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盛夏,暑氣正盛,雪域進貢的方冰寒涼不易化,放在屋子裏可得一室清涼。

    即便這樣,許白蘇還是難以入睡。

    院子裏的荷花大片的盛開,微風拂過帶來淡淡幽香。

    “去泡池子吧。”

    “溫泉水不是更熱?”

    “不怕不怕,夜裏沒有那樣熱,陪我玩水嘛。”

    顧赤堇何事不依她,進到池子裏卻後悔了。

    已是深夜,池子裏因爲夜明珠的緣故,泛着粼粼的波光,許白蘇白色蠶絲寢衣沾了水緊貼在身上和透明的無甚區別,反而多了一絲朦朧的性感,實在是勾人。

    顧赤堇常年習武眼力自是極好,盯着她那若隱若現的身體,呼吸都停滯了。偏她還不自知,眼底一片清明,小黏貓一樣的走近要他抱。

    撇過視線不去看她,身體的觸感由於池水的緣故更加敏感,推開她的肩頭,捂住她的眼,把她抵在池壁上吻住她的脣。

    時而耐心廝磨,時而貪婪熱烈。

    許白蘇看不見,感官變的強烈,不是第一次和他親吻,這次格外不同,她被他吻得腿軟心顫。

    鬆開她的脣,戀戀不捨的舔舐着脣瓣,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廓旁長長嘆息,聲音溼軟摻着慾望帶着蠱惑。

    “阿蘇,我要忍不住了。”

    “什……什麼?”

    許白蘇嚥了咽口水,阿堇今日很不正常,她想看看他的臉,怎麼也拿不來他捂住她眼睛的手。

    顧赤堇向前走了一步,身體貼緊,被他的動作驚的瑟縮了一下,知道是什麼的許白蘇的臉倏地紅了。

    “阿蘇現在有沒有喜歡我多一點呢?”

    “有啊……”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呼吸更加沉重,顧赤堇軟軟的聲音在許白蘇耳邊響起,啞着嗓子撒嬌似的向許白蘇求歡。

    “阿蘇,我不想忍了。”

    “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妻,你我又心意相通……”

    “娘子,夫君一直以來,忍得好辛苦……”

    許白蘇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脊背,已不需要過多言語的說明,顧赤堇眼睛都亮了幾分,抱着許白蘇衝出水面直奔臥房。

    ……

    許白蘇醒來時已是傍晚,肚子餓到不行,勉強睜開雙眼,顧赤堇穿着月白袍子人模狗樣的一臉笑的看着她。

    “……騙子!”

    在她眼角落下一吻,捉住她的小手在指尖上又親了親,顧赤堇現在精神飽滿,得意極了。

    “我怎麼騙你了?”

    “說了會一直待我好的,昨天我那樣求饒,你……混蛋!”

    昨天她向顧赤堇討饒,被逼迫着說了許多羞人的話,可是說話又不算話,明明說好了再動兩下就放過他的,兩下復兩下,直到天光微亮才放過她,她現在渾身痠痛,想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都沒力氣。

    “娘子不是昨夜喜歡的緊,怎麼睜開眼就翻臉不認人,在牀上還是親親夫君,穿上衣服就變成了混蛋,堇不知娘子竟是如此負心之人。”

    許白蘇都被氣笑了,她從前怎麼發現顧赤堇這樣牙尖嘴利顛倒黑白,從哪裏學來的調調,真真是無理取鬧得很。

    偏她嘴笨說不過他,瞪着他半天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看着許白蘇氣呼呼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顧赤堇徹底放寬了心。

    他拿不準她的心思,許是昨天月色太嫵媚,她一時衝動應了他,在她醒來前,他是忐忑不安的,阿蘇要是醒來後後悔可怎麼辦。

    她剛醒來的模樣是委屈的,雖臉上還保持着笑容,可顧赤堇心都被揪起來了,疼痛從心臟出發順着經絡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責怪自己意志力不夠強大,擔憂好不容易和阿蘇建立起來的親密關係會頃刻間化作齏粉隨風吹散。聽到阿蘇嘟囔出來的話,內心狂風席捲的海綿歸於平靜,風過浪起,他像個孩子得了心愛的禮物一樣開心,雀躍之餘忍不住逗弄她,在她氣的噘起來的小嘴上輕輕的落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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