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

    顧赤堇銳利的目光裹挾着濃厚的怒意朝着赫連訇看去,那雙深邃的眼睛裏透露出來的冰冷令一旁的黑鷹都不免被震懾到,可惜,赫連訇看不到。

    失明的人其他的感官都會敏於常人,所以即便他看不到顧赤堇發怒的表情,也能感受出來他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在場的誰不是個人精呢,略一思索便知道了顧赤堇是因何這般,於是他淡笑一聲,不緊不慢的開口。

    “可是我這樣稱呼阿蘇……不,是這樣稱呼許小姐讓您不愉快了,抱歉,從前相識的時候這樣叫習慣了,如今她成親了,再這樣喚她確有不妥,是我疏忽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這樣說了,顧赤堇又能如何,只能像幹噎一塊饅頭那樣把這口氣生生嚥了下去。

    赫連訇又是輕笑一聲,巧妙的岔過這個話題。

    “你看看那帛書,爲了拿到它冥異宮損失了兩個一級殺手,實在是損失慘重。”

    赫連訇雖是這樣說着,卻沒有責怪埋怨的意思,許神醫所託之事,自然是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做到的。

    這份帛書是派人從聖女族存放族內祕辛的書閣裏偷出來的,門前看管的人倒是不足爲懼,怕的就是不知會從哪裏冒出來的各式各樣的蠱蟲,那纔是最不可控的。

    不過還好,雖然傷亡在所難免,不過事情終是辦成了,除了這份相思蠱的詳盡介紹,還順手偷出來幾本其他的祕聞,被他高價賣給燕雀門了。

    黑鷹早在把絹布拿給顧赤堇之前就已經看過上面的內容,他知道這上面的內容會給顧赤堇帶來多大的震撼,給赫連訇身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摻着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黑鷹也在赫連訇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心裏忍不住咒罵,這個郢女年紀輕輕,倒是有一顆好狠毒的心。

    相思蠱,由飼蠱人以血餵養,下蠱只需將子蠱附在對方肌膚上,蠱蟲自會尋機進入對方體內,母蠱則繼續留在飼主體內。

    子蠱以飼主血液爲食,被分離後與飼主分隔超過百米便會瘋狂啃噬被施蠱者的心臟,使人疼痛難忍,輕則昏迷,重則猝死,需要及時回到施蠱者身邊。子蠱在被施蠱者體內三日便會適應其身體裏的血液與施蠱者完全綁定,傷痛共擔。

    子蠱會蠶食被施蠱人的心智,七日後,被施蠱人會逐漸變成施蠱人的傀儡,對其言聽計從聽之任之。

    以上內容,是外界能查詢到的有關相思蠱的全部了,也是顧赤堇目前知道的信息。

    顧赤堇繼續往後看,手指貼着絹布逐字閱讀,幾個關鍵的信息被他抓了出來。

    緩解,轉移。

    將上面的字詳細看過,顧赤堇試圖在上面找到哪怕一絲言語邏輯上的漏洞,可惜,未果。

    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左臂上還未癒合的傷疤,真是下的好大一盤棋,確實,飲郢女的血確實能夠延緩自己被控制心智,但其實,她是爲了給她設下更深的一個坑等着他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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