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道:“我們現如今的資金不足,如若每樣都準備只怕數量都不多,不若單挑一兩樣多準備些,再加上我們香皂和肥皂,也就差不多了。”
林晚又將答允勻一部分肥皂和香皂給紀家商隊的事情說了,她怕周復禮有所不滿,解釋道:“我們此行的最主要目的不是經商賺多少錢,而是找到占城稻將之帶回來,是以拉攏好紀家商隊很重要。”
周復禮點頭表示明白:“你放心吧,我明白的。”
林晚鬆下一口氣:“安南國那邊的氣候比西南更炎熱潮溼,如若不適應,也更容易生病,我回頭給你們多準備些備用的丸藥,你們隨身攜帶。”
周復禮對此更無異議。
他們這一路南下用的丸藥便是林晚製作的,效果極好。
“那便辛苦你了。”周復禮道。
“那人手呢?可有找到合適的?”林晚問。
組建商隊可不僅僅是準備貨物便可以,人手也是必不可少的,畢竟誰都不知道這一路上會遇到什麼風險。
對此林晚早有考慮,請穆家幫忙推薦了一些退伍的軍漢,周復禮這幾天便是在忙這些事情。
周復禮道:“已經定下來八人,俱是年紀大了或是身上有小疾不能繼續留在軍中的,我試過他們的身手,俱是極好。”
周復禮將名單給林晚。
林晚看一眼:“既然你覺得可以,那便定下來。如若人手不夠,還可以再多請幾個,無論如何,安全最爲重要。”
“有這八人,再加上我和景方,安全問題上應該差不多了,到時候再請一些雜工便可以了。”周復禮道:“畢竟跟着紀家商隊走,他們的人應該也不少。”
“那行。”林晚想了想:“人手夠了,貨物再備,藥丸我準備,再有便是乾糧。此最好是方便麪,只要包裝好便能放置一兩個月,食用也方便,只可惜現今農莊那邊都在生產肥皂,抽不出空手來製作,穆家那邊工坊也還沒有建設好,倒是叫人爲難。”
周復禮倒是覺得還好:“其實也還好。西南山多林密,草木繁盛,便連野物也要多一些,實在不行,我們在隨地尋些野物喫用便是了。”
“還是得準備些乾糧。”林晚道:“這大好的天氣便也罷了,要是遇到雨天呢?難不成也要冒雨弄喫食?”
林晚想了想:“方便麪不好弄,那便弄些炒麪吧。”
周復禮問:“炒麪是甚?”
林晚將炒麪告知,周復禮恍然大悟:“那這炒麪不是比方便麪更爲方便?你也彆着急,回頭我寫信給你二舅母,讓她準備。”
既然要寫信回農莊,林晚便也寫了一封,寫完之後和周復禮的信件一起讓人送回去。
“那你先忙着,若是有甚解決不了的事情再來與我說。”
林晚離開後先去了一趟藥鋪採購了一批藥材,做了一批藥丸子,一批給周復禮等人路上備用,一批留在家裏,還有一批到時候送回農莊備用。
過得兩天,契約細節全部敲定下來,林晚和紀雲集簽下了契約,至此桐城和寧城的獨家代理權便歸屬紀家。
“那香皂說起來確實好用,但卻也不是甚了不得的東西,不過是一府一年的代理權罷了,竟要收取五千兩銀子。這與強盜有何區別?我看是那墨家想錢想瘋了,纔想出這樣的主意。”
“可不是。最好笑的便是紀家大少爺,以往總說他多聰明絕頂,經商天賦遠勝紀家家主,將來必定能帶着紀家更上一層樓,可如今瞧瞧,這樣契約皆能籤,怕不是昏了頭吧?”
“我瞧着不是昏了頭,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吧?”
“你知道甚內幕?”
“我哪知曉甚內幕?我只聽聞,那墨家娘子,長得是嬌媚無雙,風華絕代。”
“嘶,這怕是不能吧?”
“誰知道呢?只你想想,何曾見過有女子經商的?”
……
各種謠言滿天飛。
自也傳到了魏衡耳中,魏衡如玉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武山小心翼翼的看向魏衡,“公子,您別生氣,夫人絕對不會是那種人的,她可是屬下見過的最爲正派的人。”
這種正派並非是說林晚有多恪守規矩,而是三觀上的正直善良,以及與人交往上的分寸把握。
固然夫人曾經與周景明有過別情,但那一碗之後夫人便都改了,此後如非必要,也只同公子有較爲親密的接觸,對於其餘成年男性,她都是保持距離的。
魏衡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你都知曉夫人正派,我會不知曉?這定然是有人在背後故意中傷,怕是有甚利益牽扯呢。你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搞事。”
魏衡吩咐韓江,韓江應聲去查。
下學回到家中,魏衡尋不見林晚的身影,問家中的婆子:“夫人還未歸來?”
“是,夫人尚未歸來。”婆子道。
魏衡便先回屋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天色也暗了,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裏,一陣吹寒,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夫人出去的時候可帶了傘?”魏衡又問婆子。
婆子回想:“似乎沒帶?”
“她可有說去哪裏,何時歸?”
“並未說起。”婆子道:“不過今日夫人是與穆小將軍一起走的。”
穆勳?
穆勳找她作甚?
難不成是將軍府找她?
也不可能,若是將軍府找她,羅夫人直接派身邊的婆子來便可以了,哪用得着穆勳?
穆勳也不是那等沒有分寸的人,無緣無故定不會來找林晚。
莫不是軍營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將她叫過去幫忙?
至於幫什麼忙,魏衡估摸着應是跟那外傷有關。
魏衡看了越發昏暗的天色,依舊越發的大的雨水,越發冰寒的風,最終吩咐武山:“準備馬車,我們去接夫人。”
他回屋再給自己披了一件擋風的大氅,又另外給林晚拿了一件,打着傘上了馬車。
武山問:“公子,我們去哪裏接夫人?”
魏衡道:“城外衛所。”