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發現這個問題自己怎麼回答都不對!
她惱羞成怒地跺了跺腳,“我懶得理你。”
話落,就轉身往村子裏走去。
沐晚縈這下笑開了,她踮着腳大聲說:“別忘了假糧票的事!”
顏清曉氣呼呼的,頭也不回,“不管!”
可沐晚縈纔不信她的鬼話,“我纔不信你不管。”
顧沉逍走到她身邊,一臉寵溺,“你這麼欺負未來大嫂,小心大哥知道了收拾你。”
沐晚縈卻完全不擔心,反而一臉的理直氣壯,“怕什麼,這不是有你在嗎?”
說着,她扭過頭,用一雙美眸睨着他,“難道說,你不想保護我?”
顧沉逍被她這嬌俏的小模樣勾得魂兒都沒了,這會兒哪怕沐晚縈問他要他的命,他都得乖乖送上去。
他認命般地嘆息道:“保護你。”
……
兩個人說說笑笑地回到家,沐淮北已經回來了,一看到兩人就問:“你們兩個幹啥去了?比我回來的還要晚?”
沐晚縈指了指顧沉逍身上的包袱,“去供銷社給兩個小寶買了幾個玩具。”
在她說話的時候,顧沉逍已經把身上的口袋打開,裏面裝的都是些逗孩子玩的小東西。
林梔看到這些有些不好意思,“縈縈,你怎麼又給他們兩個小不點兒亂花錢,這三天兩頭的買東西,都快把他們兩個寵上天了。”
“我是第一次當姑姑嘛,開心着呢。”說着,她轉了轉眼睛,“要不這樣,等你跟我二哥再生孩子,我肯定不這樣了。”
林梔的臉頰驀地紅了起來,即使她已經當了兩個孩子的媽,但還是有些受不了被沐晚縈這樣打趣。
倒是沐衛東看到自己的媳婦兒被欺負,直接走過來,不樂意地說:“那可不行,這都是你的侄兒,你這個當姑姑的可不能厚此薄彼。”
幾人都跟着笑起來,只有林梔紅着耳根打他,說他又亂說話。
第二天一早,顧沉逍和沐晚縈又去了一趟清水村。
一看到他們,胡大爺就一臉的興奮,“小同志,你們來了!”
顧沉逍見他的表情,心裏多少猜到了一些,便問了一句,“大爺,大娘的腿怎麼樣了?”
胡大爺興奮地連連點頭,看樣子是激動極了。
“好,好多了,今天早上那腫就下去了不少,也不發熱了,昨天晚上睡覺也沒疼的哎喲哎喲,小同志,你真是神醫呀。”
胡大爺不斷地給他比大拇指,直接把他誇的天上有地上無。
這熱烈的誇獎讓顧沉逍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一向臉皮厚的人忽然覺得自己的臉皮還是不夠厚。
他有些受不住地看了沐晚縈一眼,卻發現那姑娘一直在抿着嘴偷笑。
他臉一黑,還是不是革命好戰友了?
最終,顧沉逍還是硬着頭皮打斷了胡大爺的花式誇讚。
“大爺,要不我再去看看大娘的腿吧?”
一進屋,兩人就發現,胡大娘的臉色看上去的確是比昨天好了很多,看來睡了一個踏實覺讓她補回來不少元氣。
一看到兩人,胡大娘就不住地道謝,她還下不了牀,就一直在牀上半鞠躬。
“謝謝你們,這得了病我才知道,能睡個安穩覺有多不容易。”
胡大娘不住的鞠躬,沐晚縈趕緊上去把人扶住,“大娘,那讓他再給你看看吧。”
胡大娘的丹毒實際上並不算嚴重,只是在這裏醫療條件不發達,也沒有消炎藥,一直拖着,所以纔會這樣。
事後沐晚縈問起顧沉逍,爲什麼胡大娘明明體弱多病,可身上的感染卻在控控範圍之內。
顧沉逍說:“大概就是因爲胡大娘體弱多病,這麼多年湯藥不斷,身體裏殘留的藥物讓她扛過去。”
“對了,之前不是還總有人說,有的人雖然小病不斷,可身體卻一直過得去,而有的人一輩子健健康康卻在某一天突然就生了一場大病要了命。”
“人體內基因這種東西,很難說得清楚。”
沐晚縈笑起來,“看來顧知青上了大學之後,必然會如魚得水。”
“那你呢?”聽到她提起上學的事,顧沉逍也想起這些日子她一直在那塊荒地裏研究她之前種下去的那些小玩意兒。
“你會學這個專業,是不是就是想做點兒什麼?”
沐晚縈也沒有瞞着他,“我確實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現象,不過咱們這個地方條件有限,等到去了學校有實驗室,我想很快就會有答案。”
隔日,兩人又來了一趟清水村。
在確認胡大娘的病情完全不會再反覆之後,沐晚縈這才問起胡大爺,之前那個倒賣給他假糧票的人有什麼特徵。
胡大爺一開始有些猶豫不怎麼想說,就是怕這兩個孩子去惹上什麼麻煩。
最後,還是沐晚縈搬出了顏德明,胡大爺這才鬆口。
“胡大爺,你別擔心,我們兩個不行,這不是還有顏將軍在嗎?要是讓這種人繼續在市面上騙人,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被他騙得喫不上飯呢。”
胡大爺想了想,理是這個理兒。
那天要不是他遇到這兩個小同志,不僅給他借米,還替他治好了老伴兒的病,他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麼焦頭爛額呢。
可是,卻不是人人都能有他這麼好的運氣的。
想到這裏,胡大爺原本還在猶豫的心瞬間就堅定了起來。
“那是個年輕小夥子,寸頭,個子不高,跟人說話的時候總是笑眯眯的,可是那眼睛裏卻透着一股狠勁兒。”
沐晚縈跟顧沉逍相視一眼,“那他身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比如傷疤之類的?”
胡大爺仔細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這大冬天的,衣服穿的都多,他頭上還圍着圍巾戴着帽子,幾乎沒什麼露出來的地方,實在是看不見有沒有疤。”
“不過,他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他那兩顆門牙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