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跟葉春蘭解釋陸若嬌的情況。
說她是重生回來的,葉春蘭不知道會不會以爲自己是發燒了說胡話,說不定還會聽信周圍什麼大師的話,放一把火把她給燒死。
雖然說沐晚縈覺得自己跟陸若嬌不怎麼對付,可如果對方是這樣死的,那未免也太不體面了。
想了想,沐晚縈覺得自己這是做了一件好事。
等到顧沉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沐晚縈正兩隻手託着下巴坐在門口,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上去可愛極了。
他垂落在身體兩側的手指輕輕動了動,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芒,但面上卻是絲毫不顯。
他神情自若地走到沐晚縈面前,然後轉過身,朝着她視線看着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便出聲問道:“怎麼了?看什麼呢這是?”
聽到他的話,沐晚縈忽然幽幽地嘆了一聲:“媽去找大隊長算賬了,我在猜,他們兩個到底誰會贏。”
嗯?
這話說的有些意思,至少顧沉逍一下子並沒有聽懂,他挑了挑眉,然後兩隻手拎了一下褲腿,彎腰在沐晚縈面前蹲下,好脾氣地又問了一次,“怎麼回事?跟我說說?”
聽到這話,沐晚縈扭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他,反而是說起了其他事情。
“你這些天早出晚歸的,都做什麼去了?”
顧沉逍沒有想到,沐晚縈會突然提起這件事,不過,對於他來說,沐晚縈關心他,顯然要比回答他的問題更讓他感到開心。
所以,沐晚縈幾乎是一瞬間就看到顧沉逍臉上的表情變得雀躍起來,似乎是被她剛剛的話取悅到,雖然說沐晚縈並不明白,自己的話是戳中了他哪一點,但顯然,看到顧沉逍開心,她的心情也着實是不錯。
但她還是沒忍住追問了一句:“笑什麼?”
說完,她就看到顧沉逍臉上的笑意頓時變得更大了。
沐晚縈也不明白,爲什麼顧沉逍一個大男人,能笑出風情萬種的樣子來。
竟然讓她一瞬間覺得有些臉熱。
而一直在默默觀察她的顧沉逍,完全沒有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見狀,只是輕輕勾了下脣,說道:“阿縈總算是想起我了嗎?”
沐晚縈一愣,“這是什麼話?”
“我說錯了?”顧沉逍輕輕挑着眉,“難道不是阿縈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我連人都見不到,所以就只能自己找事情做了。”
這完全就是在倒打一耙!
沐晚縈被氣笑了。
她看着眼前一臉無辜的顧沉逍,心想,如果自己不是沐晚縈,只是一個旁觀者的話,看到顧沉逍臉上的表情,大概也會覺得這個叫做‘沐晚縈’的,一定是把人欺負狠了。
她什麼時候忙忙碌碌的見不到人了?明明就是顧沉逍天天不知道在做什麼,總是往出跑,一天連個人影都看不見,怎麼還變成是她找不到人了?
想到這裏,沐晚縈頓時就覺得自己氣不往一處來,她正要動手,就看到葉春蘭已經風風火火的從外面回來,一看到沐晚縈竟然對顧沉逍動手,而顧沉逍卻連一個擋的動作都沒有,就那麼傻不拉幾地蹲在沐晚縈對面準備這麼挨着,葉春蘭一下子就急了。
她大聲嚷嚷,“沐晚縈!你要幹啥!”
沐晚縈原本也沒有打算真的對顧沉逍做什麼,這會兒被葉春蘭這麼突然喊了一嗓子,整個人都愣住了,就連原本高舉着的手也忘了放下來。
“媽,你咋回來了?”
葉春蘭完全沒有回答她這句話的意思,她三兩步衝了過來,然後一把就將原本蹲在沐晚縈面前的顧沉逍拉了起來,然後放在自己身後護着。
同時,她還盯着沐晚縈舉起的手說道:“咋,我都在你面前了,你還想打他?”
沐晚縈被葉春蘭這副母雞護崽子的模樣給嚇到了,怔怔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她眨了眨眼,看着葉春蘭瞪圓了的雙眼,氣急反笑,“媽,我什麼時候要打他了?”
“你還犟嘴?我離得老遠就看見你揚着手,明顯就是要收拾他的樣子。”葉春蘭指着她說:“縈縈,小顧是個好孩子,你可不能這樣欺負人,知不知道?”
說話的時候,葉春蘭用一種不贊同的眼神看着她,那模樣,明顯就是覺得沐晚縈在仗勢欺人。
事實上,葉春蘭是想說,雖然對外稱顧沉逍是入贅到他們家的,可是他們家從來就沒有磋磨媳婦兒或者女婿的習慣。
他們認爲,那能進一家門都是緣分,都是一家人,哪能隨便欺負人?
話雖這麼說,可沐晚縈的的確確是沒有要欺負顧沉逍的意思,她覺得自己冤枉極了,明明就是顧沉逍在說瞎話,結果現在,她還沒問出個一二三,葉春蘭就已經不問對錯的站在了對方那邊。
沐晚縈一臉的憋悶,她沉着臉走到顧沉逍面前,葉春蘭還在攔她,彷彿生怕她會對顧沉逍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你說,我什麼時候要打你了?”
顧沉逍安然站在葉春蘭身後,看着沐晚縈氣鼓鼓的樣子,臉頰都因爲生氣有些鼓鼓的,像一隻屯滿了貨的小倉鼠。
看到這樣的沐晚縈,顧沉逍覺得自己有些想笑。
然而,此刻葉春蘭還攔在他們兩個人中間,顧沉逍只能假裝自己是一個面癱,微微低下頭,根本不敢去看沐晚縈的眼睛。
否則,他一定會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