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怕田甜再來糾纏他,所以就把田甜以及她未來的丈夫一起從向陽村裏趕出去?
聽聽這是人說出來的話嗎?
白興民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顧沉逍。
在他印象的顧沉逍雖然有時候有些不要臉,可應該還沒有不要臉到這種地步纔對。
白興民下意識就覺得這事跟沐晚縈有關。
想起沐晚縈,白興民不由得又覺得有些遺憾,這要被安排到農場去,想再見一面,可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容易了。
白興民難得對什麼人感興趣,沐晚縈就是其中一個。
不得不說,顧沉逍這小子的運氣是真的好。
他看着顧沉逍,“顧沉逍,我覺得原因應該沒這麼簡單吧?”
顧沉逍只是笑笑,“有些話沒必要說的那麼明白不是?咱們兩個從一開始就註定做不成朋友,所以也沒必要裝什麼兄友弟恭,你儘可以跟你親愛地姑姑姑父享受天倫之樂,當我不存在就是了。”
聽到他的話,白興民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收斂起了臉上的表情,他自嘲般地笑了笑。
“這次是我押錯了寶。”
顧沉逍看着他,嘲諷地擡了擡嘴角,“白興民,如果你媽被另一個女人逼死,你爸還跟她恩恩愛愛,這樣的家庭,你還想回去嗎?”
白興民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
顧沉逍的話還在繼續,“所以你我之間註定是要敵對一輩子,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笑吧,你累我也累。”
說着,他就錯身向前走去,只是走了沒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在白興民的心口紮上了最後一刀。
“祝你們去了農場的生活愉快。”
白興民幾乎要吐血,可事已至此,他改變不了現狀。
只是不知道,顧沉逍究竟是找到了誰,他剛剛去給顧遠才夫妻打了電話,得到的消息是,這事上面施了壓,顧遠才也沒什麼辦法,只能讓白興民先過去待一段時間,等到過陣子上面管的沒有那麼嚴了,他再想想辦法讓白興民回來。
總之,就是要委屈白興民先去農場。
這就說明,顧沉逍背後的人,比顧遠才的能力還要強,職位還要高。
白興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次是他大意了,在向陽村這麼久,竟然沒有發現顧沉逍什麼時候跟哪位大人物走得近,有了這樣的靠山,也難怪顧沉逍看不上顧遠才了。
可白興民的倒黴事可不僅僅到此爲止。
他剛回到知青點,就看到有人給他使眼色。
“出啥事了?”
那個男知青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走到他身邊小聲說:“那個田,田甜同志來了,你……”
一聽到田甜這個名字,白興民的太陽穴就下意識突突跳了兩下。
他跟田甜兩個人是相看兩相厭,可偏偏現實不得不讓他們兩個捆綁在一起,只要想想日後的生活,白興民就覺得一片黑暗。
要說他現在最不想見的人是誰,必然是田甜。
“你剛出去沒一會兒就來了,現在正在你屋裏等你呢。”
見狀,白興民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額頭,衝着那個男知青露出一個禮貌的笑意,“好,謝謝,我這就去看看。”
那個男知青想起剛剛田甜那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忍不住小聲提醒了一句,“你小心點啊。”
白興民沒拒絕他的好意,點點頭,然後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
“知道了,多謝。”
果然,白興民一進門,就感受到了濃濃的低氣壓,田甜就坐在桌前,一張臉上沒什麼表情,本就不怎麼明豔的一張臉,因爲戾氣過重,顯得更加青白。
白興民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有些不耐煩,連忙移開了視線,淡聲問了一句:“你怎麼過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田甜臉上的戾氣更重。
她瞬間拔高了語調,“我怎麼來了?我來問問你,郊區農場是怎麼回事!”
她的聲音尖銳又刺耳,白興民不自覺皺了皺眉,他回身關上房門,“你這麼大聲做什麼?”
可田甜卻話裏帶刺,“怎麼了,你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虧心事,還怕人聽到?”
白興民被她的無理取鬧搞得厭煩至極,心中也終於明白,爲什麼之前顧沉逍對她會是那個態度。
換了他是顧沉逍,在田甜跟沐晚縈之間,也根本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沐晚縈。
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非要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嗎?”
“我的態度怎麼了?”田甜一直壓抑着的火氣被白興民三言兩語就挑了起來,“如果不是你,你我現在也不會坐在一起相看兩相厭。”
這就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白興民的身上。
白興民看着她冷笑了一聲:“你這是怪我?如果不是你癡迷顧沉逍,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聽到顧沉逍的名字,田甜頓時就瘋的更厲害了,她歇斯底里地叫着:“你別跟我提他!顧沉逍這個沒有眼光的男人,我那麼喜歡他,他竟然不識好歹!”
“夠了!”白興民皺着眉頭,他冷下臉看向發瘋的田甜,滿面陰沉,“顧沉逍顧沉逍,你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一句顧沉逍試試!別忘了,你現在是誰的女人!”
這樣的白興民讓田甜整個人都愣住了,“你說什麼?”
白興民走到她的面前,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滿眼陰鷙。
這樣陌生的白興民讓田甜原本高漲的氣勢不由得弱下去不少,她甚至有些沒出息地後退了兩步,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卻被白興民扯住了手臂。
田甜這下是真的有的怕了,她色厲內荏,“白興民,你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讓你漲漲記性罷了。”說着,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嘲弄之色,“記着,從今天開始,別讓我從你嘴裏再聽到顧沉逍三個字,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