孟瑤睡一個被窩的事情被人傳出去之後,上面現在對知青回城這件事卡的很嚴,他一連給姑姑打了好幾個電話,得到的回覆都是等等,再等等。

    至於等到什麼時候,誰都沒有一個定論。

    白興民正在爲這件事心煩,就聽到宋清河的話,怎麼聽都像是在嘲笑他。

    不遠處,幾個女知青也在聽這兩個男人互相陰陽怪氣。

    夏青青身邊站着一個圓臉的姑娘,膚色很白,看上去就像個湯圓一樣可可愛愛的。

    “青青,白知青跟宋知青他們在說什麼呢?”

    夏青青依舊在嗑瓜子,她不屑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兩個男人,“誰知道這兩個人肚子裏又冒出什麼壞水兒了。”

    在她眼裏,這兩個人一個壞一個毒,沒有一個好鳥。

    就在這時,陸若嬌抱着一盆衣服出來洗。

    也不知道爲什麼,夏青青一看到陸若嬌,就跟她不對付,好像不出口懟她兩句,渾身都不舒服。

    於是,她側眸睨了陸若嬌一眼,輕輕哼着:“陸知青,怎麼今天一個人不見沈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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