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很是後悔,他這幾年只有爲數不多的幾次離開過她身邊,禪臺寺的那天算一次,他得到了那人的消息,加派了許多侍衛在她身邊纔敢離開,到底是出事了,她當初消失的那兩個時辰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黑鷹在許白蘇面前一直是冷酷的,難得的在她面前失了神。

    “記下了嗎?”

    許白蘇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本能的扼住了她的手腕,又迅速鬆開。

    “抱歉。”

    擡手揉着手腕,力氣還真大,自己的手腕險些被他掰折了。

    “在想什麼,我說的方子你記住了嗎?”

    “記下了,這些藥草府中都有,爲何要單獨採買?”

    禪臺寺那次之後,黑鷹再也不敢離開她半步了,偏她剛剛說要他親自去採買草藥,黑鷹難得的質疑了許白蘇。

    “我要幹壞事,當然不能讓祖父知道了。”

    許白蘇白了黑鷹一眼,黑鷹越來越過分了,不聽她的話不說,甚至都對她動手了,要罰他喫香菜餅纔行。

    “知道了,明日給你。”

    說完這話黑鷹就要隱起來,許白蘇連忙開口。

    “等等!”

    “別讓阿堇知道!”

    友誼客棧,地下一層包間內。

    黃衣女子帶着斗笠端坐在房內,室內昏暗,只有一盞燭燈散發着幽光。

    有小廝引着洛桑走進屋內,隔着屏風,洛桑只能看着一道人影,燭光搖曳,人影綽綽,小廝將人帶到,小心翼翼地關門離去。

    “見過五皇子。”

    洛桑不搭茬,抱臂站在原地。

    “聽聞雪域五皇子鍾情於大麒太子妃,我可以幫你。”

    黃衣女開口,直截了當,不繞彎子。

    洛桑來了興致,今晨有人將一封信送到驛站,信裏面只有時間地點和一枚金葉子,抱着好奇的態度,洛桑隻身前來赴約。

    “條件呢?”

    “沒條件。”

    “哦?什麼時候漠北大祭司開始做起賠本的買賣來了?”

    被拆穿了身份,黃衣女也不惱,起身繞過屏風,定在洛桑面前。

    “從前只聽聞雪域五皇子見多識廣,是個難得的曠世奇才,如今一見,果然話不虛傳。五皇子圖人,我也圖人。”

    “大祭司過獎了,認出大祭司,不過是因爲傳言說,大祭司其臭無比,如今看來,也是言傳不虛啊!”

    “你!”

    要說別的本事洛桑也許深藏不露,但就是氣人這一條,這天下間他稱第一沒人能稱第二。

    “想不到漠北大名鼎鼎的大祭司竟是對大麒的太子動了心,想要我爲你鋪路,你是不是太不把我當回事,還是說,你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

    黃衣女怒目圓瞪,衣袖下的手指輕輕擡起。

    洛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屑的開口。

    “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你的那些小技倆對我沒用,收好你的小蟲子吧。”

    這下黃衣女纔是真的動怒了,這個祕密,除了她的同門之外,無人知曉。

    “你怎麼……”

    話剛開口,黃衣女就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渾身開始無力,跌坐在地上。

    “想問我怎麼知道你有蠱蟲的事對嗎,你方纔不是說過了嗎,我是難得的曠世奇才啊,自然是天上地下無事不知無事不曉啊。”

    洛桑蹲下來,淡藍色的眼睛穿過斗笠凝視她。

    “怎麼樣,加害別人之前自己先中招的滋味好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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