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刻意的忽視它就不存在了,只是這一段時間的甜蜜讓他覺得那痛不過如此,苦澀的滋味被許白蘇給的蜜糖抵掉了,如今發覺,那蜜糖不過是自己偷來的,是撿旁人從指縫裏漏掉的那點,那苦澀便壓不住了,心裏的疙瘩也跑出來作亂,顧赤堇偏執的要個答案,編瞎話也好,給他血淋淋的現實也好,總是要有個所以然的。
“因爲我發覺顧日辰一直以來都是在利用我,我很生氣,所以想利用你來幫我對付他。”
這是顧赤堇第一次問她這個問題後她想出來的答案,自己的轉變太大,顧赤堇又心思細膩敏感,一般的藉口騙不了他,倒不如實話實說。
“你知曉我對你的心意,利用我對付他給個甜頭就行,沒必要犧牲這麼大。”
十四歲就領兵上戰場的人哪是這麼能這麼輕易被糊弄的,既然開口要答案,自然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曾經說,我要是嫁給你,你一定會對我很好很好的。”
她看到了顧赤堇的錯愕震驚和難以置信,愧疚難當,淚水更加止不住了。
“何況,我答應過要嫁給你的嘛,漂亮哥哥。”
一言不發將人按在懷裏,心潮起伏百感交集,心臟一下又一下跳的強勁。
十五歲那年,爲在軍中樹立威信,他率領一小隊人馬伏擊敵軍首領,事成之後在撤退途中與另一隊人馬相遇,在被追逃的路上跌進捕獸的陷阱,尖刀刺穿了腹部,不敢出聲硬捱了一夜最終痛暈過去。
有一日成裏有娶親的,許白蘇和芍藥去湊熱鬧,回來饒有興致的和顧赤堇講成親有多熱鬧多好玩。
那個時候,顧赤堇問她。
“阿蘇以後想嫁給什麼人呢?”
許白蘇咧着嘴笑,肉嘟嘟的手扯着許白蘇的袖子搖啊搖。
“想嫁給漂亮哥哥。”
知曉她還不懂男女之事,不過他還是正色對她說。
“阿蘇若是日後嫁給我,我一定會對阿蘇很好很好的,我不納妾室,只和阿蘇一生一世一雙人。”
小許白蘇哪懂這些啊,聽到顧赤堇說會對她好就已經笑成了眯眯眼,連連拍手叫好。
相處也不過三日,親信找上來,乘着夜色,連告別都來不及顧赤堇就匆匆離開了。
這幾日的時光顧赤堇銘記在心時時惦念,甚至在許多大漠風沙難捱的的夜裏是他支撐的信念,可對於小許白蘇來說,這段日子實在是太過短暫,她的世界太豐盛了,遊山玩水踏遍江湖,他於她而言只不過是衆多祖父搭救過的病人之一,很快的就將他遺忘了。
還是從念珠裏看到顧赤堇前世的記憶纔想起這段記憶,可當時實在太小,只能想起來在發現顧赤堇不聲不響的走了之後,她生氣的摔碎了他給她的玉佩,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是他母親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