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在許白蘇面前一直是冷酷的,難得的在她面前失了神。
“記下了嗎?”
許白蘇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本能的扼住了她的手腕,又迅速鬆開。
“抱歉。”
擡手揉着手腕,力氣還真大,自己的手腕險些被他掰折了。
“在想什麼,我說的方子你記住了嗎?”
“記下了,這些藥草府中都有,爲何要單獨採買?”
禪臺寺那次之後,黑鷹再也不敢離開她半步了,偏她剛剛說要他親自去採買草藥,黑鷹難得的質疑了許白蘇。
“我要幹壞事,當然不能讓祖父知道了。”
許白蘇白了黑鷹一眼,黑鷹越來越過分了,不聽她的話不說,甚至都對她動手了,要罰他喫香菜餅纔行。
“知道了,明日給你。”
說完這話黑鷹就要隱起來,許白蘇連忙開口。
“等等!”
“別讓阿堇知道!”
友誼客棧,地下一層包間內。
黃衣女子帶着斗笠端坐在房內,室內昏暗,只有一盞燭燈散發着幽光。
有小廝引着洛桑走進屋內,隔着屏風,洛桑只能看着一道人影,燭光搖曳,人影綽綽,小廝將人帶到,小心翼翼地關門離去。
“見過五皇子。”
洛桑不搭茬,抱臂站在原地。
“聽聞雪域五皇子鍾情於大麒太子妃,我可以幫你。”
黃衣女開口,直截了當,不繞彎子。
“條件呢?”
“沒條件。”
“哦?什麼時候漠北大祭司開始做起賠本的買賣來了?”
被拆穿了身份,黃衣女也不惱,起身繞過屏風,定在洛桑面前。
“從前只聽聞雪域五皇子見多識廣,是個難得的曠世奇才,如今一見,果然話不虛傳。五皇子圖人,我也圖人。”
“大祭司過獎了,認出大祭司,不過是因爲傳言說,大祭司其臭無比,如今看來,也是言傳不虛啊!”
“你!”
要說別的本事洛桑也許深藏不露,但就是氣人這一條,這天下間他稱第一沒人能稱第二。
“想不到漠北大名鼎鼎的大祭司竟是對大麒的太子動了心,想要我爲你鋪路,你是不是太不把我當回事,還是說,你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
黃衣女怒目圓瞪,衣袖下的手指輕輕擡起。
洛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屑的開口。
“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你的那些小技倆對我沒用,收好你的小蟲子吧。”
這下黃衣女纔是真的動怒了,這個祕密,除了她的同門之外,無人知曉。
“你怎麼……”
話剛開口,黃衣女就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渾身開始無力,跌坐在地上。
“想問我怎麼知道你有蠱蟲的事對嗎,你方纔不是說過了嗎,我是難得的曠世奇才啊,自然是天上地下無事不知無事不曉啊。”
洛桑蹲下來,淡藍色的眼睛穿過斗笠凝視她。
“怎麼樣,加害別人之前自己先中招的滋味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