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追風端着托盤進來,上面金碗裏的血還冒着熱氣,顧赤堇取下金碗,皺緊了眉,仰頭一飲而盡。

    嘴角還帶着殷紅,顧赤堇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太子妃常看的畫冊裏那喫人的鬼。

    追風放下托盤,用上面的紗布纏住顧赤堇的傷口,傷口有多可怖他清楚得很,旁邊另一個房間的女人小臂上的傷口是他親手割的,他割的有多狠,自家主子的傷便有多痛。

    處理完這一切,追風把案几收拾好,把東西放到托盤上送了出去,走到門口時,顧赤堇叫住了他,追風把手裏的東西交給門口的堇衛後,關上門又走了回去。

    “主子還有何吩咐?”

    “沒什麼,只是我突然想到,前兩日在海上的時候,那個女人說了一句她是阿蘇的姐妹,你覺得這句話是真是假?”

    “妖女說的話如何能當真呢?”

    “你不是沒看到,她和阿蘇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追風,撇去你的成見,再好好想想。”

    “回主子,確實是極爲相似的,但看着那女人的年紀,不應該是太子妃的姐姐吧,除非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纔會如此相像,太子妃的孃親不是生下她便撒手人寰了嗎?”

    顧赤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追風的話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這纔是讓他懷疑的關鍵。

    “只是,聖女族連此等可怖的蠱蟲都能研究出來,許是能弄出什麼讓人永葆青春的法子也未可知啊,您看許神醫,因爲通曉醫術不也能將自己保養的與同齡人年輕許多嗎?”

    是了,別看追風平日裏跳脫的性子,倒是難得的派上了用場。

    起身,梳洗一番又換了一身衣服,許是錯覺,顧赤堇覺得他整個人精神了許多,再次踏進許神醫的房間裏,看到許神醫手裏正把玩着一個小東西。

    “祖父。”

    這次顧赤堇沒有跪下來行大禮,卻也是俯首作揖。

    “試過了?”

    “嗯。”

    “過來,我給你把把脈。”

    顧赤堇乖覺的走到他身邊,伸出手來,離得近了這纔看得清許神醫手裏的是個什麼東西。

    是一隻小巧的竹哨,上面掛了環,拴着一根紅繩,那紅繩顏色都淡了,相比是有些年頭了。

    “嗯,不錯,是有好轉的。”

    看到卻是有效了,許神醫心中的愧疚少了許多。

    “只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顧赤堇贊同,確實是這樣,三五日的倒還行,時間長了,他和漠北女人,總有一個要因失血過多而死。

    “我知道的,已經派出堇衛去漠北尋找法子了。”

    許神醫舉起手中的竹哨,遞至顧赤堇面前。

    “你既要找蘇兒,又要找解蠱的方法,哪裏能分出那樣多的精力呢,這是能聯繫到冥異宮的竹哨,是蘇兒落在府裏的,我前兩日讓你的人回京城取得,方纔回來,你全力找蘇兒,解蠱的事我來幫你可好?”

    顧赤堇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

    “祖父不怪罪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如今又要祖父操勞解蠱的事,實在是心中有愧。”

    “你是個好孩子,又是蘇兒的夫君,我們便是一家人,家人有了麻煩要做的不想互相責怪,而是要一起解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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