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種蠱蟲,除非母蠱寄生者死亡,子蠱寄生者隨即跟着殉情外,無解。
他之前爲了延緩蠱蟲的控制,喝了幾日郢女的血,也就是說,他爲了保證自己頭腦清明,就要以後日日飲用阿蘇的血液。
他怎麼可能做到!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個毒婦是在誅心。
將絹布合上,轉過身來面向屋裏的黑鷹和赫連訇。
“今日這件事,就當從未發生過,這帛書上的文字我也從未看到過,阿蘇並不知道我中蠱之事,還請二位幫我保密不要說漏嘴。”
黑鷹沒有回答,這是小姐和他之間的事,他做人侍衛的不能干涉太多,但是他許白蘇的人,如果有一日許白蘇向他問起此事,他是要如實相告的,這是他的責任所在。
但站在他的角度,自然也不希望小姐知道這來龍去脈,他看的出許白蘇對顧赤堇是付了真心的,以他對許白蘇的瞭解,她指不定做出什麼行爲舉動。
黑鷹朝着顧赤堇微微頷首,顧赤堇也能大致瞭解黑鷹的想法,也不爲難他,他能做到不主動告知阿蘇便已是遂了他的想法了。
顧赤堇又把目光投向赫連訇,他雖看不見,但直覺告訴他顧赤堇在看自己,赫連訇輕笑一聲,淡淡開口。
“太子請放心,我不會主動和許小姐提及此事的,如果可以,我也是希望許小姐能夠一生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只是……”
侍女的手剛觸到門板上,赫連訇頭微偏,出聲道。
“只是你這樣的身體狀況又能隱瞞多久呢?”
伴隨在阿蘇身邊,對阿蘇言聽計從,乃至和阿蘇……交媾,這些,即便他以丈夫的身份都能做得,可是,逐漸成爲傀儡的他,還是阿蘇想要的夫君嗎?
這些,赫連訇能想到,顧赤堇自然也能想到,可如今,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他顧赤堇還能拿得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來嗎?
“二宮主放心,我自會盡最大的努力直到解決的那天。”
解鈴還需繫鈴人,他必須要儘快把郢女抓回來,讓她收了這噁心的蟲子,哪怕最後是要他與郢女一起下地獄,只要能讓阿蘇遠離一切的算計和危險,他甘心情願。
赫連訇轉回頭,侍女推開門,二人邁步離開了,黑鷹緊隨其後。
門沒關,沒一會,一臉憤怒嘴裏罵罵咧咧的追風就進來了,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咕咚跪在了地上。
“屬下無力阻攔,還請主子見諒。”
他是真無力阻攔,自己還沒拔劍呢,劍柄就已經脫了手,實力的差距啊。
聽聽這說話的藝術,不難發現是平日裏總湊到芍藥身邊學壞了,這見諒和責罰之間的區別那可太大了。
顧赤堇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