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樹枝搖曳,一羣鳥兒撲簌簌的朝着遠方飛走了。

    不遠處的黑馬刨了刨蹄子,不滿的發出嘶鳴,衆人的視線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風吹起馬車上的簾子,狹小的車廂一眼就能望盡,裏面空無一人。

    黑馬收到了衆人的目光後,滿意的跺跺蹄子,又抖了抖自己的毛髮。

    似是在嘲諷這些愚蠢的人類,還需要馬提醒才能發現變化,真給人丟臉。

    追風指揮堇衛去搜後,本能的回頭去看自家主子,主子一直鼓勵自己學着去指揮堇衛,每每他下達命令後就回去看主子的反應,點頭表示自己做的好,擰眉代表自己做的雖然差勁但是沒出錯,如果是自己判斷失誤了,哦,判斷失誤了不用他回頭,他家主子的腳早就踹過來了。

    是以,這次追風回頭沒看到自己主子時,心裏咯噔一下,慌亂的低下頭,啊呀,忘了忘了,主子還在地上趴着呢,於是他手忙腳亂的俯身去攙扶自家主子。

    是誰說黑色衣服最不容易髒的,顧赤堇一身玄衣在地上又趴又滾的,怎麼看怎麼像剛從泥潭裏打滾出來的黑泥鰍,剛被顧赤堇扶着站起來的許白蘇輕笑一聲,擡起袖子給他清理臉上的沙土。

    堇衛們搜尋一圈後回來稟報,說是沒有發現郢女的蹤影,請示顧赤堇要不要加大搜尋範圍,顧赤堇拒絕了,擺手讓堇衛退下。

    後山有一汪山泉水,追風打來水打溼了汗巾遞給顧赤堇讓他簡單清理一下,顧赤堇支開了許白蘇要她幫忙朝黑鷹借一身衣服,看着許白蘇的身影走遠,顧赤堇手撫上心口,眼底閃過疑惑。

    追風看着顧赤堇的動作,反應不知慢了多少拍。

    “主子可是……”

    “不是。”

    仔細感受自己的身體後,顧赤堇搖頭,他沒有絲毫不適,手腳不發麻,心臟不絞痛。

    是什麼原因他不知,也不知道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擡手緊捏眉心,不得其解。

    許白蘇抱着衣袍折返回來,顧赤堇瞪了追風一眼,小聲警告。

    “別告訴她。”

    追風輕一點頭,也跟着壓低嗓音應了一聲。

    “是。”

    日頭漸沉,許白蘇和顧赤堇並肩坐在一起,許白蘇隨手扯下一根草在手指上纏繞着。

    “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以爲郢女是他帶來的,但明顯他們倆不是一夥的,不然那些黑衣人爲何要大費周折的把人搶走。剛剛是一時的嫉妒心衝昏了頭腦,她不是笨的,給她足夠的時間也是能縷清事情的脈絡的。可是她不理解的是,顧赤堇爲何要帶着她,他明明可以把她留在寧城的,真有些什麼想要知曉的祕密還等不到回去再審嗎。

    “是雪域五皇子,他們是一夥的。”

    顧赤堇這樣說沒毛病,也不算是給他身上潑髒水,郢女本身就是洛桑留下來爲了拖延他的時間的,再加上炸藥從洛桑船上出現過,今天出現的黑彈與炸藥又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這樣聯繫在一處也是符合正常推理邏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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