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很長時間了,不然這次也不能調我出來跟着太子殿下啊。”
健談堇衛所有所思的點點頭,朝着他抱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多心了。”
“也是應該的。”
二人彼此點頭示意,然後一個朝樓上走一個朝樓下走了,侍衛小心的吐出了一口氣,手心裏汗津津的。
赫連訇早就聽到了他們倆的動靜,聽到腳步聲朝着他走近,頭朝着侍衛來的方向偏了偏。
“二宮主,太子殿下找您。”
侍衛從赫連訇身前站定,語氣恭敬地說道。
赫連訇擡手整理了一下衣衫,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知道了,你先去吧。”
“二宮主,屬下聽太子殿下的語氣,好像很急的樣子。”
侍衛遲疑着開口,他知道他是在冒險,補充了一句。
“您看……”
“我知道了。”
赫連訇不容拒絕的冰冷的打斷了他的話,又他朝着侍衛微微一笑,是示意他可以退下了的意思,侍衛沒了法子,強攻打不過,智取又害怕說多錯多,只能退下。
正當侍衛頹然的時候,房間裏面發出了動靜,許白蘇披着一件斗篷把房門推開一條縫隙。
“怎麼了?”
侍衛小心的看了赫連訇一眼,然後回許白蘇的話。
“太子殿下遣屬下來找二宮主。”
許白蘇不疑有他,對着赫連訇發出責怪。
“不是讓你去休息嗎,怎麼還給我守起門來了。”
赫連訇這才從椅子上站起來,撫平衣衫上的褶皺。
“無妨,坐着養神也是休息了。”
“阿堇找你做什麼?”
“還不知,大概是葛堂主的事情吧,方纔有人來說葛堂主被大麒太子讓人帶走了。”
這個葛堂主許白蘇也認得,雖然他看起來人有些高冷不愛說話,但是心腸很好的,她在冥異宮暫居的時候葛堂主只要下山都會給她和芍藥帶好喫的,雖然因爲是冥異宮貴客許神醫的孫女的緣故,別的堂主也會帶一些喫食給她們,但是葛堂主給的包子是最熱乎的,別看他看起來粗糙,實際上他最是心細如敦厚,那包子一直用心的那棉布袋子包着,她和芍藥喫的時候都還能看見熱氣呢。
所以,這樣好的葛堂主怎麼會被顧赤堇帶走呢,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了。
“那我們快去看看吧。”
許白蘇本來還有些睏倦,這會子一下就清醒了不少。
冥異宮的人說是全權交給顧赤堇指揮了,但是到底還是冥異宮的人,葛堂主是冥異宮四大堂主之一,就這麼被顧赤堇帶下去了,即便最後查清楚是一場誤會,可是你讓葛堂主以後怎麼在冥異宮再待下去了,又讓他該如何指揮手底下的人。
許白蘇趿拉着鞋將房門大打開就要往外走,赫連訇請擡起手止住了許白蘇。
“阿蘇剛睡醒,不若稍作梳洗一下,我在門口等你。”
許白蘇低頭看着自己踩着鞋跟這幅樣子,又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髮型確實是不太立正,不好意思的衝着赫連訇嘻嘻笑了一下,心中感慨幸好阿訇看不見,不然自己的形象真的是全無了。
許白蘇撇了侍衛一眼,然後後退一步撤回到房間裏關好門。
赫連訇轉身衝着那侍衛說。
“你去藥房裏把芍藥姑娘叫來。”
赫連訇的頭精準的找到了侍衛的位置,如若不是人人都知道冥異宮的二宮主是個看不見的瞎子的話,侍衛真的懷疑那白紗下面的眼睛是能視物的。
“是。”
侍衛應下後轉身離開,走到樓梯的時候,好巧不巧的又看到了那個健談堇衛,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想啥來啥的人,另一種是和他一樣不想來啥偏來啥的人,侍衛心裏直呼倒黴,默唸着那人可別再跟他打招呼了,果不其然,他不想啥偏來啥。
“兄弟,下樓啊。”
侍衛心中忍不住吐槽,都是做人家侍衛的,天天干的是在刀口下舔血的事,哪裏就有那麼多話說的,謹言慎行動不動啊。
“是。”
草草迴應一句,侍衛加快了下樓的腳步,擦肩而過的時候,健談堇衛攔住了他。
“誒,我之前沒見過你,那你見過我嗎?”
“不曾……”
兩個字落地,健談堇衛眼明手快乾脆利落的出手,侍衛也不含糊,眼看自己敗露索性不再僞裝,直接迎着他攻擊而來,招式凌厲且不留餘地。
健談堇衛眼睛微眯,身體在半空中一個翻轉,同時腳尖輕點,踩着樓梯的扶手直接衝上了二樓,一路順勢飛踢過去,一腳用了七成的力正中侍衛的心窩。
侍衛被踹的連連後退,腳下一踩空整個人直接滾下樓梯,砸落在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鮮血從口腔涌出,染紅了地板和衣衫,他掙扎着想要爬起來卻是怎麼都做不到了。
健談堇衛雖然是個話癆平時愛吧吧,但是真的動起手來一點都不含糊,他順着樓梯扶手滑下一個箭步衝上去,單膝跪地,雙手撐在地上用力一提,只聽見“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清晰脆響,侍衛強力忍耐可痛苦的哀嚎還是從嘴角溢了出來,整張臉都扭曲在一起了,他的左手腕已經完全扭曲變形,顯然是被健談堇衛給廢掉了。
這跟早些時候健談堇衛卸追風胳膊的時候可不一樣,那次只是脫臼,接回來養兩天就好了,但這次,是完全的將他的骨頭掰碎,即便是許神醫來了,都夠嗆能給他恢復如初。
健談堇衛揪着侍衛的衣領子,臉上沒了方纔嬉笑的樣子,看向那侍衛的眼神如同在看死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